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微接著便低聲道:“下次我睡著了,你就不用再裝了,裝得那麼投入有意思嗎?你又沒感覺。”
雲識聞言微微愣住,又偏頭循著她的呼吸去‘看’她,尤其認真了起來,輕聲說著自己的感受:“隻是聽到你的呼吸,接觸到你的溫度,又感知到了你享受的心情,那樣的氛圍讓我產生了一種很愉快的感覺,就想讓你更舒服一點,更高興一點……”
真是為了她的血好話一大堆。
可陸斯微不得不承認,特彆受用,心跳也快了很多,就像是因為她指尖的溫柔隻為服務於她而泛著甜意。
而且,明明僅僅隻有兩次,她卻好像逐漸掌握了她所有的點,輕而易舉地就能讓她達到極致,讓她根本無法克製自己不斷浮起的念想。
或者倒不如說她和她很契合,一切都剛剛好。
隻是在她沉默時,雲識便低頭,循著之前摸到凸起上破皮的傷口,先是抓住傷口周圍的皮膚,而後輕輕地含了上去。
一瞬間,就讓陸斯微慌地抱住了她的腦袋,咬住了自己的唇,一雙眸子裡泛起了漣漪。
好在女人很快就將‘藥水’舐了上去,就像公事公辦一樣,冰涼之餘也讓她渾身一麻,卻舒了一口氣,因為此時實在是有心無力。
她懶懶散散地靠在她肩頭,頸項優美,算是大發慈悲地開口告訴她:“隻許喝一點,多了我就要翻臉。”
雲識頓時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聲音微啞地忙點頭:“我都聽你的。”
這才迫不及待地將臉埋到了她的頸項處,她先是通過唇觸碰著皮膚感知著她的靜脈,以防大失血。
當找到後便立刻快準狠地刺破了她的皮膚,尖牙瞬間浸入血液之中,興奮得仿佛獠牙都發熱了。
也疼得陸斯微死死抓著她的背,眼中眼淚凝結,後悔地出聲罵她:“你就不能輕一點嗎?疼死了。”
雲識無暇去回應她,卻用行動來證明了自己的溫柔,她收了尖牙,緩緩地吮吸著她頸部的血液,溫熱又甜美的血液被吞入喉中後便仿佛流向了全身,使體內產生了血液沸騰的幻覺,甚至流向心臟,讓本冰冷死氣沉沉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她知道,這都是暫時的,可在這短暫的能令她興奮得仿佛快要燒起來的幻覺裡,她想與女人共同分享這般感受,於是難以控製地去做了奇怪的事情。
她伸手碰到了下方的紅酒瓶,手心頓時沾染了幾滴瓶口的紅酒,又用手握住它,將它按在手心搓了起來。
她的行為太過怪異,可懷裡的女人卻並未在意般,甚至隻是低低出聲:“艾簡連……少喝一點,慢一點……不然我要死掉了。”
她看不到女人緊閉著雙眼,長睫顫抖的,趴在她肩上,一張漂亮的臉上泛著桃花般的顏色,隻覺得自己才吃了幾口,根本不想停止。
她沉浸在撲麵的血液甜香中,唯留有一絲理智控製著自己細細地去吮吸血液,品嘗著,舌尖輕輕舐過齒洞。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當過快地搓動紅酒瓶而使得手心已經浸滿了紅酒,被燙到時她才猛然驚醒,連忙鬆開唇,用另一隻手去觸碰她的臉頰,急切地詢問她的情況。
“你怎麼樣?”
“怎麼樣?”陸斯微紅著一張臉惱火地衝她發脾氣:“你吸血就吸血嘛,這樣乾嘛?”
弄得她又這樣狼狽。
就像大雪紛飛蓋住了火山,本來沒什麼影響,可有人非要人為製造火山噴發,用一根大冰柱在火山口磨,結果可想而知。
她現在又貧血又疲憊,暈暈乎乎,隻能閉上眼睛,聲音也虛弱至極:“不要鬨我了,我要睡覺!”
雲識連忙心虛地稱是,聽到她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又低頭去聞她脖頸上的咬洞,沒有嗅到新鮮血液後才慢慢帶著她躺下來,給她蓋上被子。
本想先出去一會兒,可女人明明沒力氣了,卻死命抱著她不準她走,她隻能等她呼吸平穩徹底睡著了,這才穿好衣慢慢出去。
天台上的陽光照得人暖融融,她們這族和傳說中最大的不同就是完全不怕陽光,這也造就了雜種吸血鬼的難纏,無論白天黑夜,她們都能製造事端。
洗漱完畢後,雲識去買來了豐盛的人類餐點。
而陸斯微,是被餓醒的,一醒便是刺目的光線,接著就聞到了一股極其誘人的飯菜香味。
她艱難地坐起身,渾身還疲軟無力,腦袋暈暈的,可卻發現渾身特彆清爽,像是有人已經替她擦過身子。
所有感官徹底回籠,她才發現棺材蓋已經大開,這狹小的棺材屋也大敞著門,可以直通天台,遠處是貧民窟破舊的樓房,天台上扯著一根長線,竟掛著倆人的衣服,隨風飄搖著。
空氣中漂浮著清新的陽光味。
她被自己的肚子叫聲尷尬醒,循著香味往右邊看,就看到仍舊穿著一身白色長袖,素色長裙的艾簡連似乎是聽到了聲音,朝這邊走過來,還朝她溫和地問著:“醒了嗎?”
“飯菜在那邊,洗漱完就能吃了。”
“你有力氣嗎?”
“沒有,感覺已經被某人吸乾了呢。”她十分坦率,甚至有些置氣,可等女人走到棺材邊伸手時還是先將長T恤胡亂套上了,接著拉著她的手往前撐著身子,順利攬住了她的脖頸,被她抱了起來。
“想上廁所了。”她似乎完全沒了羞恥心,或者說,已經對自己的處境麻木了,隻懶懶散散將臉頰擱在她的肩頭,鼻息間儘是女人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她懷疑她洗過澡。
雲識隻感覺到她的腿叉開勾住了自己的腰,便下意識一手托住了她的臀,一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抱好了先往房間走。
等拿好洗漱用品,又連忙往廁所走。
這回大白天的,陸斯微總算看到了這裡有多破敗,老舊的磚牆,洗漱池下的綠苔。
好在,沒了黑暗,她將女人趕了很遠才去上廁所。
等洗漱完,便美美地吃了一頓午餐。
瞧著外頭的大太陽,此時應該已經是下午了。
也許是太過饑餓,或者是做了太多運動,以往挑食的她,此時就算對上再難吃的盒飯也能覺得分外香。
也終於體會了一把被養成殘廢的感覺。
走路不需要自己,隻要一出聲一伸手就會被人抱進懷裡,吃飯全程守候,那女人就像隻乖巧坐在一邊的狗狗,還賞心悅目,就連洗漱刷牙,就算瞎眼,她都會提前將牙膏擠好,遞上毛巾。
偶爾假意發出一聲疼痛的呼聲,她還會立刻衝上來皺著眉關心問:“怎麼了?”
陸斯微看著這狹小的房間和老舊的天台,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可艾簡連已經將她的衣服疊好放在了她旁邊,又坐下來,等著她穿好。
她無動於衷,隻是轉移話題,問她:“富貴和旺財呢?”
“躲在箱子裡睡覺。”雲識回著,忽然意識到可能是門沒鎖她沒有安全感才不換衣服,於是走過去又將門給鎖了。
可剛轉身,還沒坐下,就又聽到了陸斯微低落的聲音:“不想回去。”
“家裡就我一個人,我過來找你交易也不方便啊,太遠了。”
“要不,我包養你,我們換個大一點的地方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買的。”她又忽然提議,語氣裡多了幾分期待。
雲識一時愣住了。
包,包養?
等反應過來,她卻又立刻拒絕:“我不想,一個人住在這裡挺好的。”
關鍵是她去彆的地方住容易暴露,這半年好不容易習慣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
陸斯微好像生氣了,因為她聽到了她把衣服丟過來的聲音,語氣置氣的:“那你就一個人餓死在這裡吧!”
倆人之間的氛圍一時僵硬住了,雲識不願意妥協,而陸斯微,女人不願意被她包養,想一個人住,她就偏想擾亂她的生活,想和她住一起,折磨她,讓她雞犬不寧。
於是她又改了口,知道她肯定會趕她走,打算先來軟的慢慢攻克,放緩了聲音朝她道:“有手機嗎?手機借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