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番外(3)(1 / 2)

第100章

不久之後,南嶺宣平侯叛亂,兵發盛京,大盛皇帝率軍南下,平息戰亂。

宮裡頭便留了皇後娘娘一人,陛下不在身旁,初為人母的她難免有些情緒低落,楚芙陽時常去永安宮與她解悶,一來二去倒是開懷不少。

隨著開春,枝葉發著新芽,謝知淵需回遼西將守,正巧楚芙陽也想回去見見莊家,便與皇後辭了彆,道了些讓她莫為皇上擔憂太多的話。

好在皇後娘娘看得較開,也是為了孩子吧。

回遼西的路上春雨綿綿,楚芙陽詢問過回春堂的事,世代醫館怎麼說沒就沒了。

謝知淵顯得很坦然,“我說沒了便讓它沒了,這樣的醫館行的是傷天害理的事,倒不如沒了。”

楚芙陽瞧著他沒說話,當年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記恨,那周霖安就已死了,她該是大快人心呢,還是遺憾沒有親眼看著他死。

用了幾日的路程,回到遼西,依舊是風沙高寒的模樣,春季裡還有些冷,備得有鬥篷穿上,楚芙陽顯得格外的平靜。

當日有將士迎接,這是平西王第一次領著王妃回城,王爺也老大不小了,總算是成家,各將士自然要顯得隆重一點。

這消息很快就引來百姓關注,回王府休息不過一日,平西王便陪同著王妃擺著儀仗往莊家去。

當年莊家大小姐的事可傳遍了遼西城,私通畫師謝五盜取莊家賬本,更是不知廉恥,做了那荒淫事兒,莊家自來家規嚴森,傳出去更是丟儘顏麵,什麼罵名都鬨得出來。

最後被眾人推入江河中,婚前不潔的女子,倒還不如死了算了,所以無人為其辯解,就連莊家之主和主母都不加以阻止,冷冷旁觀長姐落河。

怎知半年過後,平西王率軍回城,那個瘸子謝五竟是一方將帥骨麵王爺,這可是動了太歲的土。

因此事平西王大怒,治罪於回春堂,牽連之人皆被仗斃,回春堂覆滅,莊家就此敗落,沒了當年的風光。

這王爺攜王妃前去莊家拜訪,雖不知是何意,定不是什麼好事,這消息很快傳到了莊家之主莊豐和的耳朵裡,聽了平西王三字,嚇得拿不住手裡的茶杯,摔落在地。

這位惡神怎麼又來了……

莊家主母慌張地道:“這可怎麼辦,莊家如今可經不得折騰了。”

還來得及多想,一大家子的人哆哆嗦嗦地趕到府前,幾房妾侍也奔了出來,見著刻著平西王府的馬車徐徐而來,停在莊府前,眾人心中忐忑不安。

車簾被掀起,隻見那衣著華貴的平西王行下馬車,行徑落落大方,麵容雋美,渾然天成的貴氣是普通百姓難以比擬的。

莊豐和連忙躬身施禮,“小人恭迎謝王爺。”

那平西王並未理睬於他,回身攬著車簾,莊豐和低著首,麵容微僵,身後一眾人皆拿不準他的意思。

馬車內,碧衣女子被他攙著下來,眼角的淚痣分外嬌麗,輕輕掃視著低首的莊家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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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察覺視線移來,莊豐和抬起首,一張熟悉不過的容顏映入眼簾,愕然地張了張口,道:“……新月?”

身旁的主母劉霞抬首,見到楚芙陽,嚇得忙捂了嘴,隻聽聞平西王妃是西昭公主,不曾想容顏如死去的長女莊新月一模一樣。

當年她的死,莊家人不聞不問,更是虧欠於莊新月,如今再見這容顏,怎能不惶恐。

莊豐和意識到似有不對,又忙改口道:“小人恭迎謝王妃。”

楚芙陽穩了穩身形,這便是她的爹娘,如今見著,不敢與她相認,她的手輕輕挽著謝知淵,道:“父親母親是不認識我了。”

不是不認識,而是不敢確定,實在想不起西昭公主和新月有什麼關聯,更何況現在是平西王妃。

聽了楚芙陽這樣說,莊豐和微鬆了口氣,連忙道:“你可真是新月啊,我的兒……”

身後的劉霞也流起了眼淚,方才的慌張倒是一掃而光,是大女兒回來了,還成了王妃,這可是祖上開光。

沒在府前停留多久便入了府,之間幾房姨娘皆都出來迎候,當初叫喚著把莊新月扔下河的,就她們叫喚得最為厲害,冷嘲熱諷,嘴裡沒有一句乾淨話。

見著楚芙陽入府來,個個瞪圓了眼睛,很快又不敢多看,誰也沒想到她還活著,若是翻起舊帳,個個都躲不過。

在正堂裡,下人端來的茶水,是如今府上最為金貴的茶葉,楚芙陽坐在椅上環顧四周,莊府還是以前的莊府,仆人卻少了很多,用的茶具也變得素樸。

莊家的日子,大不如從前那般滋潤了。

雖說曾與謝王爺頗有恩怨,這一下子成了他的嶽丈嶽母,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入了正堂,莊豐和把注意就轉到了謝知淵身上,話語中帶著殷勤,生怕惹了這個貴人不喜。

因當年的事,謝知淵本就對莊家不喜,那時可沒有人把謝五放在眼裡,轉身剛離了遼西,他謝五就成了謀取莊家產業的罪人。

區區一個莊家能有什麼是他看得起的,簡直無稽之談,一眾人等竟把新月逼死,更是惹了他大怒。

隻是看在莊新月的份上,放了莊家一馬,若不是她執意要來見見這二位,謝知淵不屑入莊家一步。

言語幾句下來,仍見謝王爺半冷著臉,莊豐和也不好再把熱臉貼上去。

母親劉霞瞥了一眼他身旁的楚芙陽,用手絹擦著眼淚,哭泣道:“新月,娘好想你,今兒見你還活得好好的,簡直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