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2 / 2)

殺幾個耳目,便能給了彆有用心之人震懾,這便是保護了自己。

再之後,也沒有人議論徐琳琅了,相反,大家都開始誇讚起徐琳琅的法子好來為自己的“殘忍”手段開脫了。

這一通操作下來,秋檀很是擔心,因為,在查耳目的過程中,還查出了兩個聖上的耳目,這兩個人,都是朱棣書房的守衛。

問清楚之後,徐琳琅沒有殺這兩個人,更沒有處罰,而是讓這兩人繼續在燕王書房當守衛。

秋檀嚇的要死:“王妃,這咱們把皇上的人也查了出來,皇上不會動怒要了我們的腦袋吧。”

徐琳琅並不擔心:“皇上就算是一時生氣,過不了多久也會想明白的,他不會喜歡一個沒有能力自保的兒子的。”

的確,那兩個人被徐琳琅查了出來的消息肯定是會傳到皇上那裡去的,但是皇上卻是久久沒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反而是讓皇後又給了徐琳琅不少賞賜,說是燕王府新立了府,免不了花用銀子的地方多,怕徐琳琅和朱棣用銀子手頭緊,便又多給了些安家銀子。

滾妃也是得了皇後又給了燕王府銀子的事情,滾妃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滾妃和房媽媽抱怨:“你說說,如今老五也定了親了,憑什麼皇上隻給老四立府不給老五立府,這一樣都是兒子,這皇上和皇後,做事情也太不公道了,這一出去立府,皇上和皇後又多給了老四多少銀子。”

房媽媽在一旁勸說:“娘娘,這出去立府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你想想,若是五皇子也出去立府了,您不就天天見不著他了嗎。”

“他若是要天天見你,便要每天耽擱不少讀書的時間到宮裡來,那這樣,旁的皇子一用功,不是要超過五皇子去了嗎。”

滾妃一想,是這個道理,便緩緩點了點頭。

沉思一陣,滾妃道:“隻是可惜朱棣和徐琳琅搬出去了,不然,就每天這晨起請安,也夠徐琳琅受的。”

房媽媽笑笑:“娘娘,你糊塗了,就算是他們不在宮裡住著,你讓她們日日請安,也是應該。”

“這百善孝為先,他們可不能因為自己立了府就連父母都不認了,要我說,我們這就隻會徐琳琅一聲,讓她日日早上到娘娘這裡請安。”

滾妃朝房媽媽一笑:“還是你有辦法。”

燕王府距離皇宮有兩炷香的時辰,若是徐琳琅日日到宮裡請安,那麼天不亮就要從燕王府出發了,要是到了冬日裡,更是外麵天還黑著就要出發。

就彆說是請安的時候滾妃給徐琳琅的那些罪受,剛是每日裡這麼早起來梳洗,乘車進宮,已經夠折騰人的了。

請了安,用完了早飯、聽完了訓導之後再回去,已經到中午了,這一早上一上午,便是什麼都乾不成了。

房媽媽忙不迭的打發人到燕王府裡知會了一身。

得了消息,秋檀幾欲氣炸:“這滾妃,就是誠心為難小姐,這住在宮外的宗親,誰天天去宮裡請安,就彆說路上路下要花不少時間,就是進宮過那幾道檢驗都花不少時辰呢,這滾妃是當誰都像她一樣閒嗎?”

徐琳琅笑了笑,讓秋檀不要動怒。

得了消息的第二日,徐琳琅起了個大早,到滾妃宮中請安,奉茶,侍奉滾妃用茶點,之後又聽了滾妃的一通“百善孝為先,晨昏定省是當兒媳婦一定要做的事情”等一係列大道理。

徐琳琅都一一乖巧應是。

徐琳琅的乖巧都讓滾妃幾乎忘了徐琳琅的油鹽不進,甚至讓滾妃再次萌生了想要幫徐琳琅“理理嫁妝”和管理燕王府的主意。

不過眼下滾妃還不敢輕舉妄動,隻想著在好好給徐琳琅教上幾天規矩,徹底把徐琳琅管乖巧了再提這茬兒。

今日徐琳琅乖巧的很,滾妃讓徐琳琅做什麼就做什麼,徐琳琅的行動見,還有那麼幾分殷勤在裡麵。

滾妃不禁有幾分得意,哼,自己是婆婆,徐琳琅是兒媳,自古以來,就沒有幾個當媳婦兒不害怕婆婆的。

她徐琳琅再怎麼聰慧,也不會例外。

看來當時讓朱棣把徐琳琅娶回來,真是一個正確的覺得,這不,徐琳琅還不是得乖乖聽話嗎,這不孝順的名聲,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徐琳琅溫順乖巧讓滾妃很是滿意。

待徐琳琅走了,房媽媽湊到了股份內身前:“娘娘您瞧,這回讓徐琳琅日日過來請安,她便知道其中利害了,這光是請安一個,徐琳琅就知道滾妃能拿捏她的地方多了,這不立馬就乖巧了嗎。”

徐琳琅回到燕王府,果然已經到了中午,吃了中午飯,再午睡一陣,乾不了多少事情,便已經到了晚上。

第二日,滾妃還等著徐琳琅這個做兒媳婦的過來侍候自己,就接到了消息,說是徐琳琅生了病,昨兒個大中午回去,就中了暑,今兒是實在來不了給滾妃娘娘請安了。

滾妃罵罵咧咧起來,房媽媽忙勸道:“我估摸著她是裝病呢,這中個暑,也就三天就好的事情,看以後她還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托病。”

“若是以後她還用生病這個由頭,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誰知道,三天過去,丫鬟來報,徐琳琅這幾日氣血不足,稍一多行,便暈了過去,實在是不能到宮中給滾妃娘娘請安。

滾妃氣的冒煙,這徐琳琅,明顯就是裝病不想過來請安,她,她也不害怕大家議論她。

燕王府內,阿筠也在擔心:“王妃,我們總是稱病,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大家是不是一下子就能猜出小姐是在裝病,大家會不會議論小姐不賢良淑德。”

如今這世道,一個新婦,被議論不賢良淑德可是大事情。

阿筠的擔心,不無道理。

徐琳琅笑笑,滿臉不在乎:“這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裝病。”

“可是,這但凡是明眼人,更是知道滾妃讓我去請安的意圖是為了磋磨我。”

“讓出宮立了府的兒子兒媳日日請安本就不合理,我用不合理對她這不合理,沒有什麼錯處。”

“她若是能挑出我為媳不孝的理,我便能挑出她為母不慈的理,她是後母,她該更有所忌憚才是。”

阿筠又道:“可是,我瞧著滾妃娘娘根本不像是善罷甘休的主,若是她再逼著小姐你去請安,那該怎麼辦啊。”

徐琳琅笑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這點兒小伎倆,為難不了我。”

過了五六天,滾妃果然又打發人過來讓徐琳琅恢複請安,徐琳琅又乖巧的應下了。

次日,徐琳琅拖著“虛弱”的身體,頂著一張“慘白”的臉,去給滾妃請安。

滾妃沒給徐琳琅什麼好臉色,讓徐琳琅站了一早上一個上午。

滾妃道:“這隻有乖巧的兒媳婦,才能有資格坐著,若是那些頭銜躲懶的,便隻配站著。”

徐琳琅雖然“虛弱”,但是也站的筆直。

滾妃讓徐琳琅站了一個上午,這才心滿意足的放徐琳琅回去。

這一次,“氣血不足”的徐琳琅在離開滾妃宮裡的時候,暈倒在了滾妃的宮門前麵。

當時正是快要正午的時候,滾妃宮門前麵,多的是來來往往去禦膳房取飯食的宮女丫鬟太監。

有一隊丫鬟,恰好是皇後娘娘的人,直接把徐琳琅扶到了皇後娘娘宮中。

在坤寧宮內,阿筠向皇後哭訴:“滾妃娘娘讓我家小姐去給請安,我家小姐在回來的路上中了暑,便歇了幾日。”

“原本前些日子我家小姐整頓燕王府的產業、人手就日日忙碌,身子已經很是虛弱,本就該多休養幾日,可是滾妃娘娘偏偏說我家小姐是在裝病,這硬是讓我家小姐繼續起個大早過來請安侍奉,這不,我家小姐又暈倒了。”

原本“虛弱”的徐琳琅,睜開“虛弱”的眸子,瞧瞧殿裡,見皇後已經屏退了左右,立馬坐了起來,對阿筠道:“阿筠,在皇後娘娘這裡,就不用這些說辭了。”

皇後原本還挺擔心徐琳琅,急忙便宣了太醫,此刻見徐琳琅精神的很,便知道徐琳琅是在做戲了。

皇後笑道:“你這丫頭,嚇我一跳。”

徐琳琅坐在床上,向皇後娘娘請罪:“姨母,你可不要怪我,滾妃娘娘那裡,我不這樣做,根本應付不來。”

皇後拉起徐琳琅的手:“你人沒事兒便好,滾妃那裡,的確是難纏,人就是真的想抬舉抬舉她,她也隻會更加的得寸進尺,這對磊落之人有對磊落之人的法子,對難纏之人有對難纏之人的法子,你這般做,沒有什麼問題。”

徐琳琅和馬皇後一向能夠說的來,馬皇後也知道徐琳琅的苦處,有心為徐琳琅解決麻煩,於是,徐琳琅生生在皇後宮裡“養”了兩天病。

皇後還親自派人去叱責滾妃不顧著兒媳生病硬是讓已經立了府的兒媳日日過來請安,實在是刁鑽。

這下子,整個宮裡都知道滾妃硬是把徐琳琅逼生病了。

滾妃在宮裡破口大罵,說徐琳琅裝病扮可憐讓她背了這黑鍋。

房媽媽拍著滾妃的背給滾妃順氣:“娘娘,您就彆為徐琳琅這個小賤人動氣了,她以為她占了上風了嗎,實則不然,現在您隻有她一個兒媳婦,她是好還是不好,自然不好看出來。”

“等到五皇子把城璧小姐娶回來,城璧小姐孝順乖巧,賢名遠撥,而她卻這般不懂事,裝病應付,有了對比,大家自然是會說道徐琳琅的不是。”

滾妃明白過來,的確,有兩個人才有比較,有了比較才有高下。

到時候,就讓馮城璧把徐琳琅比的無地自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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