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替換嗯~
第一百八十四章美麗新世界
大概是我對黃猿大將的嫌棄意味太明顯的功勞?在接下來的談話當中, 似乎是出於同仇敵愾心理, 巴士底中將減輕了對我的敵視情緒。
這位坐在正對麵的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 雖然還是雙手抱臂滿臉暴躁,不過,他不再針對我投擲眼神飛鏢, 也沒有了那種時不時拿眼角斜乜, 明裡暗裡各種找茬的打算。
很顯然, 經過黃猿大將一番‘友好又誠懇’的解釋,相當愛護手下的巴士底中將滿肚子怨氣都衝著他的‘波魯薩利諾學長’一個人懟去了。
對此我個人表示, 冤有頭債有主, 誰作的死請那個人自己去死, 千萬不要連累他人。
黃猿大將一點也不冤枉, 真的,先不說馬林弗德那邊傳得沸沸揚揚的桃色新聞究竟是怎麼炮製出來,單說弗裡茨準將的事…巴士底中將懟他就懟得一點沒錯。
我才是禍從天降。
那什麼‘弗裡茨準將相個親之後接了整整一年任務, 差點連海岸線長什麼樣都快忘了’, 那什麼‘收買海軍內部人員下/毒, 試圖殺/害海軍將領的幕後主使者’,還有那什麼‘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導致弗裡茨準將招來如此殺身之禍,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內/幕’,這些!都是海軍的機密,根本不是我一個平頭百姓該知道該管的事。
巴士底中將先前的敵視和嫌棄,我知道他是覺得我故意裝傻裝白蓮花,可那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先入為主產生的偏見, 我不認賬的。
黃猿大將現身說法之後,一切真相大白,巴士底中將終於知道自己錯怪好人————作為那個被錯怪的好人,我個人表示很欣慰。
名聲雖然是浮雲,可是一直被人拿帶顏色的目光盯著看,順帶各種惡意滿滿,實在是件叫人非常需要擔心自己生命安全的事。
現在巴士底中將暗藏嫌棄和殺氣的眼神都衝著始作俑者一個人去了,總算覺得安全了的我很高興,順帶能有點閒情感慨一下。
嗯~黃猿大將是個敢作敢當的真.男人不解釋,我決定以後少懟他幾次。
…………
接下來,兩個男人的談話從‘弗裡茨準將的遭遇及其引發的各種後續’漸漸發展到另外一些不太相乾的方麵去,更也因為不再涉及心腹手下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巴士底中將的怨氣也就不那麼濃烈,言語間也客氣了一些,雖然還是懟,不過總算是從明嘲轉成了暗諷。
↑↑↑被嘲諷的對象也還是黃猿大將,我覺得吧~巴士底中將就是心口不一,也或許是海軍將領們對自己人的態度比較習慣?交情越好越隨便?總之,兩個人說起話來明明夾搶帶棍,可愣是讓旁聽的人感受到他們彼此的交情特彆深厚。
呃~偏題了。
之所以會偏題主要是我無所事事,黃猿大將和巴士底中將兩人都把注意力放帶對方身上,於是,旁聽的人,我就安安穩穩變成一隻擺設,隻要出個耳朵聽,順便邊聽邊開個小差。
對此,我表示很高興,也真心希望巴士底中將一直保持對他波魯薩利諾學長的又愛又恨情緒(霧!),這樣的話,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就不會重新留意到彆人,犧牲黃猿大將一個幸福千萬家(大霧!),簡直好得不能更好。
然後————夾帶各種‘想當年’私貨的談話,從一開始巴士底中將氣勢洶洶的上門問罪,演變成了黃猿大將主導的軍事主題話會,場內氣氛跟著也變得莊重肅穆。
安安靜靜坐著扮演壁花的我,經過一段時間的百般無聊之後開始發困。
當然,在彆人專心致誌說話的時候想打瞌睡心不在焉是件頗失禮的事,可這不能怪我,真的。
實在是兩個男人太囉嗦,黃猿大將和巴士底中將兩個,說著說著話題就從毒/殺、間諜、這些很帶著驚悚懸疑氣息的話題拐到特彆枯燥的地方,我一個小百姓,乾的工作又是護士,哪裡會有耐心聽他們把軍事相關的東西說個沒完。
誰也不能指望我一個醫護人員對‘海軍軍艦外置渦輪容易纏上海藻,排水管道內寄生的藤壺清理起來特彆困難’,和‘輪機室最新版主控電路超負荷運行容易過熱當機的應急方案,軍艦航行期間能源的回收再利用’,此類的話題感興趣,對不對?
所謂‘術有專攻’,要是說的醫療相關事務還好,至少我能聽懂些,說的軍事,單是那些高深又拗口的學術名詞就繞得我頭暈,這會發困想睡覺,真心不怪我。
總之,我被緊挨在身邊的黃猿大將差點要擠到沙發扶手上去,不過又因為他沒有得寸進尺,我就坐著小小一塊位置,一邊挨著個男人一邊挨著扶手,然後,耳朵裡聽著枯燥無味的冗長話題…
然後…上下眼皮就直想打架。
…………
困困困————
努力想睜大眼睛,到底還是沒忍住睡意一陣陣上湧,慢慢的,人也跟著迷迷瞪瞪起來。
堅持了好一會沒堅持住,眼皮酸澀腦子發暈的我默默抬起一手,拿手背半掩著嘴,悄沒聲的打了個哈欠…閉了閉眼睛。
能睡覺就好了,我想。
這一刻睡意洶湧的腦子裡隻有‘來一張床’的念頭————也因為迷糊了,所以當後邊繞過來的一股力道輕輕扳著我的肩膀讓我往邊上靠的時候,我順勢暈乎乎的倒過去。
很快,腦袋擱在一處實物上,感覺頗舒適,角度也適合,正正好可以側枕著小咪一會…我習慣性地拿手摸了摸枕頭拍平幾道褶皺,順便蹭了蹭…
…………
意識有一小會空白,頃刻間又驀的清醒,而引發此等驚悚反應的原因,是我忽然覺得臉頰磨蹭的觸感不對勁。
溫暖又結實的奇妙觸感,隨著我的動作頃刻間沿著神經末梢傳到腦子裡,我還在迷迷糊糊的想,這肯定不是我家的枕頭,一點也不柔軟,裝的不是棉花羽毛,還有一種…
————然後下一秒就嚇得神清氣爽。
溫暖又結實的觸感…溫暖…人體的溫度…枕頭肯定不會是人啊!
這一驚非同小可,簡直象被火燒著眉毛猛一下跳起來,緊接著,象被釣上岸的魚那樣直往上竄的我腦門心重重撞到個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碰——]一記悶悶的撞擊,我的半句尖叫頓時卡在喉嚨眼,順帶上齒猛地下磕咬到舌頭。
疼!
整個人瞬間又以臉蹌地的姿勢趴倒回去,腦門心和舌尖傳來的痛一下子讓眼淚都快掉出來。
好疼!
…………
舌尖被咬破了,我嘗到血腥味,自己的。
還有,更糟心的是,劇烈的疼痛刺激得人一下子無比清醒,先前的記憶姍姍來遲浮現,我猛然間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並且,現場還有誰。
雙子島海軍基地的花街酒館,塞壬裡邊,黃猿大將和巴士底中將正在進行一場各種話題的交談…而我被擠在沙發一角坐著模擬一隻壁花來著…
想清楚前因後果,眼淚直接就噴了————好尷尬!這會被我當枕頭靠著的還能有誰?是黃猿大將!而且我還拿手摸摸拍平布料褶皺?
囧囧囧。
現在回想拍的哪裡是枕頭,我分明是摸到…胸?還是腰腹?總之是肌肉…囧囧囧。
這一刻,除了尷尬得無以複加,我還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部集中,臉皮一陣陣發熱,很快就燙得能煎個雞蛋。
↑↑↑迷迷瞪瞪的智商沒在線,疑似摸了男人的胸,還拍了拍————現在清醒了該怎麼麵對?在線等!特彆急!
在我如坐針氈的靜默中,沒等我急中生智或者乾脆裝死,扶在肩膀上的力道居然往下滑到後腰,隔著布料,一截溫度蓋在那,恰到好處的就把我按在原位動彈不得。
緊接著,乾出這種事的人慢慢悠悠開口,“耶~安娜弄疼我了居然不想道歉啊~”
黃猿大將的聲音,從頭頂位置傳到我的耳朵裡,“這樣可不行哦~”有些暗啞的聲線,說話的時候胸口隨著那些發音微微起伏,“我可是受傷了呀~安娜必須負責的哦~”
說完停頓了會,他又用帶著很明顯的尋求現場觀眾認同的口吻,說道,“你說對吧?巴士底。”
↑↑↑對你個大頭鬼!他那廂話音落下,我整個人都要不好了,受傷的分明是我好麼?驚悚過度我咬破自己的舌尖,這會滿嘴血腥味。
他能受什麼傷?
還有,造成此等局麵的也是他自己,剛剛是他趁我打瞌睡把我攬過去靠他身上的吧?
空口白牙的要我負責?這是碰瓷吧?
…………
定了定神,我給自己作了幾秒鐘的心理準備,接著力持鎮定的用手撐著支撐物,目測為某個大將胸口位置,然後支起身。
抬頭,撩高眼皮,一本正經盯——
目光掃視又掃視,結果還是隻看見一張風乾橘子皮似的臉,屬於黃猿大將的,順便笑得像隻老狐狸,特彆狡詐的那種。
於是,果斷的沒有找出任何有‘必須我負責的傷勢’跡象,所以,果然是碰瓷啊!
黃猿大將你…節操呢?!
我盯著他看的同時,他也低垂眼簾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半晌————
懷著深深的憂鬱感,看著居然一點也沒覺得尷尬甚至還很理直氣壯的黃猿大將,我哽了下,再次深深的覺得自己是個白癡。
他沒有節操,這點我早該知道。
…………
片刻過後,許是從我越來越鬼氣森森的表情裡看出點什麼來,黃猿大將的眼睛微微眯細,嘴角掀了掀,麵上頓時透出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與此同時,扶在後腰的掌心再次慢吞吞往上攀援,隨即停在背脊中央,若有似無的摩挲,“耶~”嘴裡發出一記淺淺的喟歎,複又說道,“好吧好吧~不道歉也沒關係。”
象是看著無理取鬨的小孩子那樣,他的語氣很縱容,“安娜想怎麼樣都沒關係,就算——”
“停!”我猛地大喝一聲,打斷他不知道要說到哪裡去的話題,反正肯定沒好話,這點,我敢拿自己渾身乍起的雞皮疙瘩發誓!
因為無論是他的話還是他現在的動作,甚至他盯著人看的樣子,都實在叫人有不好的預感。
電光火石間心念急轉,之後,我努力擠出非常非常誠懇的表情,十萬分的低聲下氣,“很抱歉,黃猿大將,撞到您是我的錯,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一邊說一邊暗暗的努力挪動,試圖甩開粘在後背心上的毛手,可惜,努力了會還是成效不彰,黃猿大將的手簡直象萬能速乾膠,貼上去了死活甩不掉。
現在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且不是惱羞成怒,是另外一種,簡直火燒眉毛的岌岌可危。
那是…從他出現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分散注意力不去想的事…
很不幸,因著他越發不正經的行徑,所有努力這一刻付諸東流————摸來摸去,摸得我都快忍不住想吃一口了摔!
媽蛋!要不是知道這人特彆不要臉,我一定拿當時對付青雉大將的手段對他…可惜我不能,因為比起隻敢口花花的青雉大將,這位肯定是如果我做什麼,他一定順水推舟而且敢做全套。
雖然很美味,可我沒打算當眾表演,巴士底中將還在目光炯炯圍觀,要是等下乾出點出格的事,那後果嗬嗬~
另外,我更不想今後都惹上甩不掉的麻煩。
…………
忍了忍,又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整張臉都扭曲,我的聲音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隻是不小心撞到下巴而已,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