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時,裴度靜悄悄的看著她的睡顏,忍住不敢吵醒她。
昨日也太瘋狂了些,他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留下太多印跡,瑩白的皮膚上如晶凍般,讓他忍不住心底又發熱。
雲驪迷迷瞪瞪的睜眼,發現他一直在看她,立馬臉爆紅:“怎麼這樣看著我?”被人這樣凝視,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裴度笑道:“不知道為何要這樣一直看著你。”
“可能我太美了。”雲驪歪著頭,俏皮的道。
她很少會這樣自己誇自己,就怕彆人在心裡詬病她,但是當著裴度,她有點在劉姨娘麵前那個小姑娘的樣子。
裴度卻無腦附和:“是,太美了。”
雲驪就咯咯咯直笑,但是想起自己還未梳洗,就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昨兒出去沒帶爍哥兒出去,晚上他見著我都生氣了,早上把他喊來,陪他用早膳,如何?”
“你心底隻有兒子啊?”裴度說出這句話來,也被自己驚到了。
他從來都不是這種軟弱娘們兒的樣子,更不可能和兒子吃醋,在妻子麵前再如何隻是床幃之事,但在外麵他都是鐵骨錚錚之人,頗有大丈夫氣概。
但今日他居然說出此番話來,完全是和兒子吃醋,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雲驪心裡也是微微一動,不由得起身拉著他的手道:“都有,你在我心目中更重要,如果沒有我的子珩,那孩子又從何處來呢?”
原本她身上未著寸縷,一起來就“呀”了一聲,又趕緊拉上被子。
裴度眼神卻冒火了,他把枕頭墊在她腰下,無比寒冷的天氣,他豆大的汗珠滴在雲驪身上,雲驪也仿佛被推入欲海……
再醒過來時,枕邊已經無人,雲驪扶著微酸的腰,搖鈴讓下人進來服侍。
親近服侍的幾人都忍不住偷笑,雲驪則聞道:“夫人那裡沒說什麼吧?”
一般這個時候她都去裴夫人那裡請安了,現在睡這麼晚,天呐,她也怕被說啊。
尤其是早上還要了一次水。
粉青道:“您放心吧,是大爺說您昨兒太累了身體不適,讓您歇著的,也去夫人那裡說了,夫人那裡的花嬤嬤還把二少爺帶了過去,都在夫人那裡。”
如此,雲驪才放心,因為她自己也意識到裴度仿佛對她十分迷戀,迷戀到他自己都控製不住了。
以前再怎麼胡鬨,二人還是很懂禮數的,現在明顯就是已經失控了。
沐浴完後,她又換了一身家常衣衫,這家常衫因為漿洗次數多,也穿著更舒服,她起身後去了裴夫人處,裴夫人正帶著幾個姑娘們說話,見雲驪過來,倒是不想讓她難堪,隻道:“你們今日要去晏次輔府上吧?”
“是,是要去,禮我也已經準備好了,隻兩個哥兒還要勞煩婆母照應。”雲驪笑著在下首坐下。
裴夫人埋怨兒子也太胡鬨了些,她倒是不怪雲驪,不為彆的,因為這個兒媳婦真的是對自己嚴苛的很,是個狠人,沒有人能挑出她一點錯處來,平日持身很正。
大抵是自己兒子,從小就比較不喜束縛規矩,長大了也是常常破格。
故而,當年她選陸之柔,就是看重她實在是個麵團似的人,這樣的人才能和兒子相處的好。
一匹烈馬可是極難駕馭的,如果女方性子太強,雙方容易出事,而男人後院起火是最容易出事的。
好在有雲驪在,她雖然是天降兒媳,卻難得的把自己兒子的大小事情都管的這麼嚴絲合縫,還很得兒子的心,雖然他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仿佛不甚在意,但裴夫人也知曉這恐怕是做給自己看的,這個兒子聰明在外頭,現在連家裡也聰明起來,就是替一個女人打算。
下手的阮家姐妹和林暖熙看著雲驪和裴夫人寒暄,都不怎麼插話,她們雖然住在裴家,裴夫人也不是常見她們,但是裴夫人比雲驪更好親近。
甚至是阮嘉卉都覺得很奇怪,她們都需要朋友或者姐妹傾訴不平事,故而她們在這裡生存,當然也想討好雲驪,大家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訴說心事,這樣能增進感情。
可她就真的沒有什麼和彆人分享的,甚至連心事也很少,除了每天打理家務,奔赴應酬就是帶孩子,更多的就是自己關在家裡看書,連和下人竊竊私語都少。
這樣的人就太可怕了。
天微微黑時,雲驪出府和裴度一道赴宴,她今日穿的新衣,打扮的端莊典雅,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清爽。
裴度忍不住用手量她的腰:“怎麼能這麼細,早上都怕折斷了。”
“胡說什麼。”怕掉他的手,故意正襟危坐,冷若冰霜。
因為今日穿的新衣裳,不能有褶皺,當然她就不喜歡彆人碰。
裴度卻是感歎一聲,她一時熱一時冷,更讓他心裡不上不下,為她的情緒波動不已。
雲驪見他這樣,又露出個笑容:“我還是頭次去晏家,這不是有些怕丟你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