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回到了上橋的地方,背後是暗紅色的纏滿了不知名植物的歪歪扭扭的鐵絲網。
他連忙將雙手撐在橋欄上,從橋上跳了下來。
袁三胖等人在不遠處等著他,見他回來連忙圍了過來,詢問進展。
“它要的第一樣東西是什麼?”
吳非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它說……它想要一張臉。”
深夜寂靜的校園後麵,眾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他們當然不可能真的拿一張人臉來給這東西。
麵具。
驚嚇過後,幾乎所有人心裡都產生了這個念頭。
“拿一張畫著人臉的麵具給它,應該可行。”塗書道。
“不能是隨便的麵具,要一張我們自己定製的麵具。”吳非道,“查一下,附近哪裡有可以做麵具的地方,明天一早就去。”
從那東西今天的話來分析,對方現在暫且放過他,不過是因為它想讓自己繼續拿它想要的東西給它。等到它得到三件東西之後,未必會放自己離開了。所以他必須要早做準備。
這夜吳非依然沒有回名義上屬於自己的住所,而是借住在袁三胖的公寓裡,晚上照例把自己一天的日程和發現寫在記事簿中,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沈行的回複:
“能行,幫了點小忙。”
這是說他相信自己能行?所以隻給自己幫了點小忙?
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我能行的?你沒看見我記事簿裡描述的我麵對那東西時緊張慌亂的心情嗎?哦,好像是他為了在沈行麵前保持自己作為計劃者的麵子,把那段劇情的心理描寫都給刪了。
不行不行,妄自刪減戲份都是不可取的,今天就要給心理描寫加戲。著重表現他作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在這種一點都不唯物主義的不科學片子裡的震驚與慌張……以及還有一點點的,嗯,害怕。
不過吳非倒是很快就發現沈總口中的“幫了點小忙”指什麼了。
他的通訊器上新顯示了一條消息:
“功能卡牌【紅心8:幸運】已經對您生效,剩餘有效時間:70:32:10。”
仁信高中處於仁信市老城區,曆史較為悠久,後來城市不斷向西麵的新城區發展遷移,留在這邊的住戶和企業都越來越少,便逐漸演變成了郊區,附近的商戶也不多,十有八/九都做的是仁信高中和仁信大學的生意,並沒有可以定製麵具的地方。
可能是托那張幸運卡牌的福,他這一白天的運氣都還不錯,最後買到一張沒有臉的白色陶瓷麵具,又通過大薛請來仁信大學美術係一位功底很好的同學幫忙畫上了臉,謊說是話劇演出時要用。
“我們需要一張麵具,麵具上的這個人,牙已經掉光了,雖然有眼睛,但是雙目失明。”吳非向對方描述道。
“你們這些高中生的要求可真奇怪。”幫忙的同學嘟囔著,但還是很快就把麵具畫好了。
那雙眼睛畫得尤為傳神——霧障障的,沒有絲毫神采。
當天晚上吳非和昨日一樣走上橋,見到了橋上的人。
這次他不再像前一天那樣緊張,一切也顯得更加順利。
那個東西依然沒有轉身,隻讓他把東西放在橋上。
“你第二件東西要什麼?”吳非小心翼翼地把麵具放在橋上,詢問對方的同時也在提醒它,他還會給他繼續帶來他想要的東西,現在還不是對他出手的時候。
“……我要一雙腳……”
那個東西明明沒有轉身,吳非卻總覺得有一道冰涼的視線在不斷打量著他的雙腳——也有可能是在打量他腳邊的麵具,讓人不寒而栗。
“好,我答應你。我明天這個時候會帶回來給你。”
直到徹底離開石橋,吳非的心還在跳動不已。
今天還算順利,但是到明天晚上的時候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發現他在麵具上所做的把戲,又是否會因此而憤怒地不顧一切來報複他。
從第一天的對話來分析,吳非判斷對方有三樣非常想得到的東西,這種“想要”的念頭是針對這三樣東西一起的。所以在它明明可以直接取走他的臉的時候,還是選擇了等他分三晚將三件東西分彆帶來,就是為了能最快地得到全部三件物品。
這種心態和玩家要收集一套物品的時候很相似。
當玩家收集一套套裝的時候,得到最初的一兩件隻會激發他們收集的興趣;但是當他們隻差一兩件就能收集齊全套時,他們往往會表現得極為迫切希望將這一套馬上收集齊,即使要為此花大價錢或耗費極大精力也甘願。
所以吳非推測,這個東西可能也是一樣,他在湊一套東西,隻要湊齊了,就能達到某種目的。
第一天是臉,第二天是腳……
但這兩樣東西他都有,它為什麼不直接一次從他身上拿呢?這樣也不用等一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社會主義接班人、酌歌、繁星點點、就是內個誰、二黃、冥八醬、君左、寧子啊、星海南邊的鹹魚、木各格姑娘們的地雷,☆吃瓜地球人☆姑娘們的三個地雷和手榴彈,塗鴉的音符姑娘的火箭炮~
這個關卡沒想寫恐怖的那種,也沒刻意往恐怖方向去寫,抱抱還是嚇到了的姑娘們~
哦,對了,我一定要爬上來補一句:說吳非碼字比大圓子快的朋友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小黃雞捂胸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