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秋一直低著頭,視線不斷的在房間的中下部遊蕩,過了一會後,便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書桌邊的一張合影上。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江鬆揚和他的白月光——莊少修的母親的唯一合影。
還沒等江遲秋仔細看,江鬆揚的語氣就一下嚴肅了起來。
“你雖然有自己的事業,但也絕對不能忘記自己還是江家人,身上是有無法推卸的家族責任在的。”說道這裡,江鬆揚終於站了起來向江遲秋看去。
“我知道。”江遲秋輕聲說道。
自己在這方麵的確理虧。
原主的那些兄姐,沒有一個不是放棄了自己的愛好,一心為家族未來服務的,隻有他一個人“逃過一劫”。
“這陣子就呆在家裡,替我分擔一下家裡的事情吧。”說完之後,江鬆揚還沒等到江遲秋回答,便直接走了出去。
而見書房沒人了,不想在這裡久呆的江遲秋,稍稍愣了一下也隨之慢慢地走了出來。
江遲秋不由自主的回想到——自己在這一輩的兄弟姐妹中的確算是一個特例。
江鬆揚本人擁有江家的絕對控製權,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則也有屬於自己的部分產業可以繼承和發展。
隻有江遲秋,因為身體不佳再加上對商業沒有多少興趣,他一直都沒有參與過江家相關的商業活動,或是家族事務。
聽到江鬆揚突然這麼說,江遲秋的心情既懵逼又有些緊張。
他下意識的想到——自己要是繼續呆在江家的話,會不會又影響到劇情的發展!
【係統,劇情什麼的現在一切正常嗎?】來到這個世界後,江遲秋第一次呼喚起了係統。
沒想聽到江遲秋的話,係統卻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請宿主繼續按人設完成任務。】
這算是個什麼回答?
江遲秋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一邊不由得皺眉繼續問:【我的懲罰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目前未知】
江遲秋:……
聽到係統這完全等同於廢話的回答,江遲秋終於沒興趣再向它提問了。
就在與係統對話的時候,他便已經沿著湖邊的小道,走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仍是一棟與整個江家大宅風格相同的彆墅。
儘管江遲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家,但是每日都有人打掃的房間裡麵依舊一點灰都沒有。
江鬆揚雖然沒有多說,但是現在江遲秋想出門怕也是很難了。
雖有些擔心劇情,但是因為懲罰係統的存在,江遲秋也沒有多少興趣去想它。
被關在家中雖然憋屈了一點,但是好歹可以稍稍修養一下身體——江遲秋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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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秋和莊少修的這段新聞,可算是在A大的校園裡引起了一場小轟動。
周一的第一節課,莊少修和往常一樣壓點來到了教室,並坐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
不過稍有些意外的是,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小雪,路上的積雪化了又凝結,逐漸的形成了一層薄冰。
道路上所有的車輛都開的小心翼翼的,莊少修這門課老師的車也因此堵在了路上。
收到上課時間可能要推遲一會的消息後,方才還很安靜的教室便一點點的吵鬨了起來。
莊少修取出了耳機,本想先看一會書,沒想到耳機還沒有戴好,就從周圍人的嘴裡聽到了自己和江遲秋的名字。
……
“你看昨天江遲秋工作人員發的照片了嗎?沒想到莊少修小的時候居然那麼可愛!”A大有不少的女生都是莊少修的迷妹,這種突然聽到有人討論自己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隻是她們口中出現的江遲秋的名字,將莊少修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看到了!我那天在江遲秋的分享會上還看到了莊少修來著。當時就覺得奇怪,他不是一向不參加這種活動的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了……”隨著教室逐漸吵鬨,前麵女生的聲音也稍稍的大了一點。
“哈哈哈哈畢竟是一家人嘛!說起來狗仔拍到的那幾張照片和視頻,現在回看還挺溫馨的呢。”
聽到她們的話後,坐在後一排的莊少修不由自主皺了一下眉。
他的確和江遲秋是“一家人”,但是現在莊少修卻不知怎的並不太喜歡“一家人”這個詞。
就在他想這個詞的時候,前麵幾個人又將話題換到了昨天江遲秋公司發的照片上。
“對了,我看這個照片的背景啊,江遲秋和莊少修他們家的裝修真的好豪華……沒想到莊少修還是一個隱藏起來的富二代。”
聽到這裡,莊少修終於失去了興趣。
他重新戴上耳機,低頭看起了書來。
那天的新聞之後,江遲秋的熱度忽然上升,許多媒體都向他發來了邀請。不過江遲秋對此既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和機會。
江鬆揚真的不愧是能夠將江家這個大家族穩穩掌握在手中幾十年的人。
江遲秋在家的這段時間裡,他依舊沒有“放過”自己。
在這段時間,江遲秋雖然沒有接觸江家商業上麵的活動,但是卻被江鬆揚分配著籌備起了年底的晚宴。
江鬆揚在工作方麵的要求真的太過嚴格,就算有前麵那麼多世的加持,這段時間還是將江遲秋累得夠嗆。
也是幸好有之前幾世的經驗,儘管接手的時候不是非常順暢,但是到了工作卻還算順利完成。
甚至就連一直不太滿意江遲秋工作和事業的江鬆揚,都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了一下。
同樣是這段時間,江遲秋工作雖然也算忙碌,但是不再滿世界飛和熬夜之後,身體狀況總算是稍稍緩過了了一點——係統吐血和暈倒的debuff還在,但是發作的頻率卻明顯落了下來。
就在這樣忙碌但是有序的時光中,這一年總算是走到了年底。
隨之江遲秋之前策劃的那場新年晚宴,也到了開始的時候。
這場宴會的規模並不大,江鬆揚隻邀請了一些和江家一直交好的舊友,因此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加起來,也不過幾十人而已。
說來和莊少修既相同又不同的是——江遲秋“江家小少爺”的身份也鮮少有人知道,隻是這並非家主刻意隱瞞。
江遲秋從小就生病一直呆在醫院,稍好一些之後就去了國外學習音樂,他很少回家更少參加江家相關的活動。
所以除了小的時候就見過江遲秋的人以外,剩下不太關注江家的,或是年輕一輩還真的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過今天這場宴會不同,江鬆揚請來的都是江家的世交,負責籌辦這場宴會的江遲秋自然不能缺席。
今天江遲秋換上了一件黑色的絲絨禮服,最近長的稍有些長的頭發,也被輕輕地紮在了腦後。
作為今天的東道主之一,江遲秋並沒有像以往參加活動時一樣,在活動即將開始的時候才去往會場。而是趁著還未有嘉賓到場的時候,便提前到了宴會廳中去。
於此同時,剛一放寒假就開始在江家下屬企業實習的莊少修終於下了飛機,現在正乘車趕往大宅。
而在城市的另外一邊……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也慢慢的從另一座豪宅中開了出來。
“曲宜之前不見你對這種晚宴感興趣,叫你去都不去,怎麼現在忽然想起去江家了?”身穿藍色長裙裹著皮草的女人有些不解的朝身邊的少年問道。
“之前您是不是說過江家有位小少爺很有音樂天賦?”周曲宜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這樣反問道。
“嗯?”女人似是沒有想到周曲宜會忽然這麼問,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點頭說,“沒錯,怎麼了?”
“沒什麼……”周曲宜的視線看向了窗外,他輕聲說道,“我也覺得他很他很好。”
窗外的景色飛快流逝著,周曲宜的心情也慢慢愉悅了起來。
既然他知道了江遲秋是江家人,那麼之前的那些錯過,當然都要一個個的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