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光線透過半闔著的簾子溜了進來,室內像是隔絕了一切乾擾的安靜。(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邵非覺得頭特彆沉,像是被灌了鉛,宿醉醒來的當天早上總是最難受的。
他艱難地撕開了眼皮,半眯著眼看著麵前線條流暢到仿佛藝術品一樣的胸膛,他是半趴在上麵的,腰部還有一隻鬆鬆擱著的手臂,從觸感來看沒有阻隔。
呼吸間還是那熟悉的味道,隻是現在是帶著沐浴露香氣,與他身上一樣的味道,互相交融著,邵非腦子是空白的,鈍得像生鏽的刀。
眼前的胸口上,還有一灘可疑的水跡,睡著的時候嘴巴無意識地張著,側著身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就流了出來。
轟!
邵非來不及思考,抬手就去抹。
卻被一隻熟悉的大掌緊扣住,上方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昨天還沒摸夠?”
剛醒來的男人,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候。
手被抓住,邵非緩緩抬頭,看到了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反應不過來。
男人鬆開了他,揉了一下被枕麻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挑住掛在衣架上的襯衣,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充滿男性魅力。
逆光中,男人的背影寬厚又俊挺,邵非這一世想都沒想過的早起畫麵。
男人套上襯衣,扣著扣子,也沒回頭:“給你五分鐘回憶,記不起來沒關係,我們重溫一遍。”
重溫這兩個字,讓邵非微微縮了一下,幾乎成了身體的條件反射。僵硬地移開視線,看了眼自己不著一物的上半身,被子滑下去後,還有掩不去的曖昧痕跡。
昨天幾個片段鑽進腦子裡,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雖然有些細節很模糊,但大部分他還記得,整張臉都要冒煙了,除了最後那步,什麼不該做的都做了,還有在車內那羞於啟齒的一切……
他的表情是呆滯的,紅通通的像隻剛蒸出來的包子,被過多的信息衝擊著,回不了神,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男人先去浴室簡單地衝洗了一遍,出來後把邵非尺寸的衣服放在床頭,將房間留給邵非自己慢慢思考這段關係,剛關上門,男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昨天帶著人回屋後,不知怎麼的也睡著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下不做夢的時候,那被外力支配的夢境似乎因為邵非的到來停止了。
陸雲一手撐著頭,他果然是我的藥。
不過他依舊厭惡那個不斷想控製他思想的陸淵,他對邵非如何是他的事,和陸淵的暗示沒半點關係。
想到醒來後,小孩的反應,陸雲提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這孩子,對他,也許不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的,這發現讓男人冷厲的氣息消了一些,眼角微微上揚。
剛停好車,早上回來還沒換下衣服的陸元迪聽到管家高叔吩咐多做一份早餐,裡麵居然還有幾樣舅舅根本不能碰的食物,問了幾句得知昨天陸雲抱著人回來。
碰到下樓的陸雲簡直像見到什麼奇觀一樣:“舅舅,你屋裡有人?”
哪冒出來的,鐵樹開花啊。
陸雲瞥了他一眼,拿走早餐盤,眉頭緊鎖:“一晚沒回來?”
“隨便玩玩。”
“越來越不像話!待會來書房。”
陸元迪懶懶地聳了聳肩,甕聲甕氣道:“知道了…”
陸雲看到小瓷盤上麵的藥片:“醒酒藥?有副作用嗎?”
高叔愣了下:“這…隻要是藥,多少有一點。”
您以前不都用這種。
“換成彆的,食療,待會送過去,盯著他喝下去。”
“好的,先生。”
陸雲再次打開臥室,見床上的人還在發著呆,與他離開前相比動都沒動過,這孩子是還沒緩過來?走到床邊將餐盤放下,坐到床沿。
“已經發生了,後悔也無濟於事,昨天基本是我做的,不過……”邵非沉默太久了,陸雲上身微微傾斜,靠近邵非那張回憶過來,嚇得慘白的小臉,“你沒拒絕。”
也不顧小孩瞬間緊繃的模樣,男人的冷酷展露無疑,他不會讓邵非逃避。
邵非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大腿內側和臀部上好像被抹了什麼,有點痛有點涼。
邵非攥著被子,安靜如雞,這樣的反應已經是陸雲設想中最好的一種了。
“我、我們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邵非抬頭,滿是糾結的表情還在垂死掙紮,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劇情崩的媽都不認識了。
沒想到了憋了那麼久,憋出那麼一句話,陸雲簡直氣笑了:“吃過用過,就想不認賬了?”
“不是…”邵非被說得麵紅耳赤,有點氣又有點無法麵對,先生怎麼能…顛倒黑白。
而且我哪裡用過了,本來也沒多疼的大腿內側,此刻有些火辣辣的。
“對,還沒來得及用。”陸雲調笑著,望著被自己欺負地啞口無言,又無處辯解的小家夥。
無論是醉了,還是醒著,都讓人心肝顫。
明明隔著距離,卻像是貼在耳邊說一樣,也許是昨天晚上這樣的記憶太多,一下子衝的邵非六神無主。
邵非幾乎能接著陸雲下麵的話:[想試試嗎]。
陸雲也沒再觸碰小孩,給了邵非足夠的時間思考:“如果不想為自己伸張正義,那麼就把早餐用了,待會老高會給你送醒酒的飲料。那兩處不舒服的話,床頭櫃有藥膏,自己塗。”
邵非張著嘴,無言地望著男人。
男人眼神輕飄飄落下:“乖一點,我沒時間一直給你塗。”
邵非:“……”
“這裡你想待多久就多久,有不合意的地方找老高重新換,彆把陸家拆了就行。”
邵非這才注意這間房間好像是陸雲的,與他想象的不同,也許因為陸雲的體質,乾淨清爽得不可思議。整體家裝不像會客室那麼厚重,灰黑色係的簡約風格,彰顯著明朗硬氣的成熟男性氣質。
說罷,陸雲打開衣櫥,拎出一隻行李箱,又走入旁邊的衣帽間,選了幾條領帶出來,來到邵非麵前,很自然的語氣:“哪一條?”
邵非反射性地指了一條比較適合陸雲氣質的銀灰色的領帶,看著陸雲對著鏡子熟練地打上。
“您…要出差?”
“最快兩個月回來,電話聯係。”陸雲頷首,打了個電話問薑析人在哪裡,儘快送材料過來,又是那一身生人勿進的氣質,緩緩走來,“對於昨天的事,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我這個人,我不想再聽到你隻當我資助人這類話,從兩個月前,我眼裡你就不是原來的那個。”
本質都不同,讓他怎麼當一個人看。
邵非一怔,兩個月前,那不是他剛來的時候?
看著也不像發現什麼,還是陸雲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