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林瑜餓得頭眼昏花,作為一個職場新人,所有瑣事都堆到她頭上,隻留出二十分鐘午飯時間。

大型車碾過路麵時,天橋會隨之輕微振動,林瑜頭重腳輕步伐虛浮,覺得自己要猝死在工作台上了。

她有關注到那個與眾不同的高中生,因為對方貌美貴氣,比長豐影視的簽約藝人還好看。

林瑜天天給明星處理粉黑炒作,對明星的濾鏡降到穀底。

真不如天橋上的高中生。

林瑜多看了兩眼,很快發現,謝玉帛的牌子上多了一條捉鬼,原先是沒有的,仿佛特意為她量身打造似的。

肯定是老天爺給她的提示,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死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看的高中生,一定是神仙下凡。林瑜一邊覺得自己困得不清醒了,一邊不受控製地緊走幾步蹲在謝玉帛身前:“你會捉鬼?”

謝玉帛;“會,要收錢。”

“那你能、能看出我最近怎麼了嗎?”

謝玉帛把符紙貼在她手心,適時沉默了三秒,然後道:“居室不寧,徹夜難眠。”

林瑜啪嘰一下,蹲不住,跪在了天橋上,找到救助組織一般:“我屋裡真的是鬼!”

一個月前她入職長豐影視,搬到新的住處,一開始還好好的,後來晚上就漸漸地睡不著,因為工作需要,她常常要後半夜起來監督水軍控評,因此定了一個鬨鐘。

誰知這個鬨鐘就像催命符,每次一響她就跟夢魘困住一樣,想醒又不能醒,反複聽見一名女子嗚嗚的低泣,好像有人坐在床頭哭,令她毛骨悚然。清醒後,哭聲就消失了,林瑜也不確定到底是在做夢,還是遇到靈異事件,總之她神經衰弱,快不敢睡覺了。

一旦被確定是鬼,林瑜更加害怕了,“大師你幫我捉鬼吧,多少錢都可以,可以掃碼嗎?”

謝玉帛:“隻收現金。”

林瑜馬上跟隔壁貼膜的王叔換了五百現金,“現在捉,還是晚上捉?她晚上才出現。”

“晚上下課之後。”

林瑜今天強硬要求不加班,五點半準時下班趕回家中。

王叔的車已經停在家門口了。

王坪拒絕謝玉帛讓他在下麵等候的好意,雙股戰戰地跟著小少爺上樓。

林瑜的租的是兩室一廳,暫時還沒有找到新室友。房屋擺設很齊全,像是房東以前自己住過的。

謝玉帛來到臥室,看見一扇大窗戶,外麵加了防盜窗。

鋁合金防盜窗采用常規的金銀兩色,花紋比較獨特,金色杆集中在正中間,偏上兩根橫梁也是金色的,裝飾若乾外圓內方的金屬圈。

謝玉帛道:“這是一把鎮邪的銅錢劍,這裡死過人。你租著凶宅,房租有減免嗎?”

林瑜腿一軟坐在床上,一想起女鬼經常坐在床頭哭,崩潰地又站起來,貼著謝玉帛身邊站。

“房東沒說,不然我一個人怎麼敢租。”林瑜立刻電話聯係房東,等待接通時她又搜了新聞,“你租給我的房子是凶宅?”

房東果斷道:“沒有,我告訴你彆想用這招減免租金。”

謝玉帛目光定在床頭櫃的鬨鐘,定時一到,鬨鐘頭頂的小錘子就快速敲打金屬球,發出響亮的鈴聲。

六點整,指針和分針即將連成一條直線,謝玉帛新奇地試著手指一撥,把鬨鐘定在了六點。

林瑜也不是包子:“我是信任你才沒多打聽,我搜到了新聞!”

“林瑜我看你是小姑娘,才把另一間空著,你要是不識好歹,信不信我把另一間租給糟老頭——”

“叮鈴鈴——”六點到,鬨鐘小錘瘋狂敲擊,尖銳響亮。

瞬間,一道低沉哭泣的女聲響起,像是有人從窗外飄進來,坐在了床頭。

房東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瑜首次在清醒時聽見哭聲,她嚇得抓住了謝玉帛的校服,“是、是她,她又來了。”

謝玉帛讓林瑜開免提,“房東女士,這是令千金的聲音嗎?”

“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

房東語氣激動,電話裡卻傳來一道稚嫩的男孩的聲音。

“媽媽,姐姐又在哭嗎?”

“哪有哭!小孩子亂說什麼。”房東聲音尖著,把那頭的小男孩嚇壞了,傳出了一點嗚咽聲。

謝玉帛勾起嘴角:“你逼死女兒,怎麼現在不敢認了?”

“我沒有,是那死丫頭自己想不開,我不過是對她嚴格了一點,她就想不開要割腕,還讓我撞見了,她就自己跳樓了!”

謝玉帛:“嚴格?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女兒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了嗎?你給她每天定十六個鬨鐘,鬨鐘一響她就要行動,四點起床學習,五點去廚房做飯……”

房東的控製欲很強,她給女兒規定好了全部行程,還惡意地買了十六個鬨鐘放在女兒床頭,每個鬨鐘定的都是整點。

一旦女兒沒有按照鬨鐘準時做事,或者做的不好,就會被劈頭蓋臉地罵。

女兒被鬨鐘的鈴聲折磨到精神恍惚,極度抑鬱,每次鬨鐘響後,她都在坐在床頭哭,借著鬨鐘的聲音掩蓋哭聲,因為在這個家裡是不能哭的,會被媽媽罰餓肚子。

某天她終於受不了,拿著水果刀自殘,房東正好撞見,卻不把她當回事:“敢威脅我?”

女兒被媽媽的表情嚇得縮在床上,隨著對方步步靠近,她嚇得直接越過窗戶跳了樓。

房東對所有人說,她女兒不想學習做不完作業,去跳樓了,包括她爸爸也信了。

她找人做法,在窗戶外麵加了一道防盜窗,禁止她女兒的鬼魂回家,隨後就搬家了,把這套房子租出去。

未得沉冤,魂魄不去。

謝玉帛暫停鬨鐘,屋裡安靜下來,連哭聲也消失了。

房東歇斯底裡道:“是又如何,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兒子才兩歲,讓那死丫頭幫忙做飯怎麼了!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你懂什麼。”

事實上她是離異的全職太太,因為控製欲強,丈夫和她離婚,她搶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靠丈夫每月給的不菲的撫養費度日。

離婚後她變本加厲,控製欲暴漲,一邊靠著孩子的撫養費寄生,不讓孩子父親探視,一邊把家務都推給女兒。

林瑜目瞪口呆,她完全想不到表麵和善的房東,私底下竟然是這副樣子。

房東現在還有個兒子,看她不知悔改的樣子,難道也要遭她毒手嗎?

林瑜突然就不怕了,坐在她床頭哭的隻是一個可憐的妹妹,她現在更憂心她的弟弟。

“大師,她弟弟怎麼辦?”

聽到他們又討論她兒子,房東警覺起來,“我兒子好的很。”

她在謝玉帛這裡討不了好,轉頭罵林瑜把什麼野男人都帶到出租屋,要她馬滾出去不租了。

電話嘟嘟兩聲,顯示對方已掛斷。

謝玉帛手裡把玩著鬨鐘,好笑道:“你不是要我捉鬼麼?”

林瑜不好意思道:“反正房東要我滾了,本來就是她的臥室。”

謝玉帛“嗯”了聲,突然揚手把鬨鐘砸了。

不是普通的四分五裂,不知他使了怎麼樣的力氣,鬨鐘摔得粉身碎骨。

怨氣逗留世上,對大眾對死者都不是好事,若非極度不甘,誰不想爽爽快快地離開。

林瑜的鬨鐘一天能響好幾回,這是那女孩最怕的東西,每次一響,女孩殘留的怨氣便貼著窗戶聚集。但是林瑜最近入職長豐影視,身上沾了點陰氣,使得防盜窗上的銅錢劍失去屏蔽作用,女孩便有機會進入房間,坐到了床頭。

謝玉帛乾了女孩從來不敢的事情——砸鬨鐘。

屋裡一陣清風,林瑜驚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特彆爽。”

王坪根據王付楊他老爸骨灰之事猜測:“完成小姑娘的遺願,她就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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