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 / 2)

徐錦芙想到徐琳琅背的磕磕巴巴的文章, 心裡很是舒坦, 還有,她背的不過是些旁門左道文章,也不知道孫夫子是怎麼想的, 竟然把徐琳琅留在了清蘭學舍。

哼, 徐琳琅留在這清蘭學舍,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自從壽宴徐錦芙因為刺繡丟了醜之後,旁人在在背後議論了徐錦芙不少,徐錦芙也多少有所察覺,所以,這些日子徐錦芙都怏怏不樂。

但是, 眼下徐琳琅的到來讓徐錦芙的心裡暢快了不少。

看著吧,徐琳琅到棠梨書院, 隻會愈加的證明她徐錦芙才是魏國公府最尊貴的小姐。

翌日,徐錦芙一大早就撇下徐琳琅到了棠梨書院。

卻在清蘭學舍前見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鄭國公常茂和韓國公世子李祺, 兩人正站在清蘭學舍窗外,似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二人俱是豐神俊朗, 玉樹臨風,站在窗邊,自成一幅畫。

“常茂哥哥,李祺哥哥,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徐錦芙熱絡的迎了上去。

“錦芙妹妹。”常茂溫柔應道。

李祺也像徐錦微笑頷首。韓國公世子李祺是李瓊玉之兄,和徐錦芙也算為慣熟。

“常茂哥哥、李祺哥哥,你們兩個怎麼到棠梨書院來了?”徐錦芙問道。

李祺率先回答:“這不是鬆山書院已經建起來了嗎, 再過一段時間,各公候家的公子就要到鬆山書院讀書了,鬆山書院的山長讓我和常兄操辦著買一些有益的書本放在鬆山書院的藏書閣裡,這不,我和常兄便是過來問問孫夫子,我們該買些什麼書。”

“這樣啊。”徐錦芙恍然大悟。

當初聖上給棠梨書院挑的這位置,風水極好,很是旺讀書人,前幾個月,聖上又下旨在這塊風水寶地上又建了一座書院,不過卻是男子書院了,鬆山書院和棠梨書院之間,遙有一路之隔。

常茂道:“孫夫子身子不好,一回到家便閉門謝客,我們也隻能尋到這書院裡來了。”

李祺瞧了瞧天色,見離棠梨書院晨讀的時間還有一會兒,便和徐錦芙多聊了幾句。

原本徐錦芙還很是欣喜,可李祺一開口,問的卻是徐琳琅。

“錦芙,我聽聞你長姐也到這棠梨書院裡讀書了,怎麼樣,她還習慣嗎?”在魏國公府壽宴上,徐琳琅的容貌和畫技給韓國公世子李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李祺問起了徐琳琅。

徐錦芙強扯出了一分笑容:“我姐姐啊,我還真有點兒為她擔心,昨天夫子考她的時候,她就背的磕磕巴巴,而且背的也都是些無用的東西。”

“這也就罷了,我想著,若是她努力些,也能勉強趕得上,可是她回府以後,也不溫習,也不背書,居然,居然還教起她的丫鬟認字來了。”

“我可真是為她擔心,這等考了試,先生把她逐出清蘭學舍怎麼辦,唉!”

徐錦芙的話音剛落,胡珺兒也到了棠梨書院,胡珺兒走到了常茂和李祺二人麵前,行了一禮。

胡珺兒走過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徐錦芙說的話。

一向都樂於追隨附和徐錦芙的胡珺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會吧錦芙,你姐姐回去都不努力背書的嗎,那若是學正和夫子考起了她,她不是還要像昨日那樣背的磕磕巴巴嗎?”

“錦芙,你背文章背的那麼好,怎麼也不教教你姐姐,對了,昨日學的那篇長文,你背會了吧?”胡珺兒有意恭維徐錦芙。

徐錦芙點了點頭:“背了好久,好容易才背的滾瓜爛熟。”

徐錦芙這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孫先生布置下的需要背的文章,徐錦芙少有全部背下來的,隻有一些短的、簡單的,徐錦芙才能通篇背誦,不過,有嚴學正在,沒有人發現徐錦沒有背會文章。

嚴學正負責考清蘭學舍裡學生背文章,隻有徐錦芙背會的,才會讓嚴學正假模假樣的考一考她。

所有人都以為徐錦芙背文章背的不錯呢。

胡珺兒依舊恭維徐錦芙:“我昨天背了好久,好容易才背會,哪裡會像你一樣滾瓜爛熟,我要是有你那背書的腦袋就好了。”

胡珺兒正恭維著徐錦芙,就見嚴學正也到了清蘭學舍。

嚴學正負責早晨給清蘭學舍開門,來的早些。

嚴學正向常茂和李祺弓身行禮。

常茂和李祺向嚴學正說明來意,嚴學正道:“孫夫子在晨讀之後才過來呢,不如兩位公子進茶房裡等等。”

常茂和李祺便去了茶房等著孫夫子。

徐錦芙心裡還有些不甘,她還沒在常茂和李祺二人跟前把徐琳琅的不學無術說完呢,唉。

清蘭學舍的學生陸續到了,晨讀已經開始。

嚴學正拿著一本書,晃晃悠悠的在學舍裡巡視。

嚴學正的眼風一掃,見窗外站著兩個人影,一看便知是鄭國公常茂和韓國公世子李祺。

該是這兩位小爺在茶房待不住,所以跑到這窗邊了。

嚴學正心生了一個念頭,方才在院子裡,她聽到了徐錦芙胡珺兒和常茂李祺的對話,徐錦芙說,她好容易才將昨日的文章背的滾瓜爛熟。

嚴學正暗想,魏國公夫人謝氏待她不薄,就算人家不說,她也該主動回報。

巡視學舍一圈,嚴學正開了口:“接下來,我便用這晨讀時間,考考大家昨日學過的文章罷。”

清蘭學舍的姑娘心裡多數都是一陣緊張,昨天學的那篇文章,晦澀難懂,讀通順都難,昨天回去縱然背了,可是背的並不流暢,這要是在考的時候卡了殼,可真是丟人。

而且,姑娘們也都感覺到了,鄭國公常茂和韓國公世子李祺正在窗外站著呢。

這若是背的不好,可不是在李祺和常茂麵前丟了大人麼。

除了少數幾個,其餘的姑娘都在心裡祈禱,嚴學正可千萬不要把自己叫起來。

嚴學正的目光掃了一圈,笑了笑。

往日裡徐錦芙背會的都是些簡單的,好容易她背會一篇難的,自己可不得讓她出出風頭,何況,鄭國公和韓國公世子那兩位小爺還在窗外呢。

嚴學正的目光落在徐錦芙身上:“錦芙,你來背。”

徐錦芙驚慌失措,麵色入土。

嚴學正這是抽的哪門子的筋,怎麼也不和自己商量,就把自己叫起來背呢,她就會被這開頭第一句好不好。

徐錦芙正欲給嚴學正使個顏色,就聽見一道諂媚的聲音:“錦芙背的一定流利。”

是胡珺兒,這隻多嘴多舌的烏鴉。

徐錦芙恨不得上去把胡珺兒的嘴扯的稀巴爛,巴結奉承也得分時候不是。

因著胡珺兒的這句話,徐錦芙錯過了給嚴學正使顏色的最佳時間。

更讓徐錦芙奔潰的事情來了,孫夫子走進了學舍。

孫夫子走到了梨花書案前,坐了下來。

徐錦芙都要哭出來了,方才她可是在常茂和李祺麵前誇下海口的,眼下自己是沒有辦法圓回來了。

見徐錦芙久不開口,孫夫子問道:“怎麼不背?”

徐錦芙結結巴巴的開了口,背出了文章的第一句。

孫夫子皺起了眉頭,這樣子,像是壓根兒就沒有背過這篇文章。

在窗外站著的常茂和李祺也有些詫異,錦芙方才不是說,她好容易才背的滾瓜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