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感覺的。”倫納德說。
“觀領主大人舉止，領主大人從前很少喝茶嗎？”和珅問道。
倫納德說：“喝茶還是比較多的，但沒有多少禮儀。在我們那個時代，講究的禮儀越來越少了。”
和珅有些奇怪：“不講究禮儀，講究什麼？”
倫納德說：“可能是賺錢吧。”
“賺錢？”和珅奇了，“銀子又不能做到一切。”
“當然不能，不同人有不同的追求，而大部分人追求的就是賺錢。”倫納德說，“我們那個時代太大了，有太多領域了，每一個領域、階層、群體都有自己龐大的世界，也許我們的世界與其他人永遠都不會有交集，我們隻能從新聞裡——或者壓根就無從了解其他群體的事情，但我們所在的小世界又自成一體，能從中得到幾乎所有滿足。”
“聽起來那是個令人向往的世界，有足夠多的機會。”和珅說。
倫納德點頭：“是。”
正在這時，呂布挑簾進來了，他似乎有事要說：“領主大人，致齋，你們可真會享受啊。”
和珅說：“來，一起喝杯茶。”
“是啊，濁酒一杯喜相逢，古今多少事，儘付笑談中。”倫納德說。
呂布感覺這首詩仿佛說到了自己心坎裡，“這兩句話不錯。”
倫納德：“當然，這可是後人說東漢末年的開篇詞呢。”
和珅：“啊？後人把這個定為三國的開篇詞了嗎？”
倫納德給愣了一下，和珅說，“這首詞出自楊慎的《廿一史彈詞》。”
和珅說了後倫納德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後人搬過去用的。
和珅繼續說：“如果說說奉先的詩詞，我這裡倒有一些。”接著和珅將羅貫中《三國演義》裡誇呂布的詩詞統統吟誦了一遍，聽得呂布是誌得意滿，眉飛色舞。
和珅記憶裡極好，他作為清朝人是看過羅貫中的《三國演義》的，他幾乎能背誦全篇，更何況裡麵的詩詞了。
在說到：“豹子尾搖穿畫戟，雄兵十萬脫征衣”時，呂布說：“哈哈哈哈，倒也沒有這麼誇張。”但他看起來也蠻得意的。
倫納德則在旁邊說：“這看到奉先如此勇猛，十萬雄兵直接把衣服脫了，這也太基了。”
這次輪到呂布和和珅同時噗了。
“領主大人還真是思維獨特，另辟蹊徑啊。”和珅說。
呂布也哈哈大笑起來，他將從不離身的方天畫戟放置到了一邊，接過麵前的茶細細品味一番，還說了一些文縐縐的讚美之詞。
“你對茶藝有如此見解。”和珅有些意外，倫納德也是。
“公台喜歡飲茶 。”呂布說，“我在他旁邊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和珅點頭：“原來如此。”他當然知道公台就是陳宮。
倫納德無意繼續談論陳宮，於是說道：“最近很忙，好久沒有在一起這麼說話了。”
“是的。”呂布回憶了一番，“上次領主大人還批評我說我捧他捧得過於尷尬。”
和珅好奇：“你當時怎麼說的？”
於是呂布將那時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倫納德忍不住露出微笑，而和珅則捂住了臉：“以後彆說是我教你的。”
呂布撓頭：“好吧。”
倫納德說：“所以，你以後隻說自己想說的話就可以了，不需要和我講究什麼君臣。”
呂布想了想，說：“好的。”然後他說：“領主大人，您說您肚子裡沒有墨水，無法說出一些文采斐然的話，這沒有關係。”
倫納德：“恩。”
呂布繼續說：“您不需要說一些好聽的言詞，您隻需要表達出對我的關心，這對於我已經足夠了。遇到您是我的幸運。”
倫納德將茶一飲而儘，喝下了杯中最後的溫情。
“遇到你們才是。”
和珅在旁邊想到，哎呀，這樣的話大概就是領主大人所說的‘打直球’吧，居然效果看起來出乎意料的好，這是他這個喜歡拐彎抹角說話的人所沒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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