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六十九章(2 / 2)

藏珠 泊煙 9291 字 4個月前

“來人啊,把她拖出去!”

立刻有兩個宦官進來,將那名求饒的宮女拖出去了。席上那麼多人,天子和太後在內,誰也沒說什麼。虞北玄知道長平素來驕縱,今日才算明白,她在宮中都是可以橫著走的。

太後道:“你這裙子還是換下來吧,來人啊,送郡主去我宮中更衣。”

“還是我跟著去一趟吧。”舒王妃從座上起身,走到長平的身邊,親切地牽著她的手,“免得小長平選不到合適的衣裳,又發脾氣。”

太後點頭道:“也好,你眼光好,長平一向聽你的。”

長平向太後和皇帝行禮,跟著舒王妃離開了大殿。在去太後宮中的路上,舒王妃問道:“長平,淮西節度使對你好嗎?”

長平悶悶不樂地說道:“好,也不好。若說好,我覺得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可若說不好,他該給的也都給我了。可我不是要那些,我要他的心。”

舒王妃拿過她手中的帕子,說道:“如果他的心在彆人身上,又怎麼會給你呢?”

“嬸母這是何意?”長平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舒王妃。

舒王妃淡淡笑道:“你就從來沒問過他,或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嬸母知道什麼,快告訴我!”長平抓著舒王妃的手臂,著急地說道。

舒王妃讓宮人都退遠了一些,輕輕地在長平耳邊說了一番。然後道:“我也隻是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並沒有求證過。你權且聽聽,自己多留個心眼。”

長平的拳頭卻握得啪嗒作響,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去過南詔,還跟那個驪珠郡主有過一段情?姓木的,竟然也喜歡牡丹花?這個賤女人,我找她算賬去!”她將手帕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兩腳,氣勢洶洶地要走。

舒王妃一把抓住她:“你這麼去質問,她要是一口咬定沒有,你又能拿她如何?我雖是她的親姨母,也見不得她跟她母親一個做派。明明嫁了人,卻還禍害彆人家的郎君。”

長平被她這麼一說,更加生氣:“那我該如何做?”

“你且試一試淮西節度使,不就知道了?”

*

嘉柔坐在榻上看書,坐久了腿有些酸,就想改成盤腿的姿勢。可是一張開雙腿,她就“嘶”了一聲,玉壺連忙問道:“郡主,您怎麼了?”

嘉柔擺了擺手,她可沒臉說哪裡疼,估計要被玉壺笑話死。

“你最近留意著門房,若有南詔或者崔府的消息,直接拿來給我。”她吩咐玉壺。

玉壺應是,又說:“郡主還在擔心南詔的事?郎君不是說了嗎,吐蕃已經答應,短期內不會舉兵。”

嘉柔搖了搖頭:“吐蕃不安於室,這幾年頻頻擾邊,豈是三言兩語能夠壓製住的?我隻希望阿耶能夠想明白,放下成見,那樣或者還有一條生路。”

“您要不要跟郎君商量?他見多識廣,人又聰明,也許會有良策。”

嘉柔指著她說:“不許拿這些事去煩他。他要選官,那考試本來就難,他的身子也沒痊愈。南詔的事,我們自己可以解決。”

這時,外麵的人說:“郎君回來了。”

嘉柔對玉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玉壺向李曄行禮,然後說:“婢子去外麵守著。”

李曄坐在嘉柔的身後,問她:“你跟玉壺在說什麼?怎麼一聽到我回來,就不說了?”

嘉柔說:“隻是一些生活小事,不要緊。你事情辦完了?對了,徐良媛把阿姐接走了。”她連忙岔開話題。

李曄在廣陵王府已經見到李慕芸,應道:“我已經知道了。”然後從背後抱著嘉柔,靠在她的肩頭,耳語道:“昨夜你說疼,給我看看?”

嘉柔的指尖抖了一下,連忙避開他道:“不,不用了。”

“你我之間,還忌憚什麼?”他起身去掩了門,吩咐玉壺等人不要進來。這話怎麼聽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大白天關起門,還能做什麼好事?

他們是在自己的院子裡,下人們也不敢說什麼。要是傳出去,說她大白天就纏著夫君,她可真的沒臉見人了。

嘉柔想逃開,卻被李曄抓在懷裡,除了雙足的綾襪。那腳鏈上鈴鐺好像終於掙脫了束縛,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嘉柔隻覺得自己裙下一空,他的手掀起了裙擺,低頭仔細看著。

兩根乾燥溫熱的手指輕輕撥開花瓣,粉嫩的花萼和花心便一覽無遺。

嘉柔咬著自己手指,見他溫潤的眉眼,不染一絲雜念。可光被他這樣看著,她的身子就起了微妙的反應,隻覺得氣都喘不上來。

□□源源不斷地溢出香蜜,李曄眸色暗沉,口乾舌燥,有種想按住她的衝動,還是忍住了。

嘉柔合上雙腿:“你彆看了好不好……”

“擦破了,有些紅腫。”李曄下結論道。她那個地方本就異常嬌嫩,近來房事頻繁,自然是受不住了。

嘉柔連忙坐起來,用裙子遮住身下,嘟囔道:“都是你夜夜欺負我,當然如此。這兩日你不許再碰我了。”

李曄笑著應好,去架子上取來藥膏,在她的半推半就下給她上了藥。嘉柔趴在他懷裡,忍耐了好一陣,終於等他塗完,渾身都濕透了。

“四郎,你今日有心事?”嘉柔捧著他的臉,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不妨說給我聽聽。我未必能幫得上忙,可你也彆總是自己憋在心裡。”

李曄自認是個很會掩藏情緒的人,不想竟被她一眼看穿。

“其實也沒什麼,河朔三鎮大亂,廣陵王要出征平叛。我有些擔心他。”

原來是這件事。她知道這場戰事最後的結局,所以不是很擔心。但上輩子是不是由廣陵王帶兵出征,她就不知道了。

“有玉衡先生在呢,你擔心什麼?”嘉柔輕鬆地笑道,“你與其擔心廣陵王,不如關心一下吏部的選官。你若考不上,我臉上也無光。我還想當個風光的官夫人呢。”

李曄抱著她,輕聲道:“你已是郡主之尊,哪個官夫人有你威風?”

“那不一樣。郡主是阿耶給我的身份,官夫人是你給的。我也不求你能做三公,宰相那樣的大官,起碼當個侍郎,再不濟像二兄一樣,如何?”嘉柔仰頭,認真地問他。如果李曄當官,或許可以改變李家的命運,改變他自己的命運。

因為上輩子,李曄是沒有做官的。或許因為沒有娶她,連家門都沒有踏入,一直住在驪山。他的身體不好,可能英年早逝了。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心裡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李曄則想起李淳曾許給他的三公之位,這丫頭隻是要他當個小小的侍郎,就這麼小看他啊。

“是不是太難了?”嘉柔看他麵色不霽,以為是自己為難他了,趕緊說道,“我也知道當官不容易,剛才是開玩笑的。隻要你健康平安,我就知足了。不要有壓力。”

李曄笑著看她,不語。有朝一日,會讓她如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