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1 / 2)

藍琪瑤拿著荷包的手空懸在半空中。

朱棣並沒有接過那枚荷包。

藍琪瑤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朱棣看向藍琪瑤:“琪瑤,你還未嫁,日後,不要這般,不然影響你日後定親。”

藍琪瑤隻覺的不能呼吸,藍琪瑤看著朱棣的眼睛:“殿下,你忍心讓我和旁人定親嗎。”

朱棣不語。

藍琪瑤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你不忍心,對不對。”

朱棣看著藍琪瑤,語氣堅定:“琪瑤,我已娶了王妃,而你,以後也會有你的人生。”

語罷,朱棣調正馬頭,策馬朝著徐達的方向追去。

徐達剛走出一陣,就見朱棣追了上來。

徐達並未多問,朱棣也沒有多說。

翁婿二人策馬疾馳,直奔城外駐軍之處。

藍琪瑤呆呆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彩蝶忙扶著藍琪瑤往回走。

藍琪瑤過來送彆朱棣,這於她而言,何嘗不是痛下決心之舉,她是一個姑娘家,這樣拋頭露麵送男子荷包,就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這黃昏的街市上,人雖不多,到底還是有人,況且,魏國公也看到了,朱棣的那一眾侍衛也看到了。

那麼多人過來看到了她來送他,他卻並沒有收下她親手繡的荷包。

那是她一針一線縫製的啊。

朱棣對她說,日後彆這樣做,影響她日後說親。

可是,她這樣拋頭露麵一回,誰還會和她說親,她注定,隻能嫁給他了。

而此時,他卻絲毫不顧她的顏麵,直策馬而去。

彩蝶扶著藍琪瑤走上自家的馬車,安慰藍琪瑤:“小姐,或許燕王殿下並不是不想收你的荷包,而是因為魏國公爺看到了小姐來送燕王殿下,魏國公如今是燕王殿下的嶽父,燕王殿下少不了魏國公的支持幫助,所以燕王殿下顧忌魏國公,才沒有將這荷包收下。”

藍琪瑤愣了一陣,想明白一些:“的確,是我疏忽,是我疏忽了魏國公,我怎麼能當著魏國公的麵去送他呢,他顧忌著魏國公,肯定是不能收的啊,怪我,都怪我。”

彩蝶不說話了,說朱棣顧忌著魏國公隻是彩蝶的安慰之語罷了。

彩蝶知道,自家小姐得到消息的時候就知道燕王殿下是和魏國公一起的,自家小姐一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把魏國公放在眼裡。

小姐以為,她拋頭露麵相送,又給燕王殿下送上荷包,燕王殿下一定感動至極。

小姐原本,就有幾分想要在魏國公麵前耀武揚威之意。

誰知道,燕王殿下卻下了小姐的麵子。

藍琪瑤口中喃喃道:“的確,燕王殿下就算是不在乎嶽父,也得在乎魏國公的身份,他上戰場,的確需要魏國公的幫忙,是我疏忽了,是我一時情急去給他為難了。”

彩蝶不禁再次勸道:“小姐,燕王殿下就算是有苦衷,但是他也未曾替小姐你考慮,這樣的人,小姐也不必為他牽掛。”

藍琪瑤淚眼朦朧:“你以為我願意牽掛他嗎,我也不想,可是,可是,自知道他要離開我,知道他要娶徐琳琅,我的腦裡心裡,便全都是他了,我能怎麼辦。”

“失去了他,我的心裡空落落的。”

彩蝶勸道:“小姐,照我說,如今燕王殿下已經有了正妃,小姐實在是不宜和他有太多交集,就算是有結果,以小姐之金貴,怎麼能屈居側妃之位。”

藍琪瑤看向彩蝶,目光堅定:“就算是太子妃是能變的,燕王妃也能變。”

彩蝶明白了藍琪瑤的意思,想了想,道:“小姐,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如今,小姐已經到了婚嫁年紀,主意是錯不得的。”

“若是小姐現在舉棋不定猶豫不決,那麼,旁的好的男子便都要定了親了。”

“到時候,縱然他們都愛慕小姐,可是他們的正室之位都已經定下來,到時候,咱們再有旁的計劃,反而是要打不少麻煩了。”

藍琪瑤道:“你說的說的這些,我都早已想的清楚明白,我不能嫁給彆人,我隻能嫁給燕王。”

彩蝶道:“既然要嫁給燕王,那麼我們日後便要打著嫁給燕王,成為燕王妃的主意。”

“如今,燕王殿下和徐琳琅還沒有圓房,一切,倒也不是來不及,所以,我們回去,一定要周密計劃起來。”

藍琪瑤點了點頭,的確,她不能再猶豫了。

在燕王出去打仗的這段時間,她得好生計劃一番。

藍琪瑤吩咐彩蝶:“你繼續著人打聽徐琳琅丫鬟袖中的那個荷包,有了這個荷包做證據,徐琳琅便永遠也沒有辦法靠近燕王殿下了。”

彩蝶道:“小姐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在燕王府了,這些日子,她們正緊鑼密鼓的找著呢。”

燕王府。

自朱棣去了北境,徐琳琅就開始緊鑼密鼓的整頓燕王府的產業、人手。

燕王府是新成立的,徐琳琅自己帶了一部分下人過來,這些人的身家背景都已經被秋檀摸的清清楚楚,這些倒是無需再查。

但是燕王府的其他人手的身份便不一定了,燕王的事情多,不見得會把每一個下人的來曆都打聽的清清楚楚,這便給了好多有心之人有機可乘。

徐琳琅先不提人手的事情,隻把燕王名下的各項產業整頓一番。

果然不出徐琳琅所料,雖然身為皇子,燕王名下的產業卻不多,而且管理的也有些混亂,得過且過罷了。

不過徐琳琅倒是能夠理解明白朱棣為何這般。

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燕王能夠把無論是到北境打仗還在在應天府賑災這樣的事情都做好,可見是平日裡便於文武上下了不少功夫。

如此,他沒有時間打理自己名下的產業,打理產業,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徐琳琅著手將燕王名下的產業盤點的清清楚楚,然後又讓舅舅找了幾個精通打理的人,讓他們把這些產業打理起來。

隨後,徐琳琅便開始清理燕王府中的人手。

之所以一開始是去盤點產業而不是清理人手,徐琳琅為的就是留出時間讓那些有問題的人露出破綻。

徐琳琅清理人手的方法也很是簡單。

徐琳琅一早就讓自己帶來的人手觀察起了原來燕王府的人手,在盤點產業期間,已經有幾個人過來上報了她們發現的鬼鬼祟祟的人。

再之後,徐琳琅在全府發出消息,讓燕王府的下人相互檢舉,若是檢舉真實,若是檢舉真實,則檢舉之人,可得五兩銀子,同時,拿到自己的賣身契離開燕王府。

這條件可是開的極為誘惑。一時間,原來燕王府的的下人更是相互檢舉了不少行為可疑之人。

如此一來,徐琳琅便借著原本燕王府來的人,再用上一些法子,硬是把以前的下人的身家背景查了個底朝天,更是查出了了好幾個探子耳目,徐琳琅核實之後,也沒有向外聲張這是誰家的探子,隻是把那幾個耳目直接下令處死,做以儆效尤之用。

至於舉報的下人,徐琳琅便給了銀子和賣身契放她們歸鄉了。

一時之間,應天府的好多府的貴人,都在議論徐琳琅行事太過殘忍,一個新婦,新到燕王府,怎麼能一下子打殺那麼多人。

而且,一下子放了那麼多人出府,難道不損失銀子嗎。

徐琳琅自是聽說了議論,不過徐琳琅倒是不放在心上。

不過,自此之後,再沒有什麼人敢隨意往燕王府安排什麼人了。

若是之前的燕王,定然不能有如此大舉查人的大動作,這可是極為得罪人的事情。

但是徐琳琅身後有魏國公府撐腰,魏國公正當堪大用之時,大家就算是不把無權勢的燕王放在眼裡,但是誰又敢去招惹魏國公。

應天府的達官顯貴私下道,這燕王娶了魏國公之女,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靠山啊。

徐琳琅並不怕得罪人,既然敢在燕王府安排人手,那便是壓根兒不把燕王放在眼裡,既然不把燕王放在眼裡,那還給他留什麼情麵。

大家都知道,燕王府用人是最為嚴謹的。

身為皇子,身為重臣,謹慎一些,永遠都不為過。

果不其然,應天府的各高門大戶,前些日子,還都在譴責著徐琳琅的行徑,過了些日子,紛紛按照徐琳琅的法子整頓起來。

就算是一下子放了那麼多下人的賣身契又如何,那些個下人,能花多少銀子,這和能夠解決的隱患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