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都後悔了。”她咬著唇,心中一陣後怕,眼裡也噙滿了眼淚,刻意報複性地去往女人臉上蹭,忽然想到什麼,越發變小的聲音裡微微哽咽:“生完孩子我會死嗎?”
她那發顫的聲音讓雲識心中一陣顫動,瞬間摟緊了她,微微抬頭,輕吻她額角的汗珠,又吻到她的眼角。
女人掩在她懷裡,長睫輕顫,掃過她的唇瓣,更像一朵開得正豔的花朵,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背,清晰的呼吸聲,馥鬱的芳香,讓她越發沉迷,聲音低沉。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
“就會說好話。”微顫聲音傳入耳中的一瞬間,女人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又被她輕輕吻掉,接著傳來更加顫抖的聲音。
“我才不要變成吸血鬼,我要能一輩子吃到美食,要能感受到心跳,溫度,要……”陸斯微咬了咬唇,感覺到那個冒失的艾簡連不小心撞翻了紅酒般,驚住了,隨即又鬆了口氣。
毯子顏色微微變深,雲識則接著便將注射器中的血液注進了紅酒瓶中,她並看不到女人近在咫尺的眼睫上散著點點星子一般,長睫垂下,緊閉著眼睛,微微顫動起舞,隻是問著:“要什麼?”
“要你陪我一起死。”她的聲音氣憤的,微微偏頭便咬住了她的臉頰,眼角的眼淚順勢滑落,聲音嗚咽的:“憑什麼彆人給你們這些臭吸血鬼生了孩子就得死,或者就得變得和你們一樣冷冰冰地像死人。”
“陸斯微。”雲識的聲音歎息且低沉的,緊緊環住她,又毫不在意地閉上眼睛低頭去反抗她的咬,去輕吻她的臉頰。
那冰涼的溫度讓陸斯微的眼淚流得更凶了,沾到她的臉上,她便更加堅定地吻到她的唇上,朝她輕聲開口:“彆怕,我和他們不一樣,你也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我會陪你,放棄永生,有始有終有你的一輩子已經足夠……”
“騙子……”女人哽咽的聲音被她悉數堵在唇中,她加深了這個吻,細細密密地吻著,吮吸著,舌尖抵入,兩種截然不同溫度的舌尖也逐漸交纏在了一起,互相攪動著,唯剩了空間內響亮的吮吸吞咽聲。
……
這一夜,陸斯微吞了太多她的血,到後來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大汗淋漓,直到門上的小玻璃外透出晨光,格外刺眼,她才疲憊地伏在女人懷裡睡去,嘴裡也僅念著一個字:“涼……”
可她明明渾身溫熱的,也不知說什麼涼,也許說的是她的血。
雲識低垂著眉眼看她窩在自己懷裡安靜的身影,輕輕撫著她的背,彎著唇笑她:“一點不乖。”
她太喜歡一生氣就咬她,弄得她一度懷疑她倆誰才是吸血鬼,弄得她也來了興趣,輕輕地一點點咬她,最後倒惹得陸斯微敗下陣來,卻又不服輸地抓著她的肩罵她:“走開,破皮了你就慘了!”
好在,她並未惹她更生氣,此時回想起來不禁想笑,揉著她的發,也漸漸地閉目養神起來。
……
這會兒即使是在夢裡,在半夢半醒間,陸斯微也從始至終隻能任她擺布,被她攬著腰,像隨時都要被折斷的花朵,偏偏即使漸漸沉睡了,都似乎還一直聽到艾簡連輕柔的安撫聲,夢到兒時好玩般用搗缽搗辣椒般的輕撞聲。
她睡得不安穩卻又安穩,不知多久後才忽然醒來,窗外已經大亮,還迷迷糊糊的就被女人用被子包裹住抱了起來,踏出了棺材,往外麵走。
餘留被帶出棺材的注射器咕嚕嚕滾到地上,沾著酒液,孤零零的。
陸斯微根本就沒力氣再和她生氣了,奄奄地伏在她懷裡。
好在女人隻是抱著她去刷牙洗澡,擦沐浴露的時候倒是又微微含情地看著她,將她抱到懷裡溫存,冰涼的唇瓣帶著熱水細細密密地啄到她的唇上。
明明還是個半瞎子,卻對她的柔軟點了然於心般,還撓她癢。
陸斯微的心漸漸莫名其妙地軟下來了,因為癢意更忍不住笑出聲來,紅著臉將淋浴的水澆到她臉上,邊揚著唇躲避她的親吻。
狹小的浴室裡唯剩水聲和她微微啞的笑聲,雲識也彎著眉眼,在這熱騰騰的水流中將她緊緊攬在懷裡,用手不停撓她癢癢逗她開心。
誰也不知道這份愉悅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雲識的吻很能讓人升溫,冰涼的舌尖攪動著她的舌,讓她險些呼吸不過來,眼淚混合在溫水裡,摟緊了她的脖頸,全身心地依附著她,那一段時間,仿佛通過純淨的水源,兩道靈魂也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顫栗著。
結束之後,刷完牙,陸斯微坐在她身上懶洋洋地感受著吹風機的暖風時才又問她:“這下好了吧?如果還成功不了我就和你沒完!”
“不會。”雲識笑,繼續細心地給她弄頭發,指尖在她微微飛揚的長發中穿梭,含著笑轉移話題:“要不要去血獵部?”
對。
陸斯微這才猛然一驚,這幾天就像入了魔一樣,但她總不可能一直這樣窩在艾簡連身邊,這樣又和被她圈養的寵物有什麼分彆,她要獨立起來,在這樣的一段關係中必須爭取到自己應得的利益。
思及此,她才雙眼一亮,看向仍舊在為她吹頭發的女人,問她:“你能帶我成為最頂級的血獵嗎?”
“不敢保證,我教你,但要靠你自己努力。”
這時候倒拿喬起來了。
陸斯微輕輕哼了一聲,引得女人一笑,關掉吹風機後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告訴她:“走吧,來日方長。”
“這話的意思是還不一定懷上嗎?”
一路上,她都在問這句話,大概是太憂心了。
雲識則一直在安慰她:“彆急。”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卻一轉彎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等著的溫華和陸歐,剛看到她們,陸歐就凝重地表示:“血獵部不準我進去,門口圍了很多記者。”
溫華則點了點頭。
“那彆去了,反正那裡已經烏煙瘴氣了,我們自己單乾吧。”陸斯微趴在她背上,微微皺著眉不滿。
陸歐則冷靜地回她:“不至於,而且血獵部好不容易到了如今的規模,就這樣拱手讓人嗎?”
“也對。”陸斯微歎了口氣,有些鬱悶,看背著她的女人一直不說話隻顧走路,便忍不住伸手擰了下她的脖頸。
雲識反而笑著,安慰她:“彆擔心,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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