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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飛機製造廠雖然不算太大,但是運八係列飛機,可是現在國內主流的大型運輸機,可以在草地,沙地,各種條件簡陋的地方起降,而我所說的航測機,馬上就要交付使用了,彆的飛機廠,可都在等我們的航測機,這個研發成果,可全是盛海峰的功勞。”薛雲芳邊走,邊跟小帥說。

小帥和小盛不太一樣。

小盛呢,人紮實,而且有股鑽勁兒,就好比,他一聽到有工作崗位,背著行李就來了,不嫌棄工作環境的艱苦,也不抱怨工作上沒人配合,資金支持不到位的事兒。

一架70年代的破民航老飛機,他半年的功夫,就改造成現在全世界最選進的航測機了。

而且,他幾乎從不過問升職,工資這些事兒,隻要上麵給了任務,瞅準了乾就行了。

但小帥不一樣,小帥要更加人□□故一點。

是,他從美國回來了,但是,他想工作的地方可不是這個小小的飛機廠,而是位於京市的衛星製造廠,衛星製造廠可是全世界第三大的公司,也是國內唯一正在研發載人航天項目的大廠。

那地兒,從工作上來說,更契合他和盛海峰的專業。

就從生活上來說,也離家更近啊。

“就這地兒,破破爛爛的,是等著我們來解救你們吧?”一看宿舍還是六七十年代那紅磚砌成的老樓,小帥更生氣了。

薛雲芳從小在這兒長大,然後上的華北科技大學,回來就是要建設父輩們奮鬥過的地方,聽小帥這麼說,很生氣:“等你也像盛海峰一樣,能自己一個人帶領著一個團隊,研發出一款最先進航測機再說吧,在我小的時候,這地兒比現在還艱苦呢?”

薛雲芳要不這麼說,小帥還沒覺得有什麼。

她越這麼說,他就越覺得,這姑娘是不是對盛海峰有意思,崇拜人家。

“你要說工作能力,老子有的是,隻不過懶得在你這兒施展罷了,以及,小姑娘,你也才剛畢業,剛參加工作吧,自重一點,行嗎?”小帥拐彎抹角的勸說。

薛雲芳大大方方的在走路,穿的還是軍裝,不知道為什麼小帥會對自己有那麼大的偏見。再說了,小帥又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留學三年,就從走路上,眼神上,都跟一直呆在國內的人不一樣。

“什麼叫自重,你這人有毛病吧,是你自己眼睛裡,心裡,全是齷齪的,卑鄙的想法,還叫我自重,賀帥同誌,大清早亡了,我在工作上一點也不比你差。”薛雲芳氣呼呼的說。

賀帥不想跟個女孩子一般見識。

這不,轉身上樓,看見屋裡的燈亮著。但是,敲門的時候,沒人開門。

薛雲芳於是蹭蹭蹭幾步,風風火火下了樓,在樓下,喊另一個人問:“孫誌海,盛海峰在車間裡嗎?”

“不在啊,他今天一天都沒上班。”樓上有人說。

薛雲芳一聽納悶兒了,真是奇怪,不在家,但燈亮著,也不在廠裡,問題是,盛海峰還帶了個小姑娘,他能去哪兒?

而就在她蹭蹭蹭跑上樓時,隻聽哐啷一聲,這一看,賀帥居然在拿腳踹門。

“你乾嘛啊你,瘋了嗎,為什麼要踹門?”薛雲芳吃驚的問。

賀帥示意薛雲芳往後退,再一腳,這可是紅磚老樓,通體沒有承重牆的,這一腳過去,牆都要叫他踹塌了。

“你乾嘛啊你,賀帥同誌,我得嚴肅的批評你,你的行為,態度,各個方麵,簡直跟盛海峰說的,有天壤之彆,好好的你踹人家門乾嘛?”薛雲芳一把拉過賀帥,整個人堵門前麵了。

賀帥是想乾嘛呢,他覺得盛海峰那個大流氓,說不定這會兒正拐著他妹,在屋子裡耍流氓呢。

要不然,看他來了,怎麼不開門。

“讓開,我今天非踹開這門不可,盛海峰絕對在裡麵,王八蛋,才多大就會耍流氓了他?”小帥又說。

薛雲芳畢竟是女孩子,一看小帥這樣子攔不住,伸開雙臂說:“好好好,我先停下行不行,我找鑰匙,幫你開門。”

“可以啊你,都知道盛海峰的鑰匙放哪兒?”賀帥似笑非笑的說,就好像自己把薛雲芳給看穿了一樣。

薛雲芳彎腰,從地上鋪著的一塊毯子下麵摸出一把鑰匙來,遞給賀帥:“他是工程師,經常熬夜加班,要取什麼東西,肯定是我們這些跑腿的實習生來,我有他家的鑰匙很正常啊,但我不進去,你自己進去看吧。免得你老是說一些無中生有,莫名其妙的話!”

要說巧就巧在這兒,這種紅磚小單元樓,隔音特彆的差,正好隔壁那家子也不知道在乾嘛,總之,小帥剛把鑰匙插進去,就隱隱聽見嚶的一聲哭。

這簡直了,一聽就是盛海峰和超生倆沒乾好事兒,而且,這還是超生的聲音。

賀帥曾經想過,誰要敢欺負超生,管他是誰,絕對得給揍個半死。

但是,臨到陣前,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退縮了。

“算了回吧,一會兒見了我爸我媽,就說我妹和盛海峰倆在加班,明白嗎?”小帥回頭,恨恨盯著薛雲芳說。

畢竟從小盛海峰和超生就青梅竹馬,盛海峰又是大哥哥,應該不會胡來,既然倆人想呆一塊兒玩兒,就讓他們玩一玩兒吧。

他這麼闖進去,把超生當著薛雲芳的麵拎出來,超生得多丟人啊。

薛雲芳看小帥,簡直就是一身的毛病。

而更可氣的是,事實上,她也才大學畢業不久,就在製造車間給盛海峰打下手,偶然,在盛海峰的一本筆記本裡見過小帥的照片。

當時驚為天人,覺得這小夥子好帥啊。

尤其她又個頭高,一米七幾呢,一般的男孩子不願意跟她談對象,她旁敲側擊著問了一下盛海峰,聽說小帥個頭一米八幾呢,還以為來了一個能降得住自己的,優秀的工程師。

所以,她才讓他爸付冬兵給她介紹的對象,畢竟學工科的女孩子不好找對象,再說了,年青一點,結婚早,將來孩子長的大早,咱陝西姑娘,這方麵實誠,打算的早,薛雲芳在小帥來之前,把娃的名字都起好了。

可誰能想到,這賀小帥,一會兒瘋一會兒傻的。

居然是個神經病!

……

當時,在薛超家裡,賀譯民畢竟是局級乾部,沒好意思多說話。

從薛超家出來之後,聽小帥說超生和盛海峰倆在連夜加班,回不來之後,賀譯民倆口子在小風嗖嗖,鬼哭狼嚎,疑似還有虱子的招待所裡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起來,小帥精神萎靡,還得去報道,而賀譯民呢,大清早六點鐘,先整體圍著飛機廠轉了一圈,又跟周邊的人聊了一下。

這是個小型的飛機製造廠,條件確實艱苦,也很簡陋,從80年代開始提倡搞經濟,將近十年的工夫,國防這一塊的發展,當然比不上經濟更重要,尤其是這種小型飛機製造廠,國家給予的重視就更一般了。

畢竟大型運輸機的研發,還是在空客公司。要不是盛海峰來了之後研發了航測機,他們這幾年在研發上,交的就是白卷。

“賀局!”薛超要去上班,正好碰上賀譯民,於是打招呼。

賀譯民跟他握手,問他:“你們這兒效益還行吧,除了運輸機,航測機之外,還有沒有彆的大型項目?”

“目前來說沒有,對了,賀帥能力怎麼樣目前我還不清楚,但盛海峰的能力是我們全廠上下有目共睹的,你就沒辦法把他調到京市那邊的衛星製造廠嗎,這孩子要放我們這兒,可真就埋沒了。”薛超這已經是第二次提衛星製造廠了。

賀譯民轉了一大圈,也對這個廠子有了具體的認識,確實覺得,要論發展前景,肯定沒有衛星帛造廠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