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4()(1 / 2)

自那日李墨回去後,來宛瑟宮的次數少得多,之前幾乎偷著天天都來見她,這過來兩天都沒見到人。

不來正是好的,不用著落彆人話柄,薑卿兒有些閒悶,彆他都挺好,手上的紅枕頭也繡好了,繡工差些,龍鳳呈祥繡不了,便繡的鴛鴦戲水。

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差,寧薇嘴甜,把薑卿兒一頓誇,怪不好意思的。

還記得乞巧節繡的香囊被李墨搶了去,還時常見他佩在身上,二人皆心照不宣,本是養神的香,對他這般操勞的是好的。

她才不會告訴他,先前選香料時,便是朝著他去考慮的,稀裡糊塗便如此選了。

福公公說等這大婚之後,薑卿兒便搬往永安宮住,是皇後住的地兒,正好離正陽宮近。

薑卿兒頜了首,要說是幾年前,她可從沒想過自己會成什麼皇後,以後這六宮皆由她手裡拿捏著,多少是沒什麼底氣。

周三娘隻讓薑卿兒放寬心,陛下早就下令命她輔助她,無非是尚儀,尚食幾個局,到時會有尚宮負責,薑卿兒便隻是查查賬本,小事自有人處理,後宮無人,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如此聽來,薑卿兒不再問此事,心裡直犯嘀咕,若是以後李墨要選妃選秀,她是不是還得出來主持大局,幫他挑女人?

他說過隻要她一人,若是選妃選秀,這皇後她也不做了,不稀罕。

薑卿兒想著想著,自個還生氣起來了,中午便沒吃什麼東西,還困倦不少。周三娘有些拿不準她脾氣,估計還得陛下來哄她。

周三娘見薑卿兒午休之後,仍是精神不佳的樣子,便說了句,“待大婚之後,縣主跟陛下想怎麼在一起,就怎麼在一起。”

薑卿兒瞧她一眼,托著臉蛋,桌上的銀耳湯她隻喝了一半,回應道:“哪說是在念著他了。”

周三娘笑而不語,這兩人糾纏多年,多數皆是在相思中,如今要黏膩一點也正常。

周三娘也沒把這話繼續下去,轉而把昨兒盛京發生的事兒給薑卿兒說了。

那揚州刺史之女魏妍初追著陸元澈來了盛京,於在陸府的門前惹來百姓看熱鬨的不少。

魏小姐逼問陸侍郎,那繡球一事可還作數,若不作數她便可另尋他嫁。

薑卿兒聽言一愣,詢問:“這是怎麼了。”

當初這繡球還是她勸動陸元澈去接的,上次在公主府時,情形緊張,便忘詢問他這繡球了。

她近來隻能在閨房裡,不得單獨見其他男子,隻能想著待以後再跟陸元澈一敘,前些日子還聽著人說陸元澈跟魏小姐正好著呢,這會兒怎還鬨開了。

周三娘回應道:“聽聞是陸侍郎晾了人家大半個月,擺明的是想作罷,隻好追來了,那魏小姐是個直率的姑娘。”

“那後來呢。”薑卿兒道。

“不知陸侍郎怎麼想的,是把人氣走了。”周三娘道:“不過長公主趕著去陸府,把魏小姐引著去公主府住下,像是中意著呢。”

薑卿兒微抿唇,她總是得問問的,這繡球都接了,陸元澈如今反悔,既傷人家姑娘的心,也鬨了人家臉麵。

沒在殿內坐多久,庭院裡的杜鵑花尚需修整,便跟著三娘一起把邊角剪修了,今兒有些悶熱,這才一會兒就出了汗,還不慎將衣裙沾上泥土。

天色漸晚,回去便去了浴池子沐浴,那臟了的衣裙掛在畫屏上,另一旁是乾淨的衣裳。

這浴間不暗,還正是天明時,四角的燭台還不必點上,四處淡著花香。

薑卿兒靠在池邊,熱水蹭著身子,輕拭肌膚時,麵容微紅,也不知是不是熱氣給熏的。

上次是在這裡,她的腰肢被扣得緊緊的,燈火昏暗,撞得她手指發顫,明知很難為情,她還是想到了那時。

薑卿兒半張臉浸入浴水中,又起了身子,低首瞧了下雪胸,有著淡淡的痕跡,是那人留下的。

他似乎很喜歡這兒,輕輕地咬,不是疼,是讓她顫栗得緊,便什麼都想不了。

男子的手掌結實有力,指腹略有粗糙。

薑卿兒轉過身,趴在池邊,心裡有些熱,他還會低著聲,問她喜不喜歡如此……

那聲線低啞,頗為磁性。

薑卿兒撫了下略燙的麵頰,輕輕呼了口氣,臊得緊,也不知如今怎麼回事,搞得她現在擦拭,腦子裡都不乾淨了。

薑卿兒沒在浴池子裡待多久,心潮得厲害,穿上單薄的衣衫就出了外間。

帷簾外的宮女正候著,穿整著薑卿兒的衣裳,身段曼妙,腰肢纖細輕盈,肌膚似雪。

宮女扶著那柔軟的手,心尖酥麻,低首道:“縣主,陛下來了。”

聽言,薑卿兒指尖輕顫一下,應聲:“嗯。”

心頭有些窘迫,這人還念不得了,念了就來。

到了那正間,紫檀木桌上早已擺放好晚膳,各類菜式,白紋碗裡盛著柔軟的米飯。

那身著玄明華服的男人坐著錦布地墊,腰間係著龍環佩,姿態自然,脊背挺拔。

見薑卿兒入屋來,他便將視線移過來,雖沒有笑容,但眼眸裡容和一片,他是不太會笑的。

但她能看得懂他的情緒,或許是了解。

二人相處便不必行什麼禮儀,她走過來,李墨把人往身旁摟,說了句想念的話,這才過來幾天而已。

薑卿兒見李墨靠得近,耳尖些許的燙。

如今的他是毫不避諱說這些情話,以前什麼都不說,今時是什麼都說。

用膳時,李墨時不時喂著她吃,以前不能在身邊照顧,便希望她多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