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2 / 2)

“莫不是琳琅嫌棄我們送的禮物不好,便隨手賞了人。” 宋國公夫人一點兒情麵都不留。

“琳琅若是瞧不上那些首飾,也該知會我們一聲,我們好再送好的過來。” 宋國公夫人的語氣頗為不善。一個鄉下丫頭,竟然瞧不上她送的禮,這讓她大失顏麵。

徐錦芙方才還在為刺繡比賽頭疼不已,

眼見徐琳琅現在是犯了眾怒,見眼下情景,心情無比舒暢。

“琳琅啊,夫人們送給你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便賞了下人,快,過去給夫人們賠個禮。”徐老夫人儘力挽回一些夫人們對徐琳琅的看法。

“我並沒有將首飾賞給下人。”徐琳琅站了出來。“夫人們送給琳琅的首飾,徐琳都極為心愛,都讓蘇嬤嬤好生收了起來,怎麼可能隨便賞了人。”

“你既然沒賞人,那喬鶯兒戴的首飾,又是怎麼回事,喬鶯兒戴著的,難道不是夫人們送你的首飾嗎。”徐錦芙怎麼放棄這個讓徐琳琅觸了眾怒的機會。

“喬鶯兒頭上戴著的,確是夫人們送我的首飾,隻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跑到了鶯兒的頭上。”徐琳琅辯解道。

謝氏一向知道徐琳琅總是賞蘇嬤嬤東西,謝氏一度懷疑甚至確定,徐琳琅已經成功的將蘇嬤嬤收買,以至於蘇嬤嬤許多時候都真心的為徐琳琅出謀劃策,蘇嬤嬤得著兩邊的錢財,同為兩邊辦事,想著兩頭討好,兩不得罪,簡直是可惡至極,謝氏早已想收拾蘇嬤嬤了。

不過是等著壽宴辦完罷了。

眼下,謝氏又看出了能同時收拾蘇嬤嬤和徐琳琅的辦法。

夫人們都發現了喬鶯兒戴著她們送給徐琳琅的飾物,心裡定然都膈應,夫人們定然會聯想到,徐琳琅不看重她們送的禮物,或許壓根兒是看不上她們送的禮物,所以才隨手賞給了親近的丫鬟。

這可是夫人們第一次給徐琳琅送的禮物。

“琳琅,就算你不喜歡這些飾物,怎麼能隨手賞給了下人呢。”謝夫的語氣帶了嚴厲。“你可知道,這是各家夫人精心挑選的上好的首飾,你怎麼能置夫人們的心意於不顧,竟然隨手賞了人。”

“就算你喜歡這丫頭,有意抬舉她,想要賞她,那也不能用夫人們送你的首飾。”

“你將夫人們送你的首飾如此隨意的便處置了,日後,哪位夫人還能送你禮物。”

謝氏教訓這徐琳琅,已然點起了夫人們的怒火。

夫人們的麵上都不好看,徐琳琅把她們送給她的禮物賞給下人,可不是看不起看不她們送的這禮物嗎。

徐大小姐眼光如此之高,日後是沒法兒給她送禮了。

“想必琳琅是沒瞧上咱們挑的這些首飾,也是了,我們挑的東西老氣橫秋,也難怪琳琅會不喜歡,隨手賞給了下人,倒也說的過去。” 宋國府夫人精挑細選的,今日見自己送給徐琳琅的首飾竟然戴在了一個丫頭的頭上,早已是怒火中燒,此刻便毫不客氣的出言諷刺了。

“唉,也怪我們送的東西不好,不能入琳琅的眼了。” 胡夫人想要巴結謝氏,自然是也要嘲諷幾句表現表現了。

“宋國公夫人和胡夫人所言差已,眾位夫人送的禮物,琳琅都極為心愛,很是小心的收著,不知怎地,就跑到了鶯兒頭上。”徐琳琅站了出來。

“哦,照你這意思說,喬鶯兒戴著這些首飾,你並不知情?”謝氏問道。

“的確不知情,我若是知情,怎會叫人將喬鶯兒找來,讓戴著這些首飾的她在夫人們麵前晃呢?”

“琳琅並非不識禮之人,若是琳琅將這些首飾賞了人,必然也是怕夫人們知道了不高興,自然是將喬鶯兒藏著掩著以避免夫人們瞧見喬鶯兒頭上的飾物動了怒,琳琅縱然再蠢笨,也斷不會將夫人們送的禮物隨手賞了人。”

“那這些飾物是如何到喬鶯兒頭上的。”謝氏疾言厲色。

“女兒實在不知,眾位夫人送了禮物過來,琳琅心愛不已,特地讓蘇嬤嬤細心收起,妥善安放,蘇嬤嬤跟了母親那麼多年,琳琅以為蘇嬤嬤是個妥帖的,蘇嬤嬤收起來,女兒是很是放心的,不想,不想……”

有好些夫人的麵色鬆了鬆,這樣想來便是了,若是徐琳琅確實是將那些飾物隨手賞了人,那她定然要將喬鶯兒藏著掖著,怎麼將喬鶯兒叫出來惹夫人們不悅呢。

很有可能,便是這蘇嬤嬤堅守自盜竊,將這些飾物偷拿了給自家姑娘戴上了,恰巧徐琳琅感念蘇嬤嬤,想要抬舉她家姑娘,這一抬舉不要緊,竟然發現蘇嬤嬤母女竟然偷盜她的飾物,也是負了徐琳琅的抬舉了。

謝氏人杏目一橫:“照你這麼說,是蘇嬤嬤偷摸兒將這些飾品偷去了,你根本不知情?”

蘇嬤嬤早就為喬鶯兒身上頭上的首飾揪心不已,如今事發,大腦飛速想了一番,已然明白事態。

這些飾物,是她自己偷拿的不錯,不過,卻是萬不能將這事認下來,若是認了下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謝氏定然得給徐琳琅和各家送禮的夫人一個交代,她自己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何況,要是將偷盜之事擔了下來,勢必對喬鶯兒的影響極大,影響了喬鶯兒嫁一個好人家。

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貧窮人家,是萬不會拿女兒的名聲開玩笑的。

蘇嬤嬤早已想好,她不能將這偷盜的名擔下來。

打定主意,蘇嬤嬤伏身一跪:“冤枉啊,夫人小姐,老婆子我中心耿耿,怎麼乾這種偷盜主人財物的事情。”

“小姐。”蘇嬤嬤轉向徐琳琅,“你不能因為擔心將飾物賞給了老奴會得罪了夫人們便讓老奴背上這偷盜的黑鍋了,老奴衷心耿耿,這麼重的鍋,老奴背不起、背不動啊。”

蘇嬤嬤涕泗橫流:“前些日子,夫人們賞了首飾下來,看都不看便賞給了老奴,小姐你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啊,若是彆的事情,老奴自該幫小姐擔下來,可是若說偷盜,這是要老奴的命啊。”

“求求小姐說出實情,放老奴一條生路。”蘇嬤嬤在地上將頭磕的咣咣作響。

眾人皆生了惻隱,這嬤嬤也夠可憐的,被主子拉來背黑鍋。

徐琳琅斜斜睨著蘇嬤嬤磕頭如搗蒜,好一會兒,見蘇嬤嬤不敢再往重磕,才正色開口:“蘇嬤嬤,枉我一直敬你信你抬舉你。”

“你偷盜我的飾物,如今事發,不想背這偷盜之名,竟然想一口咬死是我送給你的。”

“我縱然是再無知,也斷然不會將夫人們送的如此貴重的禮物賞給你。”

蘇嬤嬤跪爬過去:“小姐,小姐,你是非要把這偷盜的臟水潑到奴婢身上了,那好,那好,那奴婢就認了,這些飾物,確實奴婢偷的。”

謝氏冷哼一聲:“琳琅你也太不像話,明明是你將東西賞給了蘇嬤嬤,如今竟然要蘇嬤嬤平白擔一個偷盜之名,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汙蔑蘇嬤嬤了,向夫人們致歉才是正理。”

“蘇嬤嬤一心為你,你卻讓蘇嬤嬤為你擔黑鍋,你也該向蘇嬤嬤賠罪才是。”

謝氏這是將徐琳琅的臉往地上扔啊。

徐琳琅麵色沉穩,並不慌亂:“蘇嬤嬤我問你,方才你說,我看都不看便將這首飾就賞給了你,這意思可是我並不看重這些首飾才賞給了你?”

“小姐瞧不上這些首飾,便將首飾賞給了奴婢。”蘇嬤嬤緊緊咬著“看不上”一詞,好讓徐琳琅“隨手賞首飾”這一說法更能立得住。

“嬤嬤口口聲聲說我看不上這些首飾,言辭鑿鑿是我將首飾賞給了你,那麼,我便澄清一番。”徐琳琅說著話,走到了喬鶯兒身邊。

“這對珍珠耳墜,是曹國公夫人送的,出自東海,用的是十年難遇的霞光珠,有價無市。

“這枝花穗釵,是衛國公夫人送的,是朝鮮國的貢品,上麵的花蕊需匠人將極細的金絲劈成十六根,工序繁雜。

“這串瑪瑙項鏈,是韓國公夫人送的,出自西域,這樣上等的瑪瑙,就是西域本地,也很難買到。”

……

徐琳琅一一往下說去,將所有夫人的禮物的來頭和名貴之處都說了出來。

聽了徐琳琅的話,夫人們的眉眼都舒展開了,收禮之人能明白這禮的價值,夫人便也不覺得自己的銀子花的冤枉了。

甚至,甚至還對徐琳琅生出幾分相知之情。

徐琳琅能看懂這些飾物,並如此稱道,便也是對夫人們眼光的讚賞了。

還有,更重的是,徐琳琅能把這些飾物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來,可見確是心愛,當然不是像蘇嬤嬤說的那樣看都不看就賞給了她。

蘇嬤嬤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她竟然知道這些。

這丫頭平日裡明明對這些飾物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登記,也不造冊,更不整理,按照常理來說,她是根本不清楚有多少飾物,這些飾物又都是什麼樣子的。

難不成是她大意了,不知道這丫頭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琳琅對這些飾物了解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極其看重這些首飾的,既然看重,又怎會隨手賞了人。”心直口快的曹國公夫人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人都是人雲亦雲的,見曹國公夫人這般說道,眾人也都紛紛附和,說徐琳琅不可能做出將夫人們送給徐琳琅的東西賞給下人的事情。

正在此時,來了幾個侍衛,拎著一個布包裹,走入花廳,向徐琳琅行了一禮,為首的侍衛道:“小姐,方才秋檀過來傳話,讓我搜查蘇嬤嬤房間,這些是從蘇嬤嬤房間搜出來的財物,我們見這些財物太過貴重,恐彆有她情,特來請小姐定奪。”

侍衛說著,將包裹攤開,一包袱的珠光寶氣,碧玉通透,羊脂玉潤澤,瑪瑙殷紅,金飾燦然。這些,不可能是一個下人的東西。

“蘇嬤嬤,難不成,這些都是我賞給你的嗎?”徐琳琅的神情嚴肅。

真相已然陳於麵前,沒有哪家小姐,會這樣賞一個下人,更何況是根基還不穩定的徐琳琅。

答案隻有一個了,便是蘇嬤嬤借著徐琳琅對她的信任,堅守自盜。東窗事發後,便想借是徐琳琅賞賜之名讓自己脫罪。

“這、這~”蘇嬤嬤麵如土色,“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是一時糊塗,謝夫人、謝夫人,你救救奴婢。”

蘇嬤嬤已然方寸大亂。

“來人,將這刁奴拖下去關起來,彆汙了眾位貴人的眼,還要她女兒,也一並帶下去。”謝氏生怕蘇嬤嬤現在向她求情,將她拉扯入此事之中。

她對蘇嬤嬤早已積怨,蘇嬤嬤一心事二主,哪邊風大哪邊倒,她給徐錦芙泄露了那麼多秘密,讓徐錦芙出了這麼大的醜,謝氏早就想處置蘇嬤嬤了。

侍立在一旁的侍衛得了令,將蘇嬤嬤和喬鶯兒母女二人拉出花廳,關入了柴房。

喬鶯兒一臉絕望,隻一步,隻一步她就能嫁給那位表少爺做妾了,若是沒參加什麼勞什子刺繡比賽,此刻她早已和那位公子生米煮成熟飯,坐等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了。

喬鶯兒把自己的怨言、怒氣全部發泄在了蘇嬤嬤身上:“都怪你,都怪你偷什麼首飾,若不是你偷首飾,我怎麼會落得這番田地,當奴才就要有當奴才的樣子,你卻整日裡鬼鬼祟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才把我害的這麼慘”

就是有這樣的母親,她才會落得這樣的田地,她才在嫁入富貴人家臨門一腳的時候一腳踏空。

蘇嬤嬤看著喬鶯兒,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怨我,你平日裡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像個小姐,你竟然敢埋怨我。”蘇嬤嬤說著,拿起一把掃帚,直往喬鶯兒身上招呼了。

母女二人廝打在一起,一時柴房內慘叫連連。

壽宴結束,正堂內,徐達虎著一張臉坐於上首。

今日壽宴,先是徐錦芙刺繡比賽的名次遭人議論,再是徐琳琅的下人監守自己盜,樁樁件件,丟的都是魏國公府的人。

蘇嬤嬤竟然敢偷盜主子的東西,徐達勃然大怒,要親自審問,清理門戶。

“大膽刁奴,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徐達震怒。

“將軍,將軍饒命啊,謝夫人你快幫著老奴說句話啊。”蘇嬤嬤依然不忘抱謝氏的大腿,想著謝氏能救下她自己。

謝氏麵無表情,她半分也不想救蘇嬤嬤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依照謝氏所見所聞,縱然偷盜了徐琳琅的東西,蘇嬤嬤也沒少指點徐琳琅禮數,這才讓徐琳琅不在人前出醜。

她恨不得蘇嬤嬤死,可是又擔心蘇嬤嬤攀咬自己,不敢做的太過,正欲假意求情穩住蘇嬤嬤,就聽到徐琳琅的聲音響了起來。

“父親,求你饒過蘇嬤嬤,蘇嬤嬤雖然一時犯了糊塗,可是女兒也離不開她。”徐琳琅盈盈跪倒,眼中淚光瑩然。

蘇嬤嬤一驚,旋即老淚縱橫,大小姐可是比謝夫人有情分多了啊。

謝氏本來還欲為蘇嬤嬤說幾句話,見徐琳琅如此說道,更加堅信蘇嬤嬤一心事二主,曾幫著徐琳琅辦過事情,謝氏打定主意,蘇嬤嬤不死,她誓不罷休。

謝氏的臉沉了下來,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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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禾是王家的童養媳,王家上下都覺得她是累贅。

未來小姑子對她吆來喝去,未來婆婆嫌她吃的多乾的少。

蘇玉禾洗衣做飯下田種地,努力討王家兒子王恒之的喜歡,王恒之卻對她厭惡至極。

蘇玉禾十五那年,考上了秀才的王恒之,為了娶縣太爺家姑娘,將她趕出去了。

蘇玉禾重生了。

睜開眼睛,未來婆婆正讓十二歲的她在這數九寒天去河邊洗衣裳。

蘇玉禾抱起自己悄悄給王恒之新縫的大棉襖,直去找了村裡最被瞧不起的沈金富。

窮的響叮當的沈家孤兒寡母,瞧著蘇玉禾抱來的大棉襖,目瞪口呆。

後來王家終於甩掉了蘇玉禾這個累贅,

可是,王家開始窮困潦倒、雞飛狗跳。

王恒之再也沒有穿過一件乾淨衣裳,

縣太爺家的姑娘更是不給他一個正眼。

蘇玉禾去了張家之後,

張家新蓋了磚瓦房,

天天穿新衣裳,頓頓吃肉,

沈金富還在城裡開了大鋪子,

王恒之瞧著這一切,想起以前的好日子,突然有點兒迷茫……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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