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1 / 2)

小庶女 春未綠 14419 字 6個月前

雲驪一襲粉色柔紗寢衣,曼妙身姿若隱若現,她臉上又帶著無辜的表情,看的裴度頓覺口乾舌燥。

其實倆人從未正經說過一句話,現下卻要做最親密的事情,而且周邊所有人的眼光看你們都散發著曖昧之意。

“我,我先去沐浴。”裴度覺得自己頭一次結巴。

雲驪也紅霞滿臉飛的“嗯”了一聲。

裴度腳步生風喊人提水到次間沐浴,雲驪則緩緩度步到床邊,丫鬟們早已有眼色的退下,她這才有功夫打量四周的擺設。

房裡的家俬大部分是自己陪嫁來的,應該是素文幫忙收拾的,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的,聽素文提起,裴家就兩位少爺,一人一個大院子。

她們住的寢房很是敞亮,聽說此處甚是軒俊,前麵是三間抱夏廳,可以會客當作書房都成,素文已經把自己的書搬到抱夏廳那裡了。

廳後才是她們住的上房,上房一共五間,兩邊耳房則放著她的嫁妝,再東西兩邊各有小小的幾間廂房,辟出西邊給丫頭婆子們睡,東邊依舊是存放她的嫁妝。

裴家的宅子三進三出還帶一個精巧的花園,裴度的弟弟因為年紀還小,住在二進的東廂房,隨裴老爺和裴夫人居住,而裴度因為成婚,故而住在第三進的院子裡。

原本一般第三進都是後罩房,但裴夫人的女人在她們買宅子前就已經出嫁,故而裴夫人讓人修成院子,足以看出她很懂經濟學問了。

正想著時,裴度已經從次間進來,他身上隻著白色寢衣,不知道他是否因為心急,脖頸處還有水珠。

雲驪趕緊站起來,想遞乾帕子給他,但是一時忘記問素文她的帕子放哪兒來,便四處逡巡。

裴度疑惑道:“你要尋什麼?”

雲驪趕緊搖頭:“沒什麼。隻是見你身上還掛著些水珠,想找乾帕子給你。”

“彆找了,今兒累著了吧?”本來裴度是急匆匆想出來的,但是見雲驪拘謹,還是打算先熟悉一下。

女子害怕男人不熟悉,男子也不能隨便抱著女人就能如何呀!

至少他不成。

一聽他關心她,雲驪抬頭且看著他,微微點頭,帶些撒嬌的口吻道:“還從未起的那麼早過,在花轎的時候差點睡著,可方才一沐浴,又覺得整個人都很清醒,你是不是也和我一般?”

聽她說話,就能感覺她這個人實在是可親可愛。

裴度的心仿佛也化了一般,含笑道:“是呀!”

他到底是男子,還不是那種木訥之人,也提出二人共同的小秘密:“那日你送的荷包,我是最後才發現是用梵文寫的,沒想到你還精通梵文。”

雲驪也笑著擺手:“哪裡算精通,不過是胡亂繡的,你給我寫的,我也看到了,還有這釵子——”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釵子,“多謝你費心了,還知曉我喜歡玉簪花。”

“世人皆愛牡丹,亦或者是梅蘭竹菊,為何你獨愛玉簪呢?”

牡丹是花中之王,梅蘭竹菊是君子的象征,可玉簪花呢?

雲驪站了起來:“玉簪花生在最炎熱的夏季,再惡劣的環境下,它都能生長,甚至不需要陽光,生出的花卻是純白色,一塵不染,連花底也沒有蟲子侵擾。足以看出它堅貞、清新脫俗、冰清玉潔,這也正是我希望的。你知曉的,我是庶室所出,偶爾不愉快時,看著院子裡陰涼處的玉簪花,我就覺得自己也要如此,那麼的堅貞純潔。”

她很少會對誰表明自己是庶出,因為她總認為嫡庶不能界定一個人到底如何。

可對裴度,這個自己的夫婿,她願意傾吐心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殊不曾想,裴度也是深有同感:“我也是旁支所出,小時候甚至連族學都不允許入,說我們家是裴氏疏族,可其實和我們一樣親疏的都能入族學。隻是因我祖父和父親都尚未有功名在身上,即便我的學問比他們好多了,也無法進去,因此我很不服氣,發誓一定要遠超族學裴氏子弟,先取得功名。”

不知道是否同病相憐的感覺,二人都覺得互相親近了許多。

雲驪忍不住道:“那裴秀是東眷裴家族學的人麼?”

裴度點頭。

裴度是出自西眷裴氏,裴秀是出自西眷裴氏。

難怪裴度棄掉進士敕命,又重新考了一次。

她誇裴度:“那你現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真是厲害。”

裴度笑道:“這倒不是,也是運氣問題,我聽說天子日後不會再把狀元給官家子了,下科狀元必出於寒門之家。”

“那日聽得你得中會元,我亦十分高興。”雲驪低垂臻首。

裴度似有所覺,心中一動:“娶你我亦十分高興。”

龍鳳燭下,雙額相抵,如鴛鴦貼頸,裴度鼻尖總縈繞著一股幽香,手下的皮膚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二人耳鬢廝磨好一會兒,他替雲驪輕解羅裳,放在床上。

雲驪雖然昨日被大伯母塞春宮圖看過,但饒是如此,真正上場她還是有些怯場。

好在裴度真的足夠有耐心,她也開始放開了,隻覺得自己柔能克剛。

他的溫柔,她的配合,使得二人共赴雲雨巫山。

繡帳裡雙人交疊,起起伏伏,一隻白嫩的小腳伸出紅帳外,蜷縮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

外頭的丫鬟們也都沒睡,都等著送水進來,終於見內裡動靜停了,姑爺喊要水,她們方才進來。

雲驪已經是白俏的臉兒生了紅暈一般,愈發惹得裴度憐惜不已扶著她道:“我扶著你過去。”

雲驪卻嬌嗔道:“讓她們扶我就好了,你也再去洗洗。”

隻有泡在溫水裡,她才舒服極了,但已是半夜,不能再泡澡,隻得清理好身上再出來,她從浴桶出來,是腳先踏出來。

方才不知道姑娘在鞋裡鋪粉,現下全都明白了,姑娘腳生的白嫩軟乎乎的,明顯就有淡淡的齒痕,她看了臉都紅了。

雲驪卻是趕緊用乾帕子擦拭身體,方才穿上寢衣,打了個小哈欠。

此時裴度已經在等她了,見她眼神迷離,想必是困極了,本想再試試,方才實在是欲罷不能,大抵自己重狀元時,也沒有身心愉悅到如此地步!

但想想還是算了,他語氣也不由得更親近些了,“快些來歇下吧。”

雲驪乖巧點頭:“你也歇下吧。”

她方才隻用了其中一招,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原來這種事情女子真的可以得到很多快樂,隻是樂而有節,她想到這裡,準備躺下,卻被裴度摟在懷裡。

“睡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仿佛安撫一般。

雲驪想過唯一這樣拍她的後背哄她睡覺的人還是劉姨娘呢,隻是姨娘早已不在了,在他的安撫下,她居然一下就睡著了。

她睡在後,裴度也逐漸入睡,他平日極擅長保養,夜裡從不挑燈夜讀,也不會晚睡,今日算是例外。

清晨,是廊外鳥雀的聲音把雲驪吵醒的,她嚶嚀了一聲,忽然聽得耳畔有男聲輕笑,她立馬坐了起來,左右看看,頗有些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感覺。

可是往右邊再看看,發現了裴度,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雲驪剛想說話,可是發現自己還沒漱口,隻好立馬捂嘴。

裴度也是跟小孩子一樣,學她捂嘴說話:“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雲驪立即搖頭:“還要給公公婆婆請安呢,她們不會怪我吧?”

天呐,新娘子睡過頭了,婆婆會不會覺得自己太懶惰。

“不會,娘早上特地派人過來說讓我們不必早起請安,她還得忙筵席,今日有在京的族人過來呢。”

“裴夫人還真是不錯。”

“嗯?裴夫人?”

“是娘,我錯了。”

見她把食指中指並攏,放在頭兩邊,手指向下曲了曲,仿佛小兔子道歉一樣,裴度一下就笑了。

作為新娘子,至少三天都得穿紅色衣裳,昨兒穿的是嫁衣,今日則著淺洋紅中衣,外穿正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錦緞褙子,頭上梳著圓髻,正好戴了一頂小巧精致的蓮花冠。

再站起來時,隻覺得端麗冠絕,又十足矜貴。

雲驪見今日裴度也是身上無一不考究,再看他頭上,還真是巧了,原來他也是戴的蓮型玉發冠,隻身上穿的是寶藍色銷金雲玟團花直裰,襯的他愈發麵如冠玉。

男女親熱之人,到底比之旁人不同,若不和諧還好,可如此和諧欲罷不能,自然湧動出不一樣的親昵的情愫。

“這身極清爽,等會兒我們回房來,我再替你挑幾個荷包,這會子來不及了。”

裴家自然不像承恩公府,家裡大的有時候還得乘車過去,據說過了抄手遊廊和一個小園子,再過一個垂花門就到了裴家的正房。

素文早已準備好要進獻給長輩的針線,多是荷包抹額這些。

二人走了幾息,就到了二進院中,裴夫人身邊服侍的花嬤嬤正出來迎著,見了她們二人,趕緊笑著請安:“大爺,大奶奶。”

花嬤嬤看裴度和她就好像是看牡丹花兒開了的感覺。

雲驪連忙扶她:“不敢勞煩媽媽。”趁機又塞了個荷包:“這是喜錢,也祝您老福綏安康。”

花嬤嬤接下荷包,又道:“遠遠看著您二位走過來,真真是金童玉女,天下間長的最好看的人都長在咱們家了。”

“哎呀,您真會說話,真是過獎了。”

二人寒暄著進去,這是她第三次見到裴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公公裴純,這兩人都坐在上座,下邊還坐著一垂髻小童。

裴夫人見她二人緩緩走過來,隻覺得眼前一亮,不得不說,長的好看的人,絕對是有優勢的,她又不是那種嫉妒兒媳婦霸占兒子的人。

而雲驪也是頭次打量公公和婆婆,裴大人中年中進士,也算是少年得誌了,他和裴度生的不太像,看起來笑眯眯的,頗有些笑麵虎的意思。

裴夫人則生的很端莊,頭上隻插三根碧玉簪,袖子穿的窄袖,說明她很乾練,可能在她公爹和丈夫沒中進士時,就開始操勞,但無疑她是個非常擅長庶務的人,不然,也不是每一個四品京官都能住這麼大的宅子,還能夠給一份很體麵的聘禮。

下人們早已擺好蒲團,裴度和雲驪一起跪下來磕頭敬茶,裴夫人親自從手腕上退下一個鐲子給她:“這是我出嫁時,家中陪嫁的一對玉鐲,一個給你,另一個等序哥兒的媳婦進門了再給她。”

雲驪雙手接過,又磕頭謝過:“多謝娘。”

裴父也適時道:“你們結發為夫妻,又是聖上賜婚,定要白頭偕老,夫妻恩愛。”

裴老爺對這個兒媳婦倒是很滿意,舉止文雅,還擅長左手寫大字,看起來針線也不錯,應該擅長女紅,性情溫柔,他忍不住點頭。

她們請完安後,裴老爺對垂髻小童道:“還不快來見過你哥哥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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