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1 / 2)

“咣”, 為首的幾個家丁撞牟足了勁兒一塊兒撞向雲竹院的大門。

雲竹苑的大門到時堅實,挨了這一撞,紋絲不動。

“快,快拿我們帶來的木頭樁子撞上去, 彆在開門上花太多功夫。”嬤嬤吩咐幾個家丁。

早就想到了會撞不開門這一點, 臨走的時候, 特意吩咐人帶了一個撞門的樁子。

“你們幾個,把著院子的四周都看緊了,仔細有人翻牆跑出去。”嬤嬤安排的周密。

有這樁子做助力,隻“咣”的一聲,雲竹苑的門就被撞開了。

孫氏率先衝了進去,一眾婆子小廝緊隨其後。

雲竹苑的小廝上前阻攔:“你們是怎麼人,你們這般私闖民宅,可是犯了律法的。”

“滾開, 我家夫人來尋我家玲瓏小姐, 怎麼就私闖民宅了。”嬤嬤氣焰囂張,一把推開了上前阻攔的小廝。

小廝一個趔趄, 跌坐在地上, 卻還不忘喊著向馮玲瓏報信:“小姐,小姐, 有人過來鬨事。”

孫氏嗤笑一身:“馮玲瓏被人當做外室養在這裡,你們是該叫她姨娘吧,還叫什麼小姐。”

“不許你詆毀我家小姐。” 小廝從地上翻身站起,又擋在了孫氏前頭。

嬤嬤又要上前推搡 , 就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住手。”

正是馮玲瓏的聲音。

一道纖麗的身影從側屋走了出來,馮玲瓏穿著一身湖光綢緞衣裳,戴著紅包石頭麵,明媚嬌豔。

孫氏並不和馮玲瓏對廢話,直接吩咐身後的家丁:“給我搜,就算把這院子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個野男人給我翻出來。”

馮玲瓏驚道:“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孫氏冷著一張臉,:“我這是做什麼,你也不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情,你告訴我,你為何出現在這個院子裡,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條街巷的院子都是用來乾什麼的。”

嬤嬤嘲諷道:“夫人,這條街巷的院子,可都是那些不上台麵的商賈養外室的。”

馮玲瓏的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母親,嬤嬤,你們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怎麼會做出這等辱沒家門的事情。”

嬤嬤一張老臉的褶子都擠在了一起:“玲瓏小姐,做沒做這樣的醜事,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現在,認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想著狡辯,夫人為了你的名聲著想,就沒有驚動家裡的親戚,隻自己一個人過來 。

馮玲瓏心內明白,孫氏怎麼可能為了她的名聲著想,是為了馮城璧的名聲著想吧,她們既想拿著這事情擋了入宮當伴讀的路,馮玲瓏往後的人生,可是還不想讓馮玲瓏的事情牽連到馮城璧。

所以為了能夠有認證,她們還特意找來了幾個圍觀的鄰居。

如此這樣,也好意思說是為了馮玲瓏好。

“母親怕是誤會了。”馮玲瓏邊說著,邊走向查看小廝摔倒時候被擦破的手掌。

“你也好意思說誤會,你這樣的名門閨秀,做什麼事情不好,竟然想著給人家當外室,像你這樣的,就該被浸豬籠。”

孫氏嘴上說的惡毒,心裡想的更惡毒,她想的是悄悄將這件事情告訴馮勝,馮勝定然會勃然大怒,到時候,不管馮玲瓏是考了第二名還是第三名,馮勝都會想儘法子不讓馮玲瓏入宮給公主當伴讀。

馮玲瓏出了這樣的醜事,若是她以後被皇子看上,入宮當了皇子妃,這件事情再被有心之人翻出來,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馮勝再想用馮玲瓏去攀龍附鳳,也不敢做這種事情。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一開始就不要讓馮玲瓏入宮給公主當伴讀。

“母親,你是為了城璧姐姐能夠入宮當伴讀才這樣汙蔑我吧,若是這樣,母親就收起汙蔑我的心思,因為,我並無心進宮給公主當伴讀。”

孫氏心內冷笑:“這小賤蹄子,居然還學會了緩兵之計,她越是這樣說,自己越是並能夠掉以輕心,這馮玲瓏,整日和徐琳琅那隻小狐狸混在一起,早就和徐琳琅一般狡猾了。”

“你亂說什麼話,我怎麼會汙蔑你 ,等下,下人們將你那奸夫尋出來,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說到這裡,孫氏感覺到有一絲一樣,照理來說,這個院子就這麼大點兒地方,尋找個人應該是三下五除二就尋找出來了,怎麼進去裡屋搜尋的家丁都聽不見動靜了。

難不成是那奸夫飛天遁地逃出去了。

孫氏疑惑地向屋內看去。

終於有幾個家丁出來了,道:“夫人,我們還尋著了王姨娘。”

一個衣著華麗的夫人被推搡著走了出來。

孫氏如罹雷擊,這婦人,竟然是 “王姨娘。”

“你怎麼在這裡,我明白了,定然是你那好女兒尋到奸夫之後,讓那奸夫把你從窯子裡贖了回來。”

‘我說馮玲瓏好端端的一個名門小姐,怎麼會去做人家的外室,原來是為著把你從窯子裡書櫥來,你好好的在窯子裡待著就是,為什麼還如此不安分,你可知道,你這般行事,便毀了你女兒的一生,。’

孫氏心內得意,好一招一石二鳥,原本還想著如何才能拿捏住馮玲瓏,原來,在她將王姨娘賣了的時候,這母女二人就自己走入了死胡同。

這可不是她逼迫她們的,而是馮玲瓏自己的選擇。

“夫人明明是把我賣給了人牙子,如今怎麼張口就說我被賣到了窯子裡,莫非是夫人有意為之。”王姨娘道。

孫氏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那我不妨將實話告訴你,就是我安排那王婆將你賣到窯子裡,王姨娘,窯子裡的日子過得怎麼樣啊,老爺這麼多年都沒有碰過你,想必你也是寂寞的瘋了吧。”

王姨娘氣極:“你,你的心思怎能如此惡毒。國公爺已經不寵愛我了,你為何還要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將我除去而後快。”

孫氏冷笑一聲,道:“你女兒擋了我女兒的道路,隻有一個不入流的母親,才能徹底斷送了你女兒的前程,所以,我也隻能把你賣到窯子裡了,我說,你在窯子裡好好呆著就是,乾嘛還讓你女兒費那麼大的力氣把你贖出來,你女兒哪有那麼多銀子,她為了救你,竟然給人坐起外室來。哈哈哈,她自己將自己的前程斷送了,這可怨不得我。”

馮玲瓏走上前來:“母親,我自問這些年都對你敬重有加,你為何要對我們母女二人趕儘殺絕。”

“敬重有加?”孫氏目光中露出了狠意,“你若是真的對我敬重有加,怎麼會不聽我的話,繼續考末名。”

馮玲瓏道:“我為什麼不繼續考末名考下去,母親,我也是為宋國公府好,姐姐的學業並不算拔尖,我這樣做,也是想為家門爭光才這樣做。”

“你住嘴。”孫氏恨聲恨氣的說道:“就憑你,也配給宋國公府爭光嗎,城璧是嫡長女,隻有她考取了好名次,才是給我宋國公府爭光,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說給定國公府爭光。”

馮玲瓏委屈道:“母親,你,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這樣說怎麼了,你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竟然也敢壓住你嫡姐的風光,如今,你又做出這樣低賤的事情,我是容你不得了。”

“夫人,那奸夫找到了。”一行家丁推搡著一個頭上蒙著鬥篷的男子走進院子裡來。

為首的家丁 道:“夫人,我們將院子裡翻遍了也沒見那奸夫的影子,方才門外的人手在牆根兒底下找到了這個奸夫,就是方才我們看見的蒙著鬥篷進了這院子的人。”

孫氏嘲諷的笑了一聲:“馮玲瓏,這可是你找的野男人,就連進這院子也得鬼鬼穗穗,和你實在是再相配不過了。”

“張五,將他臉上的鬥篷給我拿開,我倒要瞧瞧,是什麼樣的雞狗之輩,和馮玲瓏做出了這等苟且的事情。”

“玲瓏做了什麼事情。”一道洪厚的男聲從鬥篷下麵傳來。

孫氏呼吸一滯。

眾人都朝蒙著鬥篷的男人望去。

男人掀開蒙在頭上的鬥篷。露出了幽黑的臉龐,男人生的人高馬大,右側臉上還有戰場上留下的刀疤。

這人不是馮勝又是誰。

推搡著馮勝過來的家丁下了一跳,忙跪下磕頭:“國公爺,小的抓錯了人,小的還以為抓的是那賊人,沒想到是國公爺您趕過來了。”

原是家丁抓錯了人,將趕著過來的國公爺抓住了。

孫氏開口道:“老爺,家裡的家丁終於將你尋來了。”

孫氏心想,原是派出去的小廝二人找到了馮勝,馮勝著急趕過來,卻被在牆根兒候著的小廝當做那奸夫抓了起來。

“家裡可是出了大事兒了,我派人去尋你過來,結果找遍了演武場和你平日辦公的地方,都沒找到你,國公爺你方才上哪兒了啊。”

馮勝的麵色黑沉沉,道:“出什麼大事了?”

孫氏稍稍鬆了一口氣:“玲瓏她,玲瓏她偷人,就在這院子裡,她給人做外室。”

馮勝的麵色愈發深沉:“你說什麼?證據呢?”

孫氏的心安定了一些,道:“國公爺,你可知道,這裡的院子,都是人用來養外室的 ,最近這些日子,玲瓏都偷悄悄的來這個院子,和他那奸夫私會。”

孫氏身旁的張嬤嬤忙道:

“公爺,今日有人看見小姐又來到了這處院子和人私會 ,我便忙帶著人手過來了,正撞到那奸夫鬼鬼祟祟的進來,我便帶著人進來了,誰知那奸夫腿腳倒是麻利,居然給跑了。”

“不過老爺,就算那奸夫跑了,我們也是有證據的,

“玲瓏小姐最近還買了許多貴重的衣裳首飾,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是哪裡來的銀子買這些,所以,必然是那奸夫送的。”這附近跟前的鄰居都看見了,玲瓏經常來這院子,還有那野男人,你說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個院子,她們能做什麼呢。”

“孤男寡女?”馮勝重複一遍,“這不是還有王夫人在嗎,怎麼就孤男寡女了。”

馮勝喚王姨娘為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