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 / 2)

王付楊進來,“小公子,你——”

他一愣,也有點不習慣,小公子現在給他的感覺,無害到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老鴇。

謝玉帛恢複視線:“乾嘛呢?”

無害果然是錯覺,王付楊把藥油給他:“這是新開封的。”

“謝謝。”謝玉帛在適應黑暗期,但是他又閒不住,跟小孩瘋狂開關燈一樣鬨騰天眼。

要是天眼有物理開關,今天就讓他整壞了。

“來了來了,大少來了!”王叔緊張地彙報消息,“我看見他的車了,天,另一個人是商總。”

“商總?”謝玉帛有種今天要在恩人麵前丟臉的預感。

但很快他就否定自己,本國師戰無不勝,今天就要在恩人麵前展示他高超的技巧了。

謝忱泊第一次光顧弟弟的生意,打扮得人模狗樣,但是接到商總之後,發現人家也不輸他。

商總果然是聰明人,知道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幫謝玉帛壓陣,故意穿得正式嚴謹。

在哥哥心裡,還是很怕謝玉帛平時在按摩館當學徒被人欺負的。

兩名高大英俊,西裝價值不菲的客人進來,引起一陣騷動,王付楊徑直把人迎到了貴賓套間。

“小帛。”謝忱泊心裡暗歎弟弟可愛。

“大哥。”

謝忱泊轉身介紹道:“這是商總,他脖子落枕了,我帶他來看看。”

商言戈目光在謝玉帛身上轉了一圈,惜字如金道:“麻煩你了。”

他其實沒有落枕,謝忱泊打電話詢問他時,商言戈留了個心眼,得知謝忱泊的打算後,果斷決定戰略性落枕。

可惜商總沒有搜到“如何讓自己落枕”的有效方式,今天早上他的脖頸依然十分靈活。

商言戈猶豫了下,怕被謝玉帛看出來,還是承認道:“其實下午已經好了。”

謝忱泊:“那沒事啊,小帛會的可多了,會什麼試什麼。”

謝玉帛拿出專業推拿師的水準,做了個“請”的手勢:“淋浴房在那邊。”

謝忱泊正想和弟弟嘮兩句,突然接到一個遠洋合作方的電話,比較緊急,必須馬上處理。

他告知謝玉帛之後,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少了一個看客,謝玉帛信心大增,無論他按得怎麼樣,求商總給個好評應該不難。

先抹油搓手,推拿師首先要保養好自己的手。

哦,對了,本國師的藥油放在哪裡了?

謝玉帛伸手摸索,手臂半徑內都沒有,他不得不睜開半隻天眼,小心翼翼地尋找,恰此時,淋浴室門一開,謝玉帛按照流程隨口道:“衣服脫了換專服,謝謝配合。”

商言戈:“衣服在哪?”

“隔間掛鉤上沒有麼?”謝玉帛一扭頭,不小心看見了沒穿衣服的商言戈。

!!!

臥槽,完了,本國師變成偷看顧客身體的偷窺狂了。

謝玉帛僵著脖子,他的視線朝下,能看清胸肌以下的全部。

怎麼辦,怎麼辦?

本國師連他八塊腹肌大長腿都看清楚了!

盲人按摩職業道德法則在謝玉帛腦子裡滾了一圈,差點把謝玉帛碾成滾燙的漿糊。

八塊腹肌……謝玉帛突然想到自己在前桌女生雜誌封麵上看到的男模,當時他連腹肌都沒有數完。

商總明顯比人家更好看啊,輪廓沒他誇張,但是看著就很有力量。

謝玉帛靈光一閃,找到了自我開解的方法——如果他沒有看見商總的臉,那他和看雜誌男模有區彆嗎?

必須沒有!

而且,本國師來的第一天,商總就幫他脫褲子了,他也看了本國師的,一來一回,算是扯平。

謝玉帛不安的良心被撫平,機智地把天眼關掉。

商言戈盯著謝玉帛爆紅的臉頰,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總是覺得謝玉帛沒瞎。

商言戈揉揉眉心,覺得自己瘋了,謝玉帛盲人是有醫學證明的。

可他為什麼臉紅?

大國師沒意識到自己被出賣,他指了指升降床,服務周到:“商總你喜歡哪張就躺上去。”

商言戈壓下不解,自己找到一次性專用服,果斷在藍白條、藍碎花、粉碎花之間,選擇了淳樸的藍色碎花床單。

謝玉帛跟著他的步伐,聽聲辯位。

商言戈回頭看了一眼謝玉帛,為什麼這個時候,又像個盲人了?

他牽住謝玉帛,攏在掌心:“小心,慢慢走。”

“謝謝。”謝玉帛麵紅耳赤,有些局促,他沒當過幾天盲人,真的不太習慣。

商言戈一旦不動,謝玉帛就分不清他在哪裡,躺下了沒。

更糟糕的是,謝玉帛算不出商言戈的軌跡狀態。

還是開天眼吧。

謝玉帛自暴自棄,開天眼,並且把天眼裡的商總臉部和關鍵部位打上馬賽克。

“隻要我不看臉,我就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謝玉帛動作流暢起來,打開藥油抹了手,一抬頭看見商言戈躺在床上,不是趴著。

正麵的推拿姿勢,在國師有限的知識裡,隻有心肺複蘇一項。

怕暴露自己隻會這一手,謝玉帛不給商言戈選擇項目的時間,直接上手。

謝玉帛按部就班,先拍打客人的雙肩,視頻中這個時候客人一動不動。

商言戈確實沒動,他不懂謝玉帛在乾什麼。

謝玉帛等候了數秒,發現商總的反應與假人如出一轍,眼睛一彎,看來他第一步做對了。

商言戈以前懷疑過他沒瞎,國師大人聰明地沒有把每一個動作做到標準,而是茫然地摸索了兩下,占儘便宜才找準地方。

觸摸頸動脈,觀察胸腔起伏,慢吞吞定位到兩×連線的中點。

商言戈呼吸一滯,眼睜睜看著謝玉帛解開自己的衣服,四處煽風點火。

王付楊就天天教謝玉帛這個?!

要不是今天他來,謝玉帛豈不是要被帶到溝裡?

商言戈喉嚨發緊,眼眸黑沉沉的,雙重上火。

謝忱泊還在陽台通話,商言戈壓著火,額頭爆出青筋。

謝玉帛還小他不懂,自己不能跟著胡鬨。

明明可以叫停,商言戈卻意外地猶豫,臉上隱忍和掙紮交替,各種意義上的怕貿然嚇到謝玉帛。

謝玉帛看不見商言戈的臉色,他一條腿半跪在床上,手腕關節伸直,雙手疊扣,用力下壓肋骨——

“臥槽!”

“商總?”

謝忱泊掛斷電話進來,看清眼前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他隻是打二十分鐘電話,商言戈就要用上急救了?

心臟驟停?猝死?

謝忱泊想起黃金三分鐘,一邊強行鎮定地叫救護車,一邊準備去接替弟弟。

商言戈差點斷氣,他連忙握住謝玉帛的雙手,遠離自己悶痛的肋骨。

“誤會,彆打120。”

商言戈一手按著肋骨,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錯選了醫院藍白條紋的床單,才會給謝玉帛他需要心肺複蘇的錯覺。

謝玉帛被緊緊地攥住手腕,像一隻突然被人薅住的貓,一臉茫然,本國師捅馬蜂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