第58章 不動(2 / 2)

喉結幾次滾動,沈忘州拿著玉瓶想要往司溟手腕滴一點。

玉瓶傾斜的瞬間,司溟手指忽然動了動,透著淡粉色的滑膩液體就這樣滴在了食指指尖,順著瑩潤冷白的手指緩緩滑落,淌入指縫,濡濕了一點布料……

似乎有些涼,刺激得握在腰側的手收緊,指尖陷入柔軟的布料,不明顯的痛感讓沈忘州腰腹不受控製地繃緊了一瞬,將自己更親密地送進司溟的懷裡。

握著玉瓶的手也跟著發抖,藥液傾瀉而落,儘數灑在了司溟指尖,淌入掌心彙聚成一小汪春水。

司溟的右手頓時被藥液浸染得濕漉,不出兩次呼吸,司溟忽然轉過頭埋進沈忘州的肩膀,鼻尖難受地在頸側的皮膚上蹭動,緊緊咬著嘴唇,嗓音有些發啞地細細呼吸著:“師兄,藥效好快,皮膚好燙……”

他光是嗅到醉人的香氣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司溟直接觸碰了這麼多藥……不難受才怪。

沈忘州開始後悔,他就不應該說是外用的藥!

這不是外傷藥,也治不了司溟的內傷,司溟口中明顯的“藥效”自然也不對勁,他要是碰了,會不會也開始“難受”?

現在他是清醒的還能照顧司溟,他要是也受了什麼副作用,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喉結被努力地討好,下巴被輕軟地蹭過,司溟的呼吸都灼熱起來,發了|情的狐狸似的勾著他脖頸吻他嘴唇,飽含曖澀地催促:“師兄,怎麼不幫我?”

沈忘州麵紅耳赤地放下一次性用掉了三分一的玉瓶,攥了攥拳頭,兩隻手一起抓住了司溟那隻滴落透明淺粉色藥液的手。

他想速戰速決,旁邊就是暖泉,象征性地揉按幾下就洗掉,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沈忘州低頭努力地擺弄著司溟的掌心,卻又被司溟纏著接吻,仰起頭嘴唇再也合不上,一個個含糊字節細聽下全是司溟兩個字。

落在後頸的蒼白手指控製欲悄然浮現,撚起一點兒軟肉,製造些許痛感後悄然鬆開,轉而用柔軟的指腹在那一小塊泛紅的肌膚上細致地揉按……

身體在病態的痛意和溫柔的安撫間無數次重複,不斷施加看不見的壓力,一點點糾纏著細軟的神經,抓住神經疲憊放鬆的間隙,讓瘋狂的占有欲肆意侵|犯。

司溟的手真的很漂亮,是沈忘州見過最好看的手……之一。

比起鮫人和胤淮,司溟的手稍稍小一些,是十八歲少年的樣子,卻依舊比沈忘州的手大。

骨節分明十指修長,皮膚冷白如凝脂,指甲修剪圓潤的指尖卻泛著一點淺粉,好似不懂人族情愛的妖第一次墜入愛意的潮水,蒼白雪色上落了一滴血,荼靡豔麗……

此刻沈忘州兩隻手一起抓著司溟的手,手指在掌心撫過,沾滿了淺粉色的藥液後一寸寸塗抹在司溟的手背和手腕上。

藥液不知是什麼靈草做的,黏膩滑潤,每次揉撚,都仿若溪水撞擊鵝卵石般。

沈忘州親昵得神誌恍惚,還不忘給自己找補,含糊地解釋:“這個藥就是這樣的,有點奇怪……”

嘴裡說著,手卻驀地挪開了些許,耳根發燙,再也聽不得了。

被他捏握了許久的手有了靈識似的追了上來,滑膩的五指指尖順著他左手的掌心,擠開一點點淺層的藥液,曖|昧纏綿地鑽入指縫,在沈忘州發出疑惑聲節的瞬間,忽地扣緊了那隻手——

“啪”的一聲,掌心相扣,在安靜的屋內極為清晰。

沈忘州大腦空白了片刻。

司溟的手指好似長出了另一幅靈魂,軟膩的指腹饑|渴地在他手背肆意撫過,在手背每一寸肌膚上塗抹泛著濃鬱香氣的藥液,留下一道道讓他思維顫栗的感受。

當在滑軟的作用下緊貼的掌心稍稍分開時,沈忘州意識到什麼,另一隻手顧不上臟了,抵在司溟胸口後退:“夠了,藥效差不多了,我們去洗手——”

和接吻時聽不到他說話一樣,司溟恍若未聞,分開的手依戀地再次抓住他指尖,沈忘州耳尖被沾滿異樣色彩的韻調折磨得輕輕抖了抖,充血的紅早已從耳垂蔓延至整個脖頸,他羞臊地想要抽回手,卻又被緊緊抓住。

司溟手指用力地和他十指相扣,力道並不溫柔地捏著柔軟的指腹,直到它們再也受不住地蜷縮起來,像飽受欺負的小可憐,指尖哆哆嗦嗦地藏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沈忘州仰起頭,繃緊的脖頸上落著顆顆胭脂紅的喉結突兀地一次次滾動,像張開翅膀的鷹,羽毛上被淋了太多甜膩的糖漿,每一根都被指尖細膩地檢查過是否塗勻。

雄鷹再也沒辦法張開翅膀了,渾身的糖漿濕漉粘稠,隻能動作遲緩地掙紮……最終無力地垂下昂起的頭,趴在馴養它的主人的肩膀上微微發著抖,體會著主人帶給它的每一絲感受。

藥液初入手心是涼的,可再過一會兒沾染了的地方就會從骨髓裡蔓延出錯覺般的燥熱急切,被逐漸侵染的大腦像著了魔一般,渴望觸碰,渴望親近,甚至渴望對方身上的香氣……

若是一直得不到滿足,就會從第一截脊骨開始發軟,軟到最後腰間抖的坐都坐不住了。

像一個精致堅硬的冰雕,在烈日下嗚咽著化為一灘柔軟春水,被肆意掬起潑灑,隻能可憐兮兮地依附在皮膚上化為一顆顆瑩潤的水珠。

沈忘州喉嚨一片乾澀,他感受到司溟的手已經徹底沾滿了藥液,一片混亂的大腦掙紮出零星的意識,沙啞地開口:“洗掉吧,藥效已經起作用了。”

“為什麼要洗掉?”司溟指尖饒了幾圈後鬆開了按著沈忘州後頸的手,放開力道,整個人自然地向後倒去,仰躺在軟榻上。

沈忘州一隻手撐著司溟的胸口,一隻手被司溟牽著,此刻受著慣性跟他一起前傾,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兩隻手拄在司溟身側,俯身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動作。

他茫然地問:“……司溟?”

司溟握住沈忘州腰側,動作溫柔卻不容拒絕地將人往前拽了拽,濕漉漉的右手抬起落在兩個人麵前。

沈忘州清晰地看見了修長手指上澀意的光澤,瞳孔微縮,臉頰“嘭”地燒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司溟稠麗誘人的臉上滿是妖似的渴望,淩亂的衣衫是沈忘州親手扯亂的,發絲散落著,幾根銀白發絲旖旎地落在頸側唇角。

他就這樣全然信任地躺在沈忘州麵前,沾滿水汽的眼睫微微垂落,眼紅濕潤的薄唇微張,衣袖蹭起,露出的手腕仿若不堪一握。

這樣的司溟,渾身上下都寫著——快對我做些什麼。

司溟眼睛濕潤地望著他,像一隻剛剛化形的妖,眼尾那一抹紅是致命的誘。

沈忘州聽見他懶倦含笑地說:“師兄,我是醫修,這裡麵的不是藥液。”

是啊,司溟是醫修,隻是嗅過就能知道配方,更何況這麼一番亂來,彆說是用在哪的了,怕是連最佳用量都算的差不多了……

他這麼半天的狡辯,太蠢了。

在司溟麵前丟人,沈忘州心底難以抑製地升起一股挫敗和羞惱,還有點說不上來的傷了自尊心。

他抿了抿嘴唇,皺緊眉頭,撐著司溟的腰想要起身洗手,卻在稍稍坐起一點點時被按住腰側坐了回去——

“司溟!”他皺眉喊。

“師兄……”司溟軟聲喊他,咬著嘴唇可憐極了。

沈忘州的火氣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滅了……

他不自在地晃了晃腰,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沒意識到哪裡不對,明明耳朵紅的惹人想吃,還毫無所覺地色厲內荏地問:“乾什麼?看我給你編故事好玩兒麼!”

丟人死了。

司溟濕漉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手指,濕漉漉的眼神落在某處,貼心地軟聲說:“師兄不想,我怎麼會勉強師兄呢,就算我自己忍耐到發瘋,我也舍不得讓師兄為難。”

沈忘州一頓,這才感受到“異樣”是什麼,他乾澀地咽了咽口水,上次的回憶讓他腿側發軟,但奴蠱的作用又不能不——

司溟眉眼低垂,捉住他的指尖放在唇邊,滿足地親了親:“師兄,你去床上睡吧,我去泉水裡忍忍就好了。”

話音未落整個人劇烈地顫了一下,胸口起伏間竟是咳了一口血出來。

再開口,聲音已經有了壓抑的哭腔,嘴唇被咬出一絲血痕:“師兄,我好難受,你快走吧,再不過去我就沒力氣推開你了……”

沈忘州已經聽不見他的話了,眼底隻有司溟嘴角的那抹殷紅,心疼得感受騙不了人,雖然他之前一直覺得司溟才應該是被寵愛的那個,但是——

靈力一瞬間席卷心尖上的主蠱,兩個人同時一抖。

沈忘州臉頰泛起潮濕的紅,終是認了命,咬牙訓他:“你沒力氣,我,我不是有麼!”

他用力咽了口口水,俯身趴在司溟耳邊說了句什麼。

司溟落在他腰間的手指輕輕抓了抓,乖順地點了點頭。

嗓音軟膩纏綿,聽話極了。

“師兄,我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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