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病弱貴族少爺(三)(1 / 1)

起居室內擺設華貴優雅, 擺放著古董瓷質花瓶和鎏金座鐘, 刻著精細紋飾的玻璃燈罩透出昏黃浪漫的光, 很適合幾個年輕貴族坐在奢華的沙發上愜意閒聊。但蘇棠忽然冷下來的臉色, 帶著明顯怒意的語氣,瞬間讓氣氛僵住了。空氣都有些凝滯。任誰都看得出來, 蘇棠這是動怒了。閒聊聲頓時停下來, 喬治和詹姆斯剛才在說著話, 沒聽到對話, 有些訝異地問:“怎麼了?”黛芙妮不傻,當然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們幾個人雖說都是貴族,但也有分地位等級,真要打比方的話, 他們三個不過是皇子公主, 而蘇棠是已經登基了的皇帝,而且法律規定, 隻有兒子才能繼承爵位。哈裡森伯爵說過要和達伊交好, 黛芙妮此刻後悔極了自己的嘴快, 連忙一臉歉意地笑著補救:“我隻是開個玩笑,達伊你彆當真。”蘇棠卻依舊冷著臉,還直接把手裡的水晶杯砸在了地上,因為地毯柔軟厚實,杯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並沒有碎, 紅酒在地毯上暈染開一團深色的痕跡, 氣勢駭人。反正人設就是脾氣不怎麼好的少爺,蘇棠沒必要收斂自己的情緒,更不想忍耐,仿佛被碰了逆鱗,不客氣說:“可我不覺得好笑。”雖然城堡裡的仆人素養很好,端著托盤站在角落,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般隱形,但黛芙妮被這樣直接落麵子,還是覺得尷尬難堪,不明白達伊究竟怎麼了。黛芙妮憋著難受,不滿地說:“我知道管家很重要,不會隨便離開主人,我就是一時興起這麼說而已。達伊,他不過是一個仆人,你不用那麼較真吧,我把我的管家送給你賠罪都無所謂啊。”她一邊表達著自己的委屈,一邊有些倔強地道歉,但沒有真的說對不起。因為她的臉麵不允許她為一個仆人的事道歉,即便是管家,但說到底也隻是個平民。喬治和詹姆斯聽到了緣由,就順著勸道:“達伊,她就隨便說說,一個紳士,就不要太為難淑女了。”蘇棠坐在寬大的暗紅色沙發上,手肘撐著一側的扶手,手指勾著一個水晶杯,裡麵深色的酒液輕輕晃蕩,神態傲慢又冷漠。他說:“得罪了我,不管是紳士還是淑女,我都不會忍著。黛芙妮,我隻說一次,埃爾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輪不到你動。”話裡的占有欲,強烈得讓人覺得可怕。黛芙妮等人都聽得出來,他是認真的,心裡不禁覺得他瘋了。一個管家而已,他當成什麼寶貝啊,這麼護著,容不得人覬覦。黛芙妮臉色一變,明白這性質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最終還是低聲道歉了。她話音剛落,蘇棠忽然捂著嘴,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得兩頰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正好這時,去看晚餐有沒有準備妥當的埃爾回來了,提醒可以用餐了。剛才黛芙妮是盯了他好一會,在他離開起居室說的那句話,所以埃爾什麼都不知道。他一進來,就看到少爺劇烈咳嗽的樣子,連忙大步走了過來,輕拍著他的背順氣,直到蘇棠緩和好轉了,他緊張的臉色這才淡下去了些。黛芙妮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點奇怪。管家會這麼緊張擔心主人嗎?她父母對她恐怕都做不到這程度。埃爾讓第一男仆領客人先去餐廳,在注意到地上的水晶杯時,微微蹙眉,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男仆,對方立刻過來,把杯子撿了起來,地毯也要換掉。埃爾仔細觀察著蘇棠的臉色,低聲問:“少爺可需要休息?我可以去和哈裡森小姐等人說明您不舒服,也會看著仆人侍奉晚餐,不會出錯的。”蘇棠咳完之後,喉嚨裡都似多了分血腥氣,搖了搖頭說:“不用。”說完,他就站起來,朝著餐廳走去。埃爾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陰沉著臉,低聲問了一句旁邊的男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男仆聽到那聲音,仿佛有條毒蛇從頸後爬過一般,瞬間頭皮發麻,打了個哆嗦,飛快地把剛才的事情用兩句話交代了一下。埃爾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微妙,似驚喜愉悅,然後又變成了惱怒。那變化很快,上一秒眼裡還有笑意,結果下一秒就是陰森的怒火,讓旁邊的男仆看著就覺得害怕。埃爾沒有注意男仆的神情,大步就走出了起居室,追上了蘇棠。餐廳裡,黛芙妮幾人雖然坐下了,但並沒有用餐,都在等著蘇棠。看到他來了,黛芙妮才鬆了口氣,擔心他因為生氣連見都不想見自己了。有埃爾弗裡克這樣完美的管家在,晚餐的安排自然是無可挑剔,骨瓷餐盤,銀質餐具,水晶杯,調味品罐,所有一切都十分精細漂亮,擺放的位置也很完美。埃爾在擺餐台時都要用尺子去量座椅、盤子、酒杯之間的距離,一旦有哪個仆人出錯,就會毫不留情地訓斥。他極其重視莊園的榮耀和尊嚴,不能讓斯托克家族有一絲一毫蒙羞的可能。長桌中央是烘托氣氛的銀質燭台,玫瑰花雕刻,花紋精致,都是古董級彆的用具。即便一個普通的果樽都是金屬鎏金的,底下是兩個可愛小天使的裝飾,精致得不可思議。蘇棠坐下之後,男仆立刻就端著第一道菜,逐個走過去,讓主人和客人們取用。因為剛才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喬治等人都在努力炒熱氣氛,笑著聊些有趣的話題。喬治挑眉道:“你們聽說了嗎?亞曆山大王子好像失蹤了,都三天了,還沒找到人。”詹姆斯歎氣:“聽說了,是出去辦事,結果遇刺了,這真是太不幸了,願上帝保佑他。”喬治也說:“當然保佑,我們國家的王子可不多。”蘇棠聽著,忍不住抬眼看了過去,看來女主已經撿到王子了,情節發展還挺快的。一看蘇棠好像有興趣,黛芙妮也說起了近來的新鮮事,“我也跟你們說一件,昨天我在舞會上看到一個有趣極了的家庭,你們肯定沒聽說,那是史密斯夫人,前任丈夫死了,又帶著一兒一女嫁給了一個富商,結果現任丈夫又出海死了,現在她就總帶著孩子蹭舞會活動,一看就是想擠進我們的圈子,也不怕不適應我們的生活方式,還有他們那舞姿,你們一定會後悔沒看到,真是令人驚歎,比三歲小孩跳得好多了。”詹姆斯遺憾說:“真可惜,這事我聽說了,我記得那富商原本也有個女兒?都沒露過麵,就像不存在似的。”黛芙妮說:“繼母手下討生活,能容易嗎?可憐的女孩。你說是吧,達伊?”蘇棠吃了一塊酥軟的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不管到哪,人都有八卦之心,貴族也不例外,而且他們這一討論,簡直跟遊戲nc送信息似的。一邊吃一邊聊,很快就吃到了甜品,黛芙妮還擔心蘇棠是不是在生氣,畢竟他剛才那樣子確實有點可怕。她試探問:“達伊,明天一起去打獵嗎?我們四個,再叫上一些人。”蘇棠沒有立刻回答,黛芙妮就有些急了,又解釋說:“我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一時順嘴說的,真不覬覦你的管家了,我要找幾個比他英俊的男人還不容易嗎?我像是玩強取豪奪的渣女?”蘇棠眨巴了一下眼睛,“比埃爾更英俊的男人?帶來讓我看看。”黛芙妮愣住:“……”重點是這個嗎?幾乎同時,一旁站著的年輕管家臉色驟沉,仿佛看到有人要帶壞他家主人。黛芙妮雖然驚訝,但看蘇棠這反應,是要原諒她這一次了?她鬆了口氣,笑得明豔:“好,我下次就帶幾個過來給你看看。”管家似乎有些窒息。這一頓晚餐,算是比較和諧地結束了,也約定好了明天一起去打獵。雖說蘇棠這副身體不太好,但適當外出活動還是很有必要的,隻要注意程度就好,比如追著獵物跑,那肯定是不行的。而且為了盯著少爺不讓他任性胡來,管家也會跟著一起去。出門打獵,自然是一整天的事,需要收拾一些必備的東西。而這些,管家都會命仆人準備好,有好些還是埃爾親自整理,一切都不需要主人過問擔心。蘇棠隻要照常吃過飯,隨便看看書,然後洗澡睡覺。半夜,蘇棠因為口渴醒了過來,就下床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喝,結果是不渴了,卻想上廁所。他猶豫了好一會,是走出去被這古堡嚇死,還是在房間裡憋到尿床,最終,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喪屍骷髏鬼啊什麼的都見過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上吧!於是,他昂著下巴,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門走過去,手搭在門把手上時,瞬間就慫成小鵪鶉,縮著肩膀彎著腰,像做賊一樣,慢慢地打開了門。蘇棠悄悄看了一眼外麵的走廊,黑漆漆的,隻有牆上零星幾盞煤油燈,透過玻璃罩,映出昏黃的光線,點亮了地板。但蘇棠並沒有放鬆,因為這樣虛弱的光,映著長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儘頭,黑洞洞的,頓時顯得更加恐怖了。完全就是什麼凶宅片情節。蘇棠微微夾腿,真的欲哭無淚,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呢?蘇棠叫了係統,讓它陪自己說話,一邊在心裡聊點什麼一邊走,至少能驅散一點恐懼。於是,蘇棠踏出房間,沿著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因為城堡太大,又為了美觀,洗手間的布置並不多。蘇棠所知道距離最近的,都要穿過兩條走廊。白天還好,大半夜的,真的能把人嚇尿。一想到這,蘇棠就夾了夾腿,努力快點向前走。結果沒想到,剛拐了個彎,他就看到走廊儘頭有三團飄在半空的鬼火,慢慢移動著,還是朝著他的方向!蘇棠心跳幾乎驟停,真的要被嚇尿了。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又趕緊閉嘴,生怕那鬼發現自己,猛地就縮回自己來時的拐角,後背緊貼著牆,然後轉身就向臥室狂奔!大概是因為太害怕,城堡過大,光線又昏暗,蘇棠竟然一不小心走錯路了,找不回自己的房間。蘇棠簡直想拿自己的頭哐哐撞牆。他也不敢停,隻能猶豫一秒,就又憑著感覺轉彎,快步走。再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蘇棠的手突然被拽住……瞬間,頭皮發麻,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簡直嚇到變形。“少爺?”一個充滿擔憂的低沉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是溫暖的。他慢吞吞地抬起頭,和埃爾對視上,終於狠狠地鬆了口氣。埃爾捉著他的手沒有放開,又問:“少爺怎麼跑這裡來了?”蘇棠雙眼濕漉漉的,埋怨似的說:“……我想上廁所,太黑了。”埃爾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心中一軟,溫聲說:“請允許我陪少爺過去。”蘇棠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卻不表現出來,有些傲矜地說:“我允許了。”然後,埃爾就一手拿著燭台,另一隻手牽著蘇棠的手不放,帶他去洗手間。因為有埃爾陪著,蘇棠的心跳才沒有剛才被嚇得那麼快,腦子稍微冷靜下來,歪頭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不是工作時間,埃爾就沒有穿那身黑色燕尾服,頭發也不是梳得一絲不亂的嚴肅模樣,而是慵懶地自然垂落,顯得更年輕不羈,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的睡袍,腰帶隨意一束,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十分性感,感覺和白天的樣子很不一樣。蘇棠悄咪咪地看了幾眼,自以為很隱秘,但實際上埃爾都能感覺得到,身體不自覺緊繃,像是擔心自己哪裡讓少爺不滿意了似的,握著蘇棠的手也無意識地緊了緊。蘇棠因為身體不太好,手總是有些冰涼,現在被埃爾整個裹在掌心裡,體溫透過皮膚傳來,這才暖了些。終於,到了洗手間。蘇棠急忙走進去,但又忽然頓住,回頭緊張地看向埃爾。埃爾體貼說:“我在這裡等您。”蘇棠放下心,這才走進去,解決了生理需求,然後就洗手走了出來。一眼就先看到了燭台上的三團燭光。蘇棠忽然想到——這不會就是他剛才看到的鬼火吧?蘇棠頓時覺得羞窘,當然他是不會說出來的,頂多就是瞪埃爾一眼,誰讓他大晚上拿著燭台晃蕩,不嚇人才怪。突然被少爺瞪了的埃爾很疑惑,問:“少爺,怎麼了?”蘇棠說:“你大晚上不睡覺,在做什麼?”埃爾順從答:“我在檢查仆人們有沒有做好工作。”蘇棠瞪圓了眼睛,“這麼晚?!你早上也很早就起來了吧?”埃爾垂眸說:“還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蘇棠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壓榨剝削人,雖然是有給高薪水的,但沒想到那麼累,要不再加點工資?埃爾聲音低沉,在黑夜裡顯得極其溫柔,簡直像是情人間的低語,“少爺,我送您回房間吧。”蘇棠晃了下神,然後才點頭,又被埃爾牽著手帶回臥室。埃爾走著,視線卻不自覺放在了少爺的身上,注意到燭光下,蘇棠的耳朵透著淺淺的紅色,小巧又柔軟,仿若一團細膩可口的奶油,讓他想要咬一口。腦子裡閃過這樣的想法時,埃爾瞬間被自己驚到了。他在想什麼?!竟敢在心裡這般褻瀆主人!實在是太不敬了!心中痛斥著自己,目光卻還是忍不住在蘇棠身上逡巡。蘇棠感覺到了灼熱的視線,狐疑地偏頭看過去,卻隻看到埃爾拿著燭台,一本正經看前麵的樣子。蘇棠疑惑,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忽然的,他又想到了某些恐怖片的畫麵,下意識往埃爾那邊貼近,這樣心裡才沒那麼怕。隻不過,他沒有發現,這位嚴肅又禁欲的管家又僵硬成一塊石頭了。等終於回到了臥室,埃爾將燭台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細心地幫蘇棠蓋被子,修長的手指似不經意間地擦過了蘇棠的耳垂,又掖了掖被子,再碰了一下。然後,又垂眸恭敬地說:“少爺晚安,好夢。”說完了就拿上燭台,從容地轉身,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他站在門外,卻沒有立刻走,垂在身側的手指互相輕輕摩挲著。蘇棠根本沒發現他那點小動作,在柔軟的被子裡縮成一團小蝦米,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莊園又是在許多仆人的忙碌下,醒了過來。到了時間,蘇棠也在埃爾的服侍下,換上了騎馬裝。騎馬裝不同於平時的西裝,剪裁修身的大翻領外套,馬褲更為厚實,經得起摩擦。逐一穿上襯衫馬甲外套馬褲,勾勒出勁瘦的腰身,再穿上黑色長靴,顯得雙腿更為修長,身材挺拔。埃爾蹲在床邊,托著蘇棠的小腿,幫他穿上靴子,又細致整理好一切,看了一番,才點點頭,又給蘇棠戴上了高禮帽,頓時氣場十足,貴氣逼人。出門打獵,當然少不了獵槍和獵犬。獵槍,仆人早就準備好,好幾條健壯聰敏的獵犬此時也被牽了過來。蘇棠在古代世界學過騎馬,現在自然也不怯場,熟練地翻身上馬,騎著這樣的駿馬,心裡興奮,差點就想縱馬瀟灑狂奔。但很可惜,管家埃爾也騎了馬,就在旁邊盯著。蘇棠要是敢亂來,肯定會像拎雞仔一樣被逮住,然後強行帶回莊園裡休養,彆想出去玩了。蘇棠隻好控製著那麼好的馬,像烏龜一樣慢悠悠地散步。蘇棠頂著一雙死魚眼。心好累。打獵的地方離莊園不算太遠,即便騎得不快,一個小時後也到了,看見了約好一起來的幾個朋友。喬治和詹姆斯穿的騎馬裝當然和蘇棠一樣,而黛芙妮是淑女,不能張開腿跨騎,隻能側身騎馬,穿著厚重的大裙擺長裙,把腿全遮住了,黑色禮帽下還戴了一層遮麵紗。蘇棠一看到她這樣,心裡就有些不舒服,跨騎時馬跑得快了,保持身體平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彆說側鞍了。以前蘇棠看到資料,就覺得這個時代的女性不容易,真正看到了,更不是滋味。而黛芙妮即便這樣,也脊背挺直,優雅又從容,英姿颯爽,騎起馬來一點都不遜色於男人。他們幾人一起進了森林裡,開始打獵。出來一起玩,總少不了來點小比賽,隻不過蘇棠身體不好,大家都知道,所以身邊跟著管家,埃爾打的獵物也可以算在他名下。蘇棠的打獵比常人悠閒很多,他不追獵物,而是握著獵槍站在那,瞄準了天空飛過的鳥,就扣下扳機,然後砰的一聲槍響,仆人就會去把獵物撿回來。即便是這樣,蘇棠也還是打到了五隻鳥,兩隻野兔。蘇棠玩得還挺儘興,到了後麵,臉頰都紅紅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埃爾也獵了不少,還一直跟在他身邊,注意觀察他的身體狀況,一看到蘇棠喘氣急促了,就提醒他休息。蘇棠撇了撇嘴,顯然不滿,但還不至於不顧自己的身體,乖乖地把獵槍遞了過去,坐下來,享受仆人的伺候。蘇棠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茶,吃著美味的點心。今天,他們都玩得挺開心,也獵到不少。隻不過,天氣變化無常,原本天空蔚藍,一片晴朗,卻沒想到,突然就下起了雨,而且還不小,碩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皮膚都有點疼。蘇棠皺了皺眉,望著烏雲密布的天,很是鬱悶。埃爾比蘇棠緊張多了,因為他很清楚蘇棠體弱,淋雨肯定會生病。埃爾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蘇棠的頭上,護著他上馬車。但就算埃爾應對得迅速了,蘇棠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淋濕了不少,黏在了身上,很不好受。濕了的衣服冷冷的,凍得蘇棠嘴唇都有些發白。埃爾擰眉,一臉擔憂,很後悔自己沒有攔著少爺出來打獵,沒有預感到天會下雨早點回去。埃爾說:“少爺,脫衣服。”蘇棠冷得打哆嗦,一時沒聽清,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煞白的臉,縮在外套裡瑟瑟發抖,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埃爾心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伸手就幫他脫了。蘇棠因為冷,反應都有些遲鈍,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埃爾已經很迅速的把他的濕衣服都扒了下來,白皙纖細的腰身在昏暗的馬車裡,白得像是在發光。埃爾一愣,連忙把乾的外套罩了上去,擋住了這片景色。,,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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