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病弱貴族少爺(五)(1 / 1)

城堡內的藏書室。天花板裝有鎏金水晶掛式燭燈, 12支蠟燭,即便是夜晚,也足以將室內照亮。蘇棠還在養病, 坐在暗紅色的椅子上,椅背雕刻著守護神獅鷲的紋路, 整個椅子的線條細膩優雅, 寬敞舒適。他閒得無聊,就在藏書室裡找些有趣的書來看, 隨意掃過去, 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冊厚厚的書, 和旁邊的不太一樣。蘇棠伸手把那棕紅色的書冊抽出來, 拿在手上,封皮很有質感, 中間還印著家族徽章,兩把交錯的利劍, 凶猛的雄鷹,怒放的薔薇花纏繞而上。蘇棠翻開來一看,才發現,原來這是一本相冊。他翻開的那一頁, 是一張嬰兒照片, 小小的一團, 穿著華麗的蕾絲裙,長長的垂落下來, 抱著嬰兒的是一對夫妻,臉上帶著笑, 溫柔而慈愛。照片角落有注釋——小達伊的第一次洗禮儀式。原來那是受洗袍, 不是裙子。蘇棠看著, 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原主一家的相冊,邊角有著常年被摩挲的痕跡,顯然經常被人拿出來翻看。一時間,蘇棠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係統說過,這些世界都是專門為他們兩人製造出來的,但裡麵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軌跡,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存在一般,而他現在又身處其中,實在難以隻把他們當成紙片人。蘇棠抿了抿唇,繼續往下翻看。果然和劇情裡說的一樣,達伊曾經是一個很陽光活潑的孩子,臉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有一張照片,是六歲的小達伊穿著水兵服,跑起來的時候,披肩隨著風飛揚起來,他對著鏡頭回頭一笑,生機勃勃。但這樣的照片在他十二歲之後就沒有了。蘇棠看著,胸口就有些悶,準備合起來不看了,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角落裡的小少年。是埃爾弗裡克。蘇棠再次打開相冊,找著埃爾的身影,一張張看過去,發現這人真的是從小就一本正經,成熟老成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他看得入神,連有人進來了都沒發現。來人腳步很輕,禮儀規矩都十分完美,挑不出絲毫錯處。他微微彎腰俯身,把一碗藥放在了桌上,恭敬提醒,“少爺,您該喝藥了。”放下之後,就又默默退後,站在一旁,垂眉斂目。蘇棠從相冊裡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埃爾,指著照片說:“你看,這是小時候的你,以前好稚嫩,還穿著背帶褲。”埃爾聞言掠過一眼,點頭說:“是的,我還不夠好。”蘇棠納悶皺眉,自己的意思是誇他很可愛啊,為什麼他突然就自責上了,語氣好像還有點奇怪?蘇棠盯著他,一臉莫名。這時,蘇棠也注意到,埃爾離自己的距離似乎有點遠。雖說按照禮儀要求,仆人是站在身後一角,隨時等著主人的吩咐,但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埃爾總是離他很近,就站在身後,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現在,埃爾卻離他好幾步遠,脊背挺直地站在那裡,顯得有些冷淡疏離。蘇棠認真想,這變化,好像是昨天和黛芙妮他們一起喝了下午茶之後才有的。埃爾是怎麼了?蘇棠有些疑惑,不禁想著原因,看著相冊出神。這時,埃爾就走上前來,低聲說:“少爺,請允許我提醒您,儘快喝藥。”蘇棠抿了抿唇,說:“我不想喝。”埃爾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但很快的,就又恢複了冷靜自持的神情,帶著明顯的克製和隱忍,在壓抑著什麼。埃爾頓了一下,才說:“少爺,不要任性。”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哄他。蘇棠裝作沒聽到,沉默地把相冊收了起來,放回到書櫃上,又抽出另一本閒書,懶懶地陷進軟沙發裡,心不在焉地看著。埃爾看著他,“少爺。”蘇棠頭都不抬,看起來像是在埋頭認真看書,實際正走神想著事情。前天他會回信跟黛芙妮說,很期待見到那幾個英俊男人,其實也不光是好奇,更多的是在試探。自從穿越過來,埃爾對他都很好,但他覺得,這都隻是基於他的伯爵身份,所以才對他這麼關心。他現在是斯托克家族唯一的主人,埃爾對家族忠心耿耿,自然就對他好。毫無疑問,埃爾是個完美的管家,什麼都照顧得很細致周到,但也不得不承認,埃爾非常傳統古板,謹遵規矩,像這樣的主仆關係,如果蘇棠想跟他發展感情,說不定埃爾會當場臉色大變,提醒他不可,千萬不能丟了斯托克家族的顏麵。那就非常鬱悶了。蘇棠不禁想,主仆關係看起來親近,但畢竟隔了等級,要打破這個壁壘真正談平等的感情,並不容易。他忍不住就歎了口氣。然後,他就感覺嘴唇碰到了點什麼,一抬眼,黑漆漆的湯藥就在眼前,瓷碗邊還碰著他的唇。是埃爾在強行要求他喝。蘇棠看到了埃爾堅持的表情,就猜得到,自己就算這會不喝,埃爾也能整出百八十個方法,逼著他喝。反正總是要來的,不如死得乾脆點。蘇棠隻好硬著頭皮把藥喝了,吞到最後一口時,又被那難聞的味道逼得反胃乾嘔。埃爾熟練地往他嘴裡塞了糖果。甜滋滋的味道在嘴裡很快地蔓延開來,將苦味壓下去,蘇棠的臉色才稍微變好了一點。但還覺得不夠。蘇棠又拿起銀製叉子,吃起了奶油蛋糕,因為吃得有點急,一小團細膩的奶油沾在了嘴角,他下意識就探出舌尖,把那奶油舔進了嘴裡,津津有味地吃著。埃爾立在他身側,自上而下,看到了這一幕,眸色驀地一暗,呼吸都仿佛停滯了一瞬,心裡艱難築起的克製之牆,轟然崩塌,所有被壓抑的渴望和衝動在這一刻,就像是洪水破閘洶湧噴出。埃爾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蜷起,蠢蠢欲動。氣氛都好似變得有些灼熱起來。就在這時,一個男仆走了進來,恭敬道:“少爺,坎貝爾子爵攜其子來拜訪。”蘇棠正吃著蛋糕,聽到這話,有些疑惑地抬頭,一時都還沒反應過來,那是誰。不過,他作為主人,應該需要去招待一下。剛要站起來,埃爾就突然俯身壓下來,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拿著手帕,輕輕替他擦了下嘴唇。蘇棠感覺到撲麵而來的侵略,那麼近的距離,更容易看清他燕尾服下隱約起伏的肌肉線條,不由得心裡一緊,但埃爾隻是幫他擦了下嘴唇,就謙卑地退後,和蘇棠保持恰當的距離,顯然是一個很好的管家。蘇棠懵懵地坐著,剛才一片黑影罩下來,將自己困在沙發和他的胸膛之間。蘇棠心口猛地一跳,下意識就以為他要親自己,但嘴唇隻是被修長的指尖隔著手帕輕輕碰了一下,就又拉開了距離。蘇棠發現自己自作多情,有些尷尬,連忙站了起來,就想大步往前走,但很可惜身體情況不允許,隻好喘著氣又慢吞吞地走。走到一樓,蘇棠看到客人了,才明白原來是昨天罵自己的詹姆斯被他爸押著帶過來了。蘇棠看著詹姆斯難看的臉色,不禁笑了,看來被好好教訓過了。坎貝爾子爵是個長相普通的大叔,論地位等級,他見到蘇棠都得低頭,得知自己那兒子蠢到得罪特意囑咐要交好的伯爵,真是氣到差點厥過去,然後馬不停蹄地過來道歉了。坎貝爾子爵說了一通,然後推了詹姆斯一下,讓他道歉。詹姆斯顯然是怕了,低著頭就聽話地說了:“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我感到非常後悔。”蘇棠冷笑,“是嗎?”坎貝爾子爵連忙說:“他真的知道錯了。”蘇棠卻沒有按照一般的劇本走,大度地表示諒解,讓這事就這麼過去,反倒是看著詹姆斯,微笑說:“可我並不想原諒你,我這麼一個煞星,哪裡有資格原諒如此高貴的你呢?”瞬間,詹姆斯的臉都白了,哀求似的眼神看著蘇棠,說:“達伊,我們認識幾年了,是朋友……”蘇棠歪了歪頭,一臉無辜,“我以前可能把你當朋友了吧,但我看你不像是把我當朋友。”坎貝爾子爵不傻,看得出蘇棠的態度,知道這一趟是白來了,沒想到被自家兒子坑得那麼慘。那兩父子走了之後,蘇棠就聽說,詹姆斯徹底被他父親放棄,沒有在圈子裡看過他了。畢竟,坎貝爾的兒子可不止這一個,詹姆斯也可以說是很厲害了,一句話就把自己作死。貴族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權力地位。蘇棠本來還想去對付詹姆斯,結果沒想到什麼都還沒做,詹姆斯就迅速垮了下去,都沒有下手的機會。蘇棠捏著自己的拳頭,怪力都沒能派上用場。無敵,是多麼寂寞。因為發燒躺了那麼久,蘇棠感覺自己睡得骨頭都酥軟了,病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想出去走走,對這時代的街道什麼的也很好奇,想看看。蘇棠作為貴族,並沒有工作這個概念,要做的隻有打理這個繼承下來的莊園,還坐擁一大片的封地,從佃戶那裡收錢,另外再做些投資。既然要出門,當然就又要換衣服。這個時代貴族的禮儀很繁瑣,單是穿衣服方麵就很麻煩,在不同時間要穿不一樣的衣服,感覺一天下來,不是在換衣服,就是在換衣服的路上。蘇棠還是因為身體不好,很少出門,才免去了部分,但像吃早餐一套衣服,下午茶一套衣服,晚餐一套衣服,還是有點夠嗆。這次是去街上隨便逛逛,自然就不需要穿得多正式。埃爾聽他說要外出,立刻就開始準備衣服,並幫他換上。白色的襯衫,胸口綴著幾層荷葉邊,黑色及膝短褲,再在褲腰夾上y型背帶。埃爾幫蘇棠穿上這一套後,又讓他坐在床上,托住他修長白皙的腿,慢慢穿上黑色筒襪,扣上襪夾,一圈黑環似的帶子纏在他腿上,襯得他的皮膚愈發像雪一樣白。埃爾垂眸,遮掩住眼底湧動的情緒,頓了一下,才繼續幫蘇棠穿上短靴。最後,當然不會忘了帽子,扁平的毛呢帽輕輕戴在頭上。蘇棠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西裝,沒有了沉穩老成的感覺,顯得少年氣更重了,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報童。但當然,真正的小報童並不會穿這般舒適昂貴的布料製成的衣服。出門前,埃爾考慮到蘇棠的病剛好,擔心他的身體,又給他加了一件鬥篷,是十分厚實的毛呢料,蓋過了小腿,很是保暖。隻不過,這鬥篷一穿上,也把裡麵的衣服遮住了,隻有走動的時候才露出一些。鬥篷擺隨著動作掀起一層層漆黑的浪花,氣勢十足。換上這一套衣服,花了不短的時間,埃爾每一步都非常認真,穿著的時候,也很自然就貼得極近,尤其是整理襯衫和鬥篷的時候,蘇棠都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埃爾的呼吸,輕輕地吹在皮膚上,讓他癢癢的,不禁顫抖了一下。埃爾比他要高,幫他整理衣領時,籠罩下來一片陰影,壓迫感很強,讓蘇棠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明明埃爾垂眉斂目,看起來很恭敬順從的樣子,但蘇棠還是忍不住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有點想要後退。不過,這顯然不符合他的人設性格。幸好沒過多久,衣服就穿好了,他坐在床沿,等埃爾幫他穿鞋襪,寬大的手掌捧著他的腳,即便是隔著一層白色手套,也能感覺到有些滾燙的體溫。蘇棠不太自在。蘇棠隻能把注意力放到彆的東西上麵,盯著床柱上的雕花研究。等衣服好不容易終於穿好,他立刻就跳下來,準備出發。蘇棠走出莊園,去街上逛,其實也有點巡視自己的領地的感覺,畢竟包括莊園在內,周圍一大片的土地都是他的。蘇棠有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店鋪,看著裡麵賣的東西。埃爾當然緊跟在他身後,就像是他的影子。埃爾出門,自然不能還是穿那套管家燕尾服,他換成了深藍色西裝,外麵穿了一件黑色翻領長大衣,頭上也戴著帽子。蘇棠發現他也換了衣服,盯著看了好一會,讓埃爾不禁身體僵硬,以為自己哪裡出問題了,結果少爺又忽然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開始逛的時候,蘇棠還很激動,兩眼亮晶晶的,興致盎然地到處看,但才走了半個小時不到,他就有些累了,步速也慢了很多。埃爾注意到他的狀況,張嘴就想建議少爺回去,但幾乎同時,埃爾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纖細美麗,金發披肩,笑容甜而溫暖,宛若陽光下盛放的向日葵。隻是,少女的身側還站著一個男人,雖然模樣被帽子遮住了些,但從臉部輪廓來看,容貌絕對不差。一男一女並肩站著,很是登對養眼。於是,埃爾到了嘴邊的話就變了。“少爺,我看到那裡有一間很特彆的店,要去看看嗎?”蘇棠毫無防備,一聽到特彆,就好奇有多特彆,下意識往那邊走。走近了,自然就透過玻璃看到了店裡站著的一對男女。克麗絲。那旁邊那個,就是男主王子了?蘇棠很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畢竟是男女主。過了幾秒,他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人設。話說,他好像是在暗戀克麗絲吧?瞬間,蘇棠就故意沉下臉,一副生氣嫉妒的模樣,然後,又一臉陰鬱地垂下眼,裝作很落寞的樣子。埃爾的目的是達到了,但看到蘇棠因為一個女仆,心情那麼不好,臉色就也忍不住黑了下來。但他是管家,必須懂得隱藏情緒,又很艱難地壓了下去。埃爾問:“少爺,需要把她解雇掉嗎?”蘇棠毫不猶豫搖頭,“不用。”那當然不行,克麗絲被解雇了的話,她去哪裡賺錢,自己又怎麼走劇情。而且主角注定了要命運坎坷,就算克麗絲離開了莊園,也肯定會去彆的地方,再繼續被欺負,萬一遇上什麼不懷好意的人,那就糟糕了,還不如留在這。埃爾毫不知情,隻以為蘇棠很喜歡這個女仆,舍不得她離開。回去的路上,蘇棠很沉默。一方麵是為了人設,另一方麵就是在思考埃爾的事。埃爾是管家身份,他要怎麼在不破壞人設的情況下,和埃爾在一起?直接推倒?蘇棠想到,自己強硬地扯下他的領帶,撕開禁欲的白色襯衫,用領帶把埃爾的雙手嚴嚴實實地綁住,讓他無法動彈,然後再咬上他的喉結……隻是在腦海裡一想那個畫麵,蘇棠就控製不住有點興奮了。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時,蘇棠就被那顏色廢料弄得有些羞愧,佯裝沒事地咳了一聲,但耳朵還是悄悄地紅了。埃爾看到這一幕,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兜頭灌了一桶冰水,從頭冷到底。莊園裡有一大片的花園,有十幾個園丁負責,每天都在打理花園,讓它永遠保持得那麼美麗優雅。克麗絲在這裡工作了一段時間,和園丁也有些熟了。今天,克麗絲經過花園的時候,一個性子溫和的園丁叔叔正在修剪花朵,叫住了她,順手把一朵漂亮的薔薇花遞了過去,說:“拿著,你們小姑娘不都喜歡這些鮮豔的顏色嗎?”園丁也有一個女兒,看到克麗絲這樣漂亮性格又好的孩子,自然也忍不住多關照幾分。克麗絲愣住,搖頭說:“這是莊園裡的東西,我不能拿吧?”園丁卻說:“花園裡隻要綻放得最好看的花,這本來就是要剪掉扔了的。我們少爺寬厚,允許我們處理這些不要的花。”那朵薔薇花上的刺都已經貼心地剪掉了。克麗絲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看著這朵漂亮的薔薇花,笑著說:“謝謝。”園丁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克麗絲低頭看著這朵花,慢慢地走著,不自覺想到了黃薔薇的花語,永恒的微笑,心裡忽然就冒出了一股衝動,想要把這朵花送給少爺。她四處看著,沒過一會,就很幸運地看到了少爺。那抹矜貴的身影,正坐在花園裡喝下午茶。克麗絲提著裙擺,像隻夜鶯一般,飛快地跑了過去,臉蛋都跑得紅撲撲的,把黃薔薇遞到了蘇棠麵前,說:“少爺,送您,希望您永遠都保持微笑。”蘇棠愣住,隨即笑了,“又是感謝?你之前就說要把工資都給我,真的沒必要,你是我莊園裡的仆人,自然由我護著。”克麗絲的手依然舉著。蘇棠作為紳士,還是把花接了過來。這朵黃薔薇綻放得十分燦爛,明豔的鵝黃色,花瓣層層疊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克麗絲把花送出去了,才反應過來這行為不妥,又後悔又不安。哪裡有女士送紳士花的,她隻是個女仆,送的還是少爺莊園裡的花,她真是瘋了!克麗絲簡直想拿自己的頭哐哐撞牆。她剛想道歉,卻看到少爺微微低頭,垂眉專注地看著薔薇花,睫毛濃密卷翹,落下一小片羽翼,膚白如雪,唇似花瓣,比教堂彩繪玻璃上的天使還要美好,令人驚豔得差點忘了呼吸。莫名的,她就不想打攪這一幕,悄悄地離開了。不知過了過久。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近,就看到躺在椅子上睡著了的蘇棠。金色的陽光溫柔地落下,一點點地輕吻著美麗的少年,在他身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紗,讓他宛如在發光。少年手裡拿著一朵盛放的薔薇,恰好輕輕地放在胸口,成了十分特彆的點綴。男人俯身,輕輕拿走了他手裡的薔薇,然後手指收緊用力捏碎,花汁順著指縫緩緩流下,刹那間,仿佛鮮紅的血液。男人扔了揉碎的薔薇,又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把手一點點擦乾淨。最後,他俯身彎腰,把睡著的少年抱了起來,動作溫柔至極,像是對待最重要的寶貝。蘇棠並沒有醒來,隻是說著夢話,迷迷糊糊地低語:“……埃爾。”男人動作一僵,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總是想著,自己是仆,少爺是主人,絕對不能逾越,有些不該有的妄想,所以他給自己定了一條線,千萬不能踩過去,這份感情,隻能永遠埋在心底,帶到棺材裡。但為什麼……少爺要給他希望?這會讓他忍不住的。,,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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