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嶽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11667 字 6個月前

這位海軍姑娘警惕性很高,我想,不確定的東西,她肯定不放心,之前也是我太著急,這座島上生長的藥用植物太少,啊啊~算了,反正她一身傷口需要先清理腐肉,總之,我不管的。

見她得到答案就順手將那塊根莖放到一邊,於是我起身,施施然邁開步伐。

“去哪?”

繞過篝火的時候,後邊傳來這樣一句,低啞聲線,音色喜怒不辨。

“洗澡。”

我頭也沒回,順便伸個懶腰。

後邊的人果然沒有再次開口,於是我就朝著溪流走。

很奇怪,在彆的世界,我察覺不到自己的…應該說是時間的流逝吧?肚子會餓,沒有進食卻也沒關係,身上更不會出現奇怪反應,比如呃~新陳代謝。

象是整個人處於某種無形結界之內,在我身處異世那些時間裡,我的時間獨立在外。

回到這裡就不一樣,雖然不知怎麼形容,但是…身體直接給出訊號。

真實的,比之前那幾次流落異世界時更真實的需求訊號。

我會冷,會餓,很明顯,我更出了一身汗,現在渾身黏膩,不洗澡不行。

至於替換衣衫…拿眼角餘光瞟了眼掛滿樹梢的‘布條’們,我覺得效仿一下她的做法,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就兩人,我有的她也有,呃~不存在占不占便宜的問題。

雖然聽說海軍裡邊取向不明的男人不少,但是女性海軍…應該都正常…吧?

…………

說起來,隻有一點不方便。

站在這片溪流最淺的水裡,我低頭,默默的抽嘴角。

惡魔果實能力者,除了不能掉進海裡,一定程度的水也會造成脫力,囧,馬林弗德家裡裝的是立式沐浴噴頭,為的也是我怕自己淹死在浴缸。

呃~現在站水深到小腿位置的這裡是極限,再深點,我…我渾身會發軟。

於是…隨便擦擦好了?

打定主意的同時開始行動,因為心理障礙,我的動作很快,胡亂擦乾汗漬,感覺皮膚上的黏膩消失,也就停手,連頭發都不敢洗,隻是把它們盤起來。

順便洗了長度變得超級短的裙子,然後,一身胖次胸衣的走回篝火那邊,因為實在沒有果奔的勇氣,汗味的貼身小衣,我隻好繼續穿著。

…………

梳洗的這段時間裡,篝火邊變得擁擠,不是多出什麼人,而是她把晾曬‘衣物’的幾根樹枝折斷了架在火邊,顯然是打算儘快烤乾它們。

大概也是因為視野被遮擋了,等我繞過一圈重新折回一根形狀適合的樹杈用它掛我裙子,火邊這人漫不經心抬了抬眼睛————

緊接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看了正把樹枝插在也是烤衣衫那塊位置的我一眼,然後就猛一下扭開頭,力道之猛,甚至叫我聽見她的脖子關節咯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扭到。

對此,我表示莫名其妙。

樹枝插在靠近火的地方,又稍稍抖平還在滴水的裙擺,完成之後,我轉身從另一個位置,也就是她的看的方向,準備走回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

也就是走過她麵前的時候,眼角隨意瞥過去,我發現她…麵上的神色非常古怪。

原先陰沉沉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說是尷尬也不過分。

看我走過去,她又猛地要偏開頭,臉轉了轉,頓了頓又僵硬的停下來,夜裡篝火的光線勾勒出分明的側臉,眼角斜乜,一副半羞半惱,外加些說不出含意的奇怪表現。

於是,我腳下一拐,湊到她近前,沒好氣的哼了聲,“彆一副我不知廉恥的樣子好麼?我看了大半天你的胸啊姑娘。”

雖然坐在地上都直接平視我的胸,但你也是女人,行為比我還奔放,現在一副我不知羞果著到處走的如鯁在喉表現,是要鬨怎樣啊?!

我已經忍了有些時間了魂淡!

救命之恩啊~

保持著快湊到她鼻子尖的距離,我眯著眼睛,齜牙,一鼓作氣的說道,“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麼姑娘?要是我們性彆不一樣,現在你應該考慮以身相許才對!”

故事裡不都是這樣說的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好以身相許。

在馬林弗德,我聽說過很多呃~八卦,海軍裡邊很多…男人的風流韻事,一開始不都是‘救命之恩’?駐守在外的時候,救下遭遇海賊掠劫的民眾,當中有年輕姑娘因此愛上救自己的將官士兵。

雖然我沒考慮過挾恩,但是姑娘你的態度實在叫人不爽啊不爽~

…………

這人,也不知怎麼,我湊近了,她整個人就微微往後仰,避之不及的樣子,等我怒目而視,她的眉心輕輕攢緊一道豎紋,唇稍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也沒說,倒是…目光漸漸詭異。

視線牢牢攫住了人,一雙冷漠幽黑的眼瞳,眼底慢慢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

非常非常古怪,真要形容的話…應該是一種凶野的光,不是殺意,也不是敵意,而是另一種含意的眼神,讓我忽然覺得背脊生涼。

半晌,這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後仰的身體慢慢直起來,一點一點,以一種詭異的氣場靠近。

我不自覺抖了抖,虛弱的乾笑一聲,擺了擺手,“開玩笑的,姑娘你喜歡就好。”嗬嗬嗬~一邊乾笑,我一邊試圖不著痕跡撤離,幾秒鐘前的氣勢洶洶早已經被她盯食物一樣的目光盯得不知所蹤。

“也好。”她啞著聲音說道,含意不明的話,說話的時候飛快伸手…按在我的胳膊上,力道不輕不重,卻詭異的叫我不敢繼續輕舉妄動。

帶著厚繭的指腹,意圖未明的摩挲————接著又聽見她說,“以身相許?”

喂?!我驚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結果沒等我反應過來,這人驀地收回手,微挑了一邊眉梢,撤回的手,腕間一轉,指腹滑過她自己的唇角,“你發現了什麼?”

“不不不!”我見狀不妙就拚命搖頭,磕磕巴巴的解釋,“我開玩笑的姑娘,我怎麼可能對女人有興趣。”

所以,千萬千萬不要踏上不歸路啊姑娘!我是開玩笑的真的!

把腦袋搖得象撥浪鼓,我努力擺出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我已經結婚了。”

她神色一頓,上下打量我幾眼,眉梢又挑了挑,“結婚?”

“對,我結(過)婚了嗬嗬嗬~”我小心地往後退,一邊繼續補救,“說起來和你是同袍呢~他也是海軍。”

…………

之後她安靜了好一會兒,目光錯也不錯,象是在呃~判斷我的話真實度有幾分,片刻過後,這人才收斂眼底顯得古怪的意味,唇稍往下沉了沉,啞聲說道,“那就不要隨便撩撥男人。”

我急忙轉身,拿出後邊有狗在追的速度,飛也似的跑回自己原先的位置,縮成一團坐好,最後,隔著篝火小心翻出白眼。

‘不要隨便撩撥男人’,聽聽!聽聽!這話說得多麼霸氣側漏,可你是男人麼姑娘?!你的胸比我還大啊摔!

悶不吭聲吐槽吐了好一會兒,最後,飽受驚嚇造成的怨氣,中斷在她隔著篝火拋過來的一包…砸在我懷裡,魔芋葉子包的果子上。

她也沒有說什麼,就是盯了我一眼,隨後起身走到火邊烤布條的幾根樹枝邊,試了試它們的乾燥程度,接著取下來,站在那開始裹傷口。

手下動作行雲流水,沒過多久就把自己身上幾處嚴重的傷裹好,接著穿上她那件破破爛爛的襯衣,最後,她拿著手裡剩下不知做什麼的一根臨時繃帶,眼角斜乜,“你腰上的那道傷…”

“誒?”我愣了下,反手摸摸自己的腰,然後才反應過來,“那不是傷,是天生的。”我想,她指的是後腰更下邊一些那位置的痕跡吧?夜裡看,不注意確實象傷口,所以才…

留了繃帶要給我用?

想了想,我也就沒那麼鬱悶了,她是開玩笑的,因為先前我先開了玩笑吧?

不過,就算表麵看起來不好相處,這人在細節方麵釋放的善意…多少彌補了之前的冷漠。

所以啊~

我眯著眼睛,微笑,“看起來很象刀傷,不過是顏色比較鮮豔,放心,那不是血。”那是胎記,屬於我的,從前世帶到今生的烙印。

也是因為它,叫我一直記得自己還有個前世,而不是發瘋的精神混亂。

在隱秘位置的痕跡,連娜娜都不知道呢~今天居然叫個陌生人發現,還真是…

一種緣分吧?

…………

這一刻,許是被我笑得莫名其妙,她沉著臉,有些不愉快的樣子,而她的表情卻讓我笑得更…輕快起來。

隻是可惜…很快,我就笑不出來。

這座島嶼,接近深夜的現在,遠遠的海岸,有人正在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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