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此為防盜章女人神情放鬆,雙手交叉置於胸前,唇角微揚,合著眼一副虔誠的模樣。

這個人是秦皎,但又和他熟知的秦皎大相徑庭。

秦家嫡長女秦皎年少起就愛慕他,一生都為他而活、為他拈酸吃醋,雖心眼比針小,但也好歹出身名門望族,斷不會說出“狗逼暴君”這等粗鄙之語。

蕭澤自幼聰慧,文韜武略不在話下,且胸有抱負、仁政愛民,雖不敢自詡千古明君,但也從未有人罵過他殘暴無度。

秦皎豈敢用“狗逼暴君”這種粗鄙之語罵他?!

蕭澤眯著眼,眼底如淬了寒冰,連這溫泉裡的暖意也仿佛跟著降了幾分。

可惜眼前的秦皎隻可觀摩,無法將之從那一方屏幕中拉出來。

否則,自己一定要再賜她一回鴆酒!

蕭澤已經開始後悔讓武俊逸給秦皎收屍,像秦皎這種可惡的女人,就該曝屍荒野。

正當蕭澤準備派人去通知武俊逸不必收屍時,畫麵中的秦皎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去另一個房間找出一隻小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將小盒子打開,裡麵躺著一隻碧綠色的水滴吊墜,吊墜做工粗糙,但它的主人似乎很愛惜它,將它保存得很好,還用了一隻很漂亮的小盒子裝著。

看著吊墜的瞬間,秦皎眸底染了淡淡的溫柔。

她本就長得漂亮,這麼安靜溫柔時,美得令人傾心。

蕭澤也一時怔住,那隻綠色吊墜並不陌生,他當初送禮給秦皎當定情信物時,讓秦皎自己選,秦皎就選了這麼個綠色水滴吊墜。

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他送的那顆更晶瑩剔透,勉強也能算上等品。但眼下這隻吊墜,卻明顯遜色很多。

秦皎看著它,溫柔又漸漸被一絲絲遺憾和悲傷代替。

是想起了上一世愛而不得的悲劇嗎?

秦皎將吊墜拾起,放在自己穿的唇邊,輕輕貼了下,蜻蜓點水般。

她那模樣,不像在親一塊吊墜,反倒像在親最愛的人。

嗬,她果然對自己還賊心不死。

不知廉恥!

就算她再愛自己,自己也永遠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不過蕭澤心中的氣倒也消了大半,想著她曾經對自己那些瘋狂的愛意,他決心還是讓武俊逸幫她收屍骨。

秦皎回到蛋糕麵前,雙手交叉,握住了吊墜,然後默默又虔誠地許下自己的心願。

目睹這一幕的蕭澤忍不住想:這女人是在祈願嗎?她的願望裡是不是也有自己?

想到嶄新的美好未來,秦皎唇角抑製不住上揚。

虔誠地許好願望,她睜開眼,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她取下蠟燭,拿起小勺,舀了滿滿一勺蛋糕放到嘴裡。淡淡的乳酪香從唇齒間彌漫開,有點冰冰涼,正好衝淡初夏的燥熱。軟軟的奶油入口即化,糕底柔軟,還有淡淡的草莓味。

時隔一輩子,再次吃到久違的慕斯蛋糕,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

“嗯,好吃~”

秦皎稱讚了一句,然後一口接一口地塞入口中,小小的四寸蛋糕很快就被她吃完。

她饜足地舔了舔唇瓣,喝了杯暖暖的鮮牛奶,洗手刷牙,上床休息。

手機已被她調為了靜音,今天她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顧,隻想好好睡個舒服安穩的覺。

她在冷宮那種鬼地方待了整整三個月,就沒睡過一日好覺,她需要把上輩子缺失的睡眠補回來。

明月爬上樹梢,斜照到房裡,床上的人一夜好夢,臉上都是恬靜幸福的笑意……

*

秦皎睡得安穩,蕭澤卻整夜都沒睡著,一閉眼腦子裡全是秦皎那張臉。

以至於翌日晨起時,貼身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都被他周身散發的天子威嚴壓得幾乎不敢呼吸。

今日正逢大朝,文武百官齊聚朝堂,商討天下大事。

蕭澤坐在龍椅上,冷著臉聽百官的彙報,視線卻落在殿中的直播屏幕上。

屏幕裡的女人正睡得香甜,到這個點竟然還沒起床。

蕭澤不由得想起了從前,秦皎這女人和他父兄一樣,都有一顆狼子野心,不僅不安分於後宮,還將手伸到了朝堂。她鬼主意多、也頗具手段,再加上背靠著秦府這個大家族,在朝中栽培勢力,試圖將他這個皇帝架空。

還說什麼不忍他辛苦,要為他分憂,幫他批閱奏折,幫他處理朝事。

嗬,不過就是以愛之名謀私,她之愛令人生惡!

好在他將計就計,放手讓她去做,那段時間她可積極了,日日五更不到便起來。

倒是想不到她還有如此閒散懶惰的一麵。

秦皎也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在那個世界,她扮演著勤勤懇懇的苦命皇後,天天都要按時早起,才能配得上勤勉這個人設。

躺平不好嗎?瞎折騰什麼勁!

好在現在自己不用保持“勤勉”這個可怕的人設了。

陽光穿過明淨的玻璃窗,落了半室明媚,秦皎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忍不住想來一曲——社會主義好啊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

蕭澤一邊聽著百官在朝堂上爭吵不停,一邊看秦皎那女人慵懶地伸著懶腰哼著不知所謂的歌,臉色比鍋底還黑。

錦國早春發了一場大水,無數百姓家園被毀,顆粒無收,受災之地餓殍遍野。而近年和鄰國苦戰,錦國內耗也重,朝廷也不得不加重苛捐雜稅重填充國庫。

今日朝堂上便有官員提起了南方災情,希望朝廷出資救災。也有人談起了災後重建,朝廷能救一時,但也不能處處都仰仗朝廷撥款開倉,讓百姓自救才是出路。

幾派人馬爭論不休,吵得不可開交。

“皇上,楚地用的有機沃肥法頗為有效,近年收成穩定,百姓年年豐收,不若將此法推廣……”

“劉大人,楚地之所以能年年豐收,那是因為楚地近年風調雨順,和那什麼妖法有什麼關係?”

“此法非妖法,百姓皆可作證。”

“廢後妖言惑眾,鼓吹妖法,好大喜功,收刮民脂民膏……”

“你……你是偏見!此法得益者乃百姓,秦皇後提倡的沃肥法、嫁接術、雜交術皆對當地百姓有益,也有利於農耕進步,還請皇上不要一筆抹殺。”

“哼!劉大人,秦氏早已被貶為庶民,你竟然還敢稱她為皇後?你這是對皇上的旨意不滿嗎?”

劉大人趕緊躬身為自己辯解:“皇上明查,臣絕無此意!臣隻是希望百姓能豐收,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劉大人,你還狡辯。你到現在還幫著秦黨說話,我記得你當初便是得了廢後的提攜,才有了入朝為官的機會,難怪你會幫秦氏說話。你還敢說你不是秦黨?”

“廢後把持朝綱,十惡不赦,你竟幫這種毒婦說話,你是何居心?”

“如果江南沒發生水患,沒準會收成會更好。”

被同僚質疑的劉大人是個老實的實乾家,平時話也不多,當初被秦皎賞識,派去負責農耕,並無太多實權。後來劉子義在農耕方麵做出了很多成績,才被蕭澤重用。

隻不過因其家境貧寒,性格孤僻執拗,在朝中也無朋黨,今日被王蒼等人針對,也無一人幫他說話。

畢竟也事關廢後和秦黨,而且天子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也不好,這群老狐狸才不會去觸帝王的黴頭。

眼見爭吵升級,蕭澤終於忍不住,爆發道:“夠了!這裡不是你們吵架的菜市場!”

大臣們看天子發怒,這才噤若寒蟬,沒再繼續爭吵。

蕭澤冷著臉,“王大人,既然你覺得劉大人的觀點行不通,那你說說此事當如何解決。”

被天子提名的王蒼出列,“江南乃魚米之鄉,既然暫時因災情沒有糧食吃,也可以鼓勵百姓捕魚為食,挺過今年的難關。”

王大人說完之後,朝堂鴉雀無聲。

原來這世上還有何不食肉糜的蠢貨!

就連一旁的溫太師都為自己門下這位豬隊友感到蒙羞,更不用說坐上的蕭澤了。

蕭澤看向溫太師:“國舅以為如何?”

溫太師道:“既然楚地年年豐收,不若先調用楚地的糧倉,接濟江南,想必江南百姓也會感激楚地的救助之誼。”

劉子義道:“楚地雖是年年豐收,但楚地賦稅亦是最重,若朝廷再征收,隻怕百姓難以承受……”

“劉大人剛剛還說楚地豐盈,現在怎麼又說百姓難以承受了?”

“是呀,你不是還說廢後的妖法神通廣大嗎?”

蕭澤見他們又要吵起來,便問:“那劉大人有何高見?”

“京中奢靡成風,臣認為該鼓勵百官奉行節儉,百官亦當帶頭捐資,皇上亦可召集富商們捐資,幫百姓渡過難關。”劉子義道。

“那劉大人又捐多少?”王蒼問。

劉子義:“臣願按家中人丁捐。”

蕭澤點點頭,“既如此,那便依劉大人之意,凡官員皆按人丁和官品捐銀,眾愛卿亦當例行節儉幫助江南百姓。”

蕭澤不想再聽他們的爭吵與反駁,宣布之後直接退朝。

而此時,秦皎已收拾完,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出門了。

她昨晚手機靜音,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了無數未接來電,還有微信消息。

她剛下樓,經紀人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秦皎,你還想不想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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