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嶽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19463 字 8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替換嗯~

時間過得倉促又緩慢。

…………

a區競技賽從硝煙彌漫到最終落幕, 其實花費不了太久, 個人表示, 主要是裁判員的長篇大論占用掉絕大部分時間。

然後到現在,我從入口穿行在穹頂通道內, 重新走回供給選手們休息這幢建築裡邊的時間裡,後方競技場上驀地爆發出姍姍來遲的歡呼和尖叫。

大概是觀眾們終於從驚嚇裡回過神來了?或者也有那個裁判員嘮叨的功勞?

表示, 裁判員太敬業了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觀眾們對每場比賽的關注程度和他的獎金掛鉤, 剛剛真正的戰鬥也就幾分鐘時間, 虧得他能先從巨大驚嚇裡回神, 接著又強詞奪理找出無數個話題來回顧‘精彩鏡頭’…

要不是那裁判員一遍又一遍的重申, 用各種語言堆砌來勾起觀眾的回憶, 首戰比賽又哪裡來的能叫人熱血沸騰的‘驚心動魄’?

其實, 我個人覺得觀眾本來應該沒怎麼反應得過來才對,畢竟坐在看席上比不得在競技台上,觀眾哪裡能感同身受選手直麵的壓力。

a區那場,按照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視角看, 實際上枯燥又乏味。

倒是難為裁判員舌燦蓮花, 這般費心給已經結束的比賽造勢了哈~

轉念一想, 我又努力試圖屏/蔽掉充斥耳蝸的,如潮汐湧動般一層高過一層的呼聲。

反正我是沒耐心折回去謝幕, 就算被觀眾當成偶像似的一聲聲大喊名字, ‘安娜!’、安娜!’、‘安娜!’,群情洶湧得越來越熱情高漲…

我應該覺得榮幸麼?

覺得吵死了倒是真的。

走著走著,趕路中的腳步邁出頻率, 隨著後邊水漲船高的呼聲而越來越急,我抬手扶著忽然重若千鈞的腦袋,恨不得把那些魔音穿腦隔絕到十萬八千裡之外去。

不是我故意裝腔作勢,對一個有社交障礙症的人來說,眾目睽睽的場合實在不是好地方。

加上這會正處於血脈覺醒狀態,很不幸,五感比平時敏銳了不知多少倍,想想吧~千百號人有誌一同的大喊大叫,那麼多音量彙集到耳朵裡,簡直就比得上催命厲鬼了喂!

↑↑↑這是五感太好的鍋,另外,始作俑者是那隻口才太好的裁判員。

…………

帶著腦門心不斷抽痛的憂鬱感,迅速穿過通道,走回選手休憩區————進了建築物裡邊,被數重牆壁隔得遠了,競技場傳來的呼聲總算不那麼刺耳,我的頭疼也稍稍緩和。

人舒服點了心情也好點了,我的腳步跟著慢下來,不再被狗追那樣差點想亡命奔逃。

…………

過了會進到建築物內部,一腳踩下穹頂通道台階,下一秒,有許許多多的異樣目光瞬間聚集而來。

我受到了慘絕人寰的圍觀。

幾百號參賽選手聚集在同一幢建築裡,抱著相同目的參賽的家夥們,麵對其他競爭者時心態當然不好,休息區裡時時刻刻人聲鼎沸,似乎也曾有許多小摩擦發生的樣子。

不過現在他們的關注點貌似乎變了。

因為a區比賽剛剛結束,而作為第一位競技賽的預賽獲勝者,我被剩下這些還在備戰的選手盯著看個沒完,是理所當然。

雖然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片刻之前才好轉的心情卻還是再一次惡劣起來。

倒是沒有人圍上來挑釁或者做出點彆的什麼舉動,隻是,如影隨形的視線讓我一路走得越發不自在。

↑↑↑還是五感太好的鍋。

外型千奇百怪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選手們在我經過他們附近時,眼睛錯也不錯盯著人看,等我走過去又默默拿視線尾/隨。

都是帶著各種不明含意的目光,打量了又打量,都是備戰選手,現在下一場還沒開賽,他們…大概無所事事?總之就是盯著看個沒完,順便竊竊私語。

至於他們說的內容…

我不太想特彆去分辨那些話的內容,所以呃~就裝作沒聽見的板著臉,穿過這片區域打算回原本那裡,就是先前呆的角落,我得去那裡等逃走的幽靈先生回來。

雖然不知道他肯不肯回來。

另外,我還得去找回那隻電話蝸牛,從王宮裡帶出來的呃~報名參賽之後,來到這裡,我就在幽靈先生的強烈抗議下暫時把它藏在某個角落裡。

那電話蝸牛年紀太大了,幽靈先生很擔心我上場戰鬥時,不小心順帶讓它受到傷害。

其實我也擔心它被波及,不過不是被對手攻擊而是離我太近被靈壓擊潰。

我和幽靈先生就此達成共識。

所以,電話蝸牛暫時被放生在某個更偏僻的角落。

現在比賽結束,除了重新和幽靈先生取得聯係,找回電話蝸牛也是一件待辦的事。

…………

撿著三三兩兩聚眾討論堵塞空間的選手人潮縫隙前進,順便視若無睹所過之處跟上來的詭異視線。

然後回到原本和幽靈先生呆著的角落。

…………

這塊角落變得很空曠,這點讓我高興了些,雖然原因出在我身上。

哪怕它偏僻,原本也還是有些彪型大漢呆在這裡,現在我回來,剛一露麵就象瘟神過境,附近的人紛紛避之不及似的走到一定距離之外,於是,這附近就空得不像話。

雖然還是有很多視線從遠處各個角落投來,不過,隔得遠了那種叫人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就少了很多。

自覺占了便宜的我選個視野最好的位置站著,一邊居高臨下俯視外邊整個競技場,一邊好整以暇等失聯那位回來。

幽靈先生不在。

我決定就在這裡等他,順便躲一躲越發不好的氣氛。

賽場舉辦方透過廣播通知,b區比賽延時,原因是‘競技台受到不可修複的損壞必須徹底更換’,又因為清掃場地所用時間將比預計的延長許多,於是,中場休息時間也延長。

…………

然後…

不太祥和但至少安靜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就被破壞,我又一次品嘗到魔音穿腦的痛苦。

依然是五感太好的鍋。

這次混亂出自這幢建築物內部————原本就嘈雜的空間混進更劇烈的騷動,急速的奔跑聲,當中還夾雜著吵吵嚷嚷的呼叫。

抬著空擔架的醫護人員從救護室那個方向跑出來,在維持秩序的賽場警備隊的幫助下,腳底生風的朝通向外部的通道衝去。

透過那些混亂的叫嚷能聽得出來,是舉辦方賽後救助傷員的醫護隊,他們趁著中場休息跑到場內去救死扶傷…呃~打撈昏迷中落水的選手們。

隔了會,這些行色匆匆的賽場工作人員從眼前跑過去,先前如摩西分海般騰出通道給救護隊經過的選手人潮又合攏回去,偌大空間再次顯得擁堵又吵鬨。

首戰告一段落,本來應該稍微放鬆些的中場休息時間,選手區裡反而顯得混亂,尤其是第一波前去救援的隊伍回來之後,選手準備區就彷如戰地醫院。

一抬接一抬的擔架從外邊抬進來,又緊急送進救護室,賽場工作人員的來去匆匆,導致建築物裡邊像個混亂不堪的現場。

隨著落水者們陸陸續續被救回送醫急救,氣氛漸漸變得壓抑又沉悶,另外,慢慢的,我感覺到盯在身上的視線從含意不明升級成極度戒備。

大概是那些落水的選手沒有外傷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的緣故?

被送進醫療室的一抬抬擔架…好吧~估計是那些醫護人員自己腦補到奇怪的地方去了?總之,我聽見還沒上場的選手們小小聲謠傳,說a區參賽者全部死亡。

↑↑↑我殺掉了全部對手————流言從醫護人員說漏嘴開始,直到一個接一個被參賽選手們口口相傳,嚴重歪曲的事實以光一樣的速度傳播,連帶讓我迅速受到更慘絕人寰的圍觀。

哦~還有,回視的目光所過之處鳥獸絕跡(大霧!)的效果。

偷偷圍觀默默圍觀,等我看過去的時候就故作無意的一哄而散,這樣。

…………

…………

接下來是一段流言愈演愈烈的等待時間。

可惜等到最後,幽靈先生依然如黃鶴一去不複返。

沐浴在各式各樣詭異目光裡的我,一直等到中場休息時間過完,賽場舉辦方透過廣播通知,開始召集b區選手準備入場,那個和我穿同款大衣的半透明虛影還是沒出現。

實在沒等到要找的幽靈先生,我隻好一邊頭疼一邊動身先去拿回那隻電話蝸牛————這會,流言已經升級到另一個加強版本,被圍觀的我,已經從‘可怕的敵手’變成‘可怕的殺人魔’。

五感太好也是悲劇。

醫護人員用儘手段也沒能救醒落水那批人,之後又一次不小心說漏嘴,再之後的結果是…我聽見了變成謠言的流言。

然後,現在呆的這個角落待不下去了,我隻好先戰略性撤退,趁著b區比賽即將開始,選手們轉移注意力的這當口,悄悄的離開,踏上尋找失物(幽靈和蝸牛)的路途。

…………

一邊撿著人群縫隙走,一邊儘量減低存在感,我個人表示很苦逼。

天知道我真心冤枉。

和我同場比賽的家夥們會昏迷不醒,是魂魄受到鎮壓的結果,隻要把人隨便扔哪個角落,過段時間自然就恢複,呃~頂多是按照每個人力量的強弱,區分一下早一點醒還是晚一點醒。

絕對不是死亡,還有呼吸心跳怎麼是死掉呢?醫護人員少見多怪,怪我咯?

還有啊!

一邊走一邊苦逼,接著,苦逼完了,我扭曲了臉,內心默默咆哮:

誰是‘變/態殺人魔’?

什麼叫‘霸王色霸氣的一百零一種用法漲姿勢了’?

德雷斯羅薩鬥牛競技場這些醫護人員自己少見多怪也就算了,居然造謠啊摔!

靈壓和霸王色霸氣是同一種玩意嗎?能相提並論嗎?明顯不能,胡說什麼呢!

還故意帶歪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彆以為我沒聽見你們醫護室裡邊,某個小黑屋發出的那些詭異聲音啊!

那種每隔幾分鐘抬進去個人,接著開啟機關讓人高空墜落的聲音…

你們乾完見不得人的事,緊接著就專注的向選手們安利‘殺人狂’,‘全滅a區對戰選手’,這些嚴重歪曲的事實…

媽蛋!這是要把黑鍋扣在我頭上的節奏麼?

賽後a區選手失蹤,要是被曝光,事先流出的謠言正好把罪名推給我是嗎?用‘對手全部死亡’掩蓋失蹤的事實?

霧草!

真以為沒人知道嗎?我聽見了喂!

…………

總覺得有那麼頂看不見的巨大黑鍋正以光速朝著我的腦袋奔過來,這一領悟導致我的心情非常不好,呃~也大概是臉色跟著鬼氣森森?

一路走迎麵撞到的人,每個都在對上我的視線之後不自覺的閃到邊上騰出通道。

視野裡的障礙物減少的結果是通行變得順暢,加上電話蝸牛的藏身之地有那麼點微妙,於是————很快,附近就看不見人變得冷清起來。

從人來人往的主通道拐進岔路,圓弧頂穹頂的通道儘頭是暫時放生電話蝸牛的地方。

接著,我迎麵撞上一個…雙手插在口袋裡,走路姿勢大搖大擺,呃~長得也奇形怪狀的家夥…不過他很快擦肩而過,我也沒怎麼留意,頂多就是‘讚歎’一下對方人/獸混合的外表。

青草綠的頭發,穿著鼻環,兩顆長長獠牙大刺刺暴/露,衣著像個混混,氣勢卻十足囂張。

一瞥之間那人的奇異相貌還殘餘在腦海裡,下一秒,朝著目的地走的我就聞到…一股混合各種微妙氣味的味道。

是剛剛那個人出來的地方,也是我要去找回電話蝸牛的地方。

呃~競技場廁所+垃圾堆放處。

那啥,廁所麼~氣味不說了,垃圾堆放處也算了,反正各種讓人掩鼻。

關鍵是,這些彌漫在空氣裡的氣味當中,混合著濃烈而新鮮的…血腥味。

先前狹路相逢又錯開時,那個怪人身上也殘餘著血的味道。

停下來猶豫了幾秒鐘,我盯著不遠處那個糟心地點看了又看,終於還是一邊頭疼一邊走過去。

無論是不是通知賽場人員來救援,還是先去找回蝸牛再說。

…………

血液還在流淌,從身體裡慢慢滲漏出來,人卻還活著。

我舉高手臂用大衣袖子遮住鼻子,慢吞吞走進微妙又糟心的地方,然後在堆放垃圾的角落找到這個昏迷的人。

他被扔在垃圾丟棄處,不過,我不敢靠近他————因為他在流血,而我處於饑餓狀態,雖然不是吸血鬼,這樣流淌精氣的血肉之軀,也還是…

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靠近他,粗粗看了他幾眼,接著轉頭,走到另一個角落,從一些雜物堆裡揀出一隻噗嚕嚕叫得很激烈的電話蝸牛。

另外,還有一隻年紀很大的背殼通訊器鏽跡斑斑的,很安靜的幽靈先生所有的蝸牛。

一大一小兩隻,一隻閉著眼睛可能在睡覺,小小兒這隻,叫得聲嘶力竭。

隨手把幽靈先生的蝸牛塞進大衣口袋,之後,我才關心另外這隻。

把小東西托在掌心,盯著它看了好一會,然後歎氣————背殼是藍白相間條紋,海軍通訊器。

也就是說…想了想,我伸手戳開通話鍵,同時微微偏了偏頭:流著血被丟在垃圾堆裡的這位…不會是海軍…吧?

噗嚕嚕等待音隨著通訊器開始而消失,短暫的靜默過後,話筒彼端傳來一句:

“梅納德中將!藤虎大將請您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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