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給浴缸接滿了熱水便將陸初放了進去。
略顯疲憊的身子乍一沒入熱水中瞬間便像被撫慰了,恰到好處微燙的水燙得渾身發麻,像是泡溫泉一般。
“嗯……”陸初沒忍住發出一聲享受的聲音。
雲識將浴缸枕頭的地方墊了個水枕,又將她的頭擱上去。
陸初半眯著眸子,被她服侍得周周到到。
她又蹲在浴缸旁邊,有時微微站起來單膝跪在浴缸邊沿,彎起腰手沒入水中替她從手腳開始捏起。
輕柔的按捏疏散了疲憊,她像極了一個儘心儘職的按摩師。
可沒一會兒,有水源沿著腿落到了腳踝處。
陸初並未閉眼,而是鳳眼半眯,臉上甚至洇了一層朦朧美,隻是沒忍住視線瞟過去,又倉皇地挪開視線。
她就說她是假正經。
雙腿微微屈起,她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不想休息了。
雲識注意到她後反而微微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耳朵,發現燙熱燙熱的,又用指腹摩挲著她溫熱的臉頰,眉眼遣倦。
“初初也跟我一樣嗎?”她說著,眼中有著一些期待。
被她輕柔的聲音喚著,陸初心裡一麻,又覺得應該是被膩歪到了,躲開她的目光回她:“誰跟你一樣啊。”
“是嗎?”雲識笑著,一手撐進了水中,又支起身子湊近她,唇角越發肆意地勾起來,然後在她耳邊輕吐熱氣:“你騙人,我感覺到了。”
陸初早就奇怪起來,這樣的情形下,敏銳的五感讓她分外煎熬,感覺有大量士兵抱著一根沉木撞擊著自家城池的門,伴隨著城門大開,大量洪水也漫了進來,就像她的心一樣,早已被攻城略地。
她惱羞成怒,一張臉緋紅,彆扭著道:“胡說八道,你根本就是找借口戲耍我。”
“那你喜歡嗎?”雲識微偏頭,指尖觸感潮熱,浴缸裡的水蕩起層層漣漪。
她曖昧的視線下移挪到她好看的唇上,緩緩靠近她的唇,熱氣吹拂。
陸初莫名一縮,手攥住了浴缸邊沿,對上她視線的那雙鳳眼中泛起層層霧氣,但就是咬唇不說喜歡。
“那就……暫時先算了……”雲識本距離她的唇隻差一厘,卻輕輕一笑,摸了摸她後頸的濕黏,像摸小貓咪的毛發一般逗她,又利落地站起身。
陸初想挽留她的,但沒來得及,隻是縮起腿微微偏身將臉靠在水枕上,唇不自覺抿起來,心裡委屈地罵了她一千遍一萬遍,明明說好休息的,卻逗她,害得她現在難受極了。
麵對她那難得的濕漉/漉的眼神,雲識輕輕咳了一聲,憋著壞地開始cue接下來的流程。
“想看我跳舞嗎?”
她笑著說,但顯然陸初微眯的眸子隻怔忡了一瞬間,便微微挪開了視線,有些置氣地道:“不想。”
她真是快瘋了,比起看跳舞來說,她更想她現在靠近她,幫她平息了這股不舒服的感覺。
可那條笨魚似乎完全不解風情,甚至自顧自地跳了起來。
些許刺目的白熾燈下,三道屏風攔住嫋嫋霧氣,霧氣中是隱隱的雪鬆香味,從屏風上掛著的一個黑色芯片中傳出了頗為熱烈的音樂。
當陸初朦朦朧朧看到雲識纖長的十指握在鐵管上,踩著熱烈的調調,又一腿勾住鐵管姿態勾人地跳起了鋼管舞時,腦中哄得一聲炸開了。
她竟然還不如一根鐵管!
仿佛氣急攻心,更奇怪的是,仿佛有信息素源源不斷地運輸到了血管之中,讓她微微發熱起來。
但那條臭魚卻正經不過三秒,倏地變出了一個鯊魚頭,動作滑稽起來,圍著鐵管左扭扭,右扭扭,還不停朝著這邊傻笑。
剛才有多氣,現在就有多想笑,可陸初實在是忍不住了,心中一個計劃生成的同時立刻憋著一口氣一頭沒進了水中。
雲識隻是想著今夜估計是個不眠之夜,等會會很累,於是想搞點特彆節目讓她先休息休息,逗她笑一笑,可沒曾想一轉眼的瞬間女人就滑進了浴缸裡。
當下她就心急地衝了過去,可剛蹲下身彎腰雙手沒入水中想撈她上來,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一雙手拉入了水中,愣神的瞬間砸起好大一片水花。。
潛伏已久的陸初紅了眼,一個翻身將她抵著躺到浴缸裡,又強製性地掰著她的手指。。
她像一頭野狼,瞬間坐到了水裡,濺起一小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