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陸淵是真的以為他又離開了吧,不過還好這次趕上了,還來得及。
邵非閉眼感受著風吹到臉上的滋味,空氣中冰霜的冷淡氣息,還有溫熱的體溫,都是真實的,還是活著好,成了靈魂沒人看得到自己那味道太難受了。
邵非做了一堆心裡建設,又練習了一會說話,常年沒發出聲音的喉嚨好一會才出了聲,就是輕了點。他猶豫著見麵要說什麼,現在腦子還是頓頓的,像是卡殼了。
左等右等,都沒看到陸淵回來。
直到剛才,陸淵走了進來,邵非覺得,整個屋子都因為這個男人亮了起來。
“為何道歉?”陸淵輕撫著邵非的發絲,來平複自己過於激蕩的心情,感受著邵非活著的氣息,他珍惜這每一分的相處。
“就、就是讓你擔心了。”邵非張了張嘴,斷斷續續道。
他本來就這軟乎乎的性子,這麼結結巴巴的說話也沒引起陸淵的懷疑。
“什麼時候醒的?”陸淵終於鬆開了邵非,不過目光還是落在邵非身上,觀察他的每一分表情。
他也意識到對於邵非來說隻是一睜眼一閉眼而已,兩年根本沒感覺,他的行為在邵非眼裡必然是奇怪的。
“就剛剛。”被緊迫盯人的邵非抿著嘴,全然沒了兩年前麵對陸淵時的欣喜和崇敬。
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和另一個冷冰冰的人,兩人相處的時候總是長長的留白和沉默。
“怎麼對我如此生疏?又不記得我了?”
這不是陸淵第一次那麼問,幾年前他和洛真去大殿上見到的時候,陸淵也這麼問他。
但當時隻有敬,現在是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太了解陸淵的為人了。
“記得,您是……陸淵。”說完,邵非繼續悶葫蘆似的沉默。
陸淵也不奇怪,他是了解這個小悶瓜的,剛醒來估計這會兒還是懵的,與以前一般無二的溫和語氣:“還記得自己靈魂出竅的事嗎?”
他很確定眼前的人就是邵非,但為什麼招魂陣找不到一絲一毫,而且剛才擁抱的時候他也探測過了,邵非的靈魂很完整,是哪裡出錯了?
不過不急,隻要這人能活生生地在自己麵前,什麼問題他都能慢慢找出來。
邵非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呃……
這要不要說實話,邵非迎來了一個大難題。
邵非垂著頭,隻留了個烏黑的腦袋給陸淵,陸淵眼神中的疑惑一閃而過。
好像以前也在哪兒看過這個動作,當時他也是這樣無奈的心情,恨不得將小家夥的嘴撬開來看看,是不是對他真就那麼狠心。
他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更早的以前。
如果將實情告訴陸淵,那不就代表陸淵這些年乾的那些隱秘的事他都知道,還有對自己的情誼,到時候誰知道陸淵會做什麼,他可是清楚這人的本性的。
邵非冷得打了個顫,不不不,還是先不說吧,他總覺得說了,那後果可能很可怕。
所以邵非隻是搖頭,他催眠自己都忘了。
“冷?”見邵非抖,陸淵蹙眉問著。
這會兒陸淵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讓人絲毫考不出他劫後餘生般的後怕。
“不、不冷。”旁觀和自己接觸,果然是兩回事。
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輕勾住邵非的腰,稍一用力,就將人彈了回來,看似輕巧實則無法掙脫地把邵非摟在懷裡,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孩子,關心道:“這樣還冷嗎?”
又被抱住了,邵非死命搖頭,心裡欲哭無淚,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其實……
邵非簡直沒臉說出實話,陸淵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所剩無幾了。
邵非推了推,石頭似的,根本推不動。
這時才發現,他的手貼著那隔著衣料的胸膛,居然是溫熱的。
陸淵是冰係靈根,常年體溫都是偏低的,有時候甚至像冰塊,偏生又是十陽體,兩兩相克,如果心情起伏太大,對修為不利,所以陸淵大部分時候性情溫和大度,不平和不行啊,這會兒卻那麼溫熱,應該是用靈氣故意把體溫調上來的。
“謝、謝謝。”雖然感激,但為什麼就是感覺自己入了坑。
邵非不是恩將仇報的,特彆是彆人對他好更不懂拒絕,陸淵也是吃準了這一點,發現邵非抗拒的神色終於消散了,才柔聲道:“你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再者男人之間,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不過是為你取暖,你想到什麼去了?”
邵非更冤枉了:“……”
那話是貼著耳邊說的,熱氣都噴了上來,邵非不自在地扭了頭。
他現在怎麼好像能感覺到陸淵的真實目的了。
陸淵又將他的腦袋扳了過來,邵非疑惑地抬頭,對上陸淵那幾乎要將人溺斃的眼神,一手還卷著邵非的長發,透著些許慵懶性感:“以後冷,不要自己忍著,你與我犟什麼?”
唰得一下,邵非全身的血全湧到了臉上,連耳朵都是通紅的。
好、好撩。
作者有話要說:在發現是邵非本人的瞬間,我們的小陸子就魅力全開,用儘全力地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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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家大大們比我腦洞大多了,居然說醒來的不是邵非……不是他你們以為是誰=v=~我辣麼可愛像後媽嗎?(原地旋風式轉圈)
眾:→_→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