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白回到自家副本的時候,麵對的就是一溜好奇的眼睛。
不管是應該在坐診的骸骨醫生,還是應該在現實世界忙碌的維德,甚至連預計中正在彼此鬥爭的三合一怨魂,都像吃瓜的小朋友一樣整整齊齊坐在沙發上,那眼神掃視著寧秋白。
寧秋白心中警鈴大作,一瞬間以為美德之書和選擇之書又聯合起來搞事——不過沒看到那兩本書,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你們坐在這裡乾什麼?”
維德陰陽怪氣地道:“管理員今晚原來還回來啊。”
寧秋白心一跳,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不回來能去哪?”
維德嗤笑了一聲,沒有點破。
寧秋白麵對幾個NPC飽含深意的表情,內心七上八下:難道他和盛鳴之間的事,已經被這些家夥知道了?
明明他誰都還沒說來著!總不會是選擇之書通過“預言家”的能力知道了吧?
怨魂三人組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骨三七七套出三塊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骨頭,塞進它們的嘴裡,讓它們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骨三七七看向了寧秋白,眼窩中的火焰跳動了幾下:“管理員先生,婚前體檢是對彼此的負責,您應該儘快帶那位來我這裡做個體檢——治療費給你們打折。”
寧秋白:“……婚前體檢?”
“還有,這是我向維德先生借用血族的技術調配出來的潤滑劑。”骸骨醫生風度翩翩地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半透明的玻璃瓶,“其中加入了您掉落的葉片和花瓣的萃取物,和您的身體百分百契合,記得讓盛鳴先生用這個。”
寧秋白:“……”
他當即表演了一個當眾紅臉,下意識推拒道,“我們還沒到這個關係!”
維德了然地點點頭:“還——沒到啊?”
骨三七七堅持把特製潤滑劑塞進了寧秋白的手裡:“按照我對楊護士的解剖,成年男性的欲望發作沒有規律,管理員先生有備無患。”
寧秋白思考著楊不韙這段日子承受了什麼,分神了一瞬,已經把那個微涼的瓶子拿在了手中。
他低頭看看瓶中透明的膠狀液體,不知想到了什麼,麵紅耳赤地把瓶子胡亂塞進口袋裡:“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從哪得到的消息?”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黑龍大受打擊地開口:“所以是真的?你真的和那個混蛋搞上了?”
“小孩子說話要有禮貌!”寧秋白教訓了他一句,隨後有些彆扭地清了清嗓子,“算是吧……”
小黑龍如遭雷擊,瞪圓了紅彤彤的眼眸,向後仰倒,從空中摔了下去,被塞歌伸手接住。
寧秋白微微尷尬,隨後又有些羞惱,“這是什麼很大的事嗎,值得你們大驚小怪!”
塞歌把被打擊到一蹶不振的小黑龍放在沙發上,舉起一塊牌子:“當然是大事,管理員先生是我們的家人,家人的感情生活我們自然非常重視。”
瞧瞧人家塞歌這話說得多好聽……寧秋白頓時感覺熨帖不少,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就見塞歌換了一塊板子,“管理員先生什麼時候生小孩?我可以幫忙洗尿布。”
寧秋白:“……都跟你說少看生子文了!我沒有那種功能!”
塞歌頓時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板子。
“所以你們到底是從哪知道的?”
維德終於再次開了口:“我和柳畫眉的經紀人聊下部電影的歌曲,那位張經紀人透露的。”
寧秋白茫然了:“柳畫眉的經紀人?”
她怎麼知道的?
“大概是柳畫眉和杜子規走漏了消息。”維德輕鬆推理出了前後邏輯,“張姐還隱晦地問我知不知道杜子規是誰,似乎在懷疑他和柳畫眉之間的關係。”
寧秋白早就看出杜子規和柳畫眉之間不對勁。柳畫眉是走偶像派出名的,曝光戀情可能會對事業有一定打擊,所以經紀人才會格外關注。
不過他相信柳畫眉好歹是個成熟的虛幻遊戲玩家,不至於這點事都搞不定,何況杜子規的“預言家”職業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比較麻煩的反而是他這裡。
消息這麼快都轉了一圈傳到他這裡來了,那外頭還指不定傳成什麼樣了……
寧秋白頭疼地揉著額頭,思索應該怎麼解決。
維德奇怪地問:“你在苦惱流言蜚語?”
“這不值得苦惱嗎?”
“首先調整一下你的認知。”維德沒好氣地道,“按照外頭的傳言,你是一手把盛鳴包養捧紅的富二代,你覺得對於普通人而言,是覺得你倆現在才像小學生一樣確定關係、甚至牽牽手就會臉紅,還是覺得盛鳴早就變成你的形狀了?”
寧秋白被維德粗鄙的言語激得臉再度紅了起來:“誰、誰說我們牽牽手就會臉紅?我是個成年男人……”
維德冷笑了一聲:“不然呢,牽牽手就能硬起來?”
寧秋白:“……”
他不該跟沒節操的吸血鬼比下限。
維德同樣不想跟寧秋白討論小學雞愛情,轉了話題:“過兩天有個酒會需要你參加。”
應酬類寧秋白大都交給了維德,一方麵維德經驗豐富,另一方麵維德顏值高,容易討人喜歡。於是他下意識問:“你不能去?”
“跟投資商打交道,你不出麵不合適。”維德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有兩個投資商應該想塞人進劇組,你得想想辦法。其中一個還是個老色鬼,你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