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大國師一臉迷茫地睡著, 第二天上課乾脆趴在桌子上補覺。

一直精神奕奕的人突然上課睡覺,引起了劉飛等小弟的關注。

課間操, 劉飛蹲在謝玉帛桌子邊,告狀道:“老大, 你生意被人搶了。”

謝玉帛猛地驚醒, 一瞬間以為是昨天的二十萬飛了。

“啊?”

劉飛道:“五班有個人, 不知怎麼弄到跟老大一模一樣的符, 現在正在向他們班的人兜售。”

而且一張才賣五十塊錢, 具有充分的價格優勢, 連他們班都有幾個同學貪便宜又買了兩張。

劉飛憂心忡忡:“真的一模一樣。”

謝玉帛撇了撇嘴, 因為本國師是網上進貨的,某寶識圖一下能買同款。

對方借謝玉帛這股東風,賣五十塊錢已經是暴利了。

謝玉帛:“你去告訴他們彆買,勸那位同學彆賣,不聽的話也不用管太多。讓買的人留下付款證據。”

如果符紙沒有效果, 肯定要找賣東西的退錢,有證據不怕對方不退錢。

謝玉帛不是不能直接拆穿他, 指責他的符紙無效。但是他看了這一群高中生,不經世事, 經常盲目從眾。

因為在他這裡得到了強身健體的好處,抵抗一時流感,就對其他產品不加辨彆。

生活中不僅有國師, 還有很多騙子, 需要他們自己去辨彆, 謝玉帛幫不了他們。

沒有辨彆能力,不如從來不信,先吃點虧也好。

謝玉帛翻開書,科學也是個好東西,本國師就很喜歡。

中午謝玉帛又去按摩館學習,他兩隻手揣在兜裡,聽王付楊教他推拿流程,怎麼洗手,怎麼塗藥油。

“嗯,嗯,我明白。”

王付楊高興極了:“你是我教過學習最快的學生。”

雖然謝玉帛全程沒有上手,但是小神仙說他會了就一定是會了。

國師今天一天都很忙,偏偏還有事情打斷他。

錢開康說段文耀喝了他開的方子後身體浮腫,段太太帶著兩個人上門討說法。

錢開康被押到了醫院,要求在藥方上麵按手印,證明這是他開的,等段文耀情況轉好,再決定要不要上訴。

謝玉帛掛斷電話,最後一節課也不上了,通知王坪過來,去後門等他。

“劉飛,要是老師問,就說我家裡有事,司機來接我了。”

謝玉帛這回隻戴了一個口罩,飛速趕去醫院,段太太瘋了似的辱罵錢開康醫術不行,他兒子剛剛化療身體虛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錢開康坐牢。

可憐錢開康一把年紀了,短時間兩次遇到醫療問題,隻能任人罵著,沒說藥方到底是誰開的。

“錢叔,怎麼回事?”

“不是讓你先彆過來,段文耀喝了藥,反應不好。”

藥渣,藥汁,方子,被段太太一一放在錢開康麵前,派人守著,鐵證如山。

錢開康:“我看過那藥渣,確實是方子上的沒錯。”

“承認了吧!枉我那麼信任你,你這是故意下毒。這是你徒弟對吧,師徒兩名聲一起臭,以後都彆混了。”

謝玉帛掃了一眼藥渣,冷笑:“信任?”

“這碗藥渣中,紅景天的量少了三分之一,陳皮多了三成……”謝玉帛一一列舉,“段太太,你是不是把這張方子給彆的醫生看過,並且修改了。”

段太太:“那又如何,事關我兒的身體,總不能聽一人之言。多一點少一點,萬變不離其宗,有什麼不一樣?總歸是你這張方子根子上出了問題!”

謝玉帛鼻子一嗅,“煎藥中途還吊了一會兒人參。”

錢開康先是震驚於段太太的無知,接著腦子裡理了一遍謝玉帛的話,驚得嘴巴都合不上。

這是什麼境界的醫術,才能靠鼻子就聞出所有配方?他隻看出藥渣裡藥材與方子一樣,完全沒有看出劑量的變化。

錢開康感覺自己老了,不,他年輕時鼻子也沒有這麼靈。

他突然頓悟,真正的大師級中醫,對自己開的藥方煎出來的氣味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是你的方子出了問題——”

段太太還想說什麼,一直沒發話的段父突然喝道:“夠了,你私自請人修改方子連我都不知道,小先生看了一眼就說的一清二楚,仿佛親眼所見,你還質疑他的醫術,糊塗!”

段太太胡攪蠻纏:“我看你才糊塗了,這方子是老先生開的。”

段父:“你最近沒見過薛菁吧,周年慶我見她時她還病歪歪的,現在麵色紅潤,還跟鄭玢一起去商業街逛了一天,就是這老先生的功勞。”

“你怎麼知道她們逛了一天?”段太太驟然警惕,“你跟誰出去的?”

段父嘴角抽了抽:“跟你女兒!”

聽到他們提到薛菁,謝玉帛不由得把口罩又拉高了一些。

段父放棄和老婆溝通,“我看你以後也彆來看文耀了,你這是害他。”

段太太嘴硬:“我怎麼會害我兒子。”

段父:“行了,不跟你說了,天天跟我抱怨你朋友嘲笑你沒文化,沒文化又懶得去進修,你看看你乾的什麼好事!”

段太太臉色一白,啞口無言。

段父轉向錢開康:“錢大夫,現在,文耀這情況怎麼辦?”

問是這麼問,段父的目光不由自由看著謝玉帛,他總覺得這個小年輕更厲害,少年驚世天才。

“等他浮腫退了。”謝玉帛看著隔著透明玻璃的段文耀,對方麵色發青,顯然主治大夫用了重藥,讓人很不好受,“不遵醫囑的家屬原來這麼討厭,我是第一次遇到。”

大國師上輩子隻在國師府裡實踐,沒機會遇到蠻不講理的人。

段太太見謝玉帛用一種新奇的語氣提到她,本來還怨怪丈夫當著外人麵不留情麵的她,突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麵上熾熱。

原來她的行為,在謝玉帛這裡是開天辟地頭一回,足夠被列入最討厭的病患家屬。

段太太以為自己跟那些貴太太交流時,被她們看出沒文化,已經是丟臉的極點了,沒想到,她今天遇到更糟糕的情況。

以前沒文化隻是丟臉,今天不但丟臉,還差點丟了兒子的命。

謝玉帛道:“令郎身體情況已變,這副藥方被你們糟蹋了,不能再用。”

段父立即道:“是我們的錯,二十萬我會打到錢大夫賬上。我願意再出三十萬。”

謝玉帛喜歡講錢又講理的人,他彎著眼角道:“不用不用,按原價來就好了。”

一共四十萬。

本國師童叟無欺,賣符賣方都不喜歡漲價。

見錢眼開的謝玉帛在醫院耗到了八點,等段文耀情況好轉蘇醒才給他把脈開藥,自然借口又是劉飛媽媽做了好吃的甜點。

薛菁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去學個烘焙。

當晚,謝玉帛繼續學習盲人按摩。

他倒著看,點一個關一個。

不想給人按腳、不想給人抬腿、不想給人……某個國師本性畢露,一副被寵壞的學渣樣。

最後他隻學習了三個視頻,按肩膀,按腰部,揉脖子,以及昨天的心肺複蘇。

其中又以心肺複蘇的流程最為熟悉。

健康作息的謝玉帛打著嗬欠,熬夜熬到十二點就受不了。

“本國師會心肺複蘇就好了,一招鮮吃遍天下。”

謝玉帛睡前這樣自我安慰。

翌日,謝玉帛去王家推拿室報到,他現在看見陳陽有點心虛,因為會想起她說的盲人按摩偷窺顧客這事。

按摩館暖氣很足,謝玉帛換上單薄的工作服,淺黃色的,坐在椅子上等他哥哥帶客人過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色|情狂,謝玉帛熟悉環境後乖乖關閉了天眼。

王叔緊張地站在窗口探望車輛,一回頭看見謝玉帛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特彆聽話,不會四處搞事,仿佛校霸坐下來安靜寫作業一樣不可思議。

可是小公子的樣子也沒變啊。

他哪知道謝玉帛看不見了自然乖了,以為少爺是緊張。

連無所不能的少爺都緊張了,王坪腿抖得更厲害了。

大少爺也不是善茬,他陽奉陰違這麼些天,最大的危機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