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2)

第62章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少年,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慌張,他皺眉思索片刻,搖搖頭:“不可能,我可是咱爸的兒子,魏珍怎麼跟我比。”

他的語氣堅定,如果不配上那雙遊移不定的眼,或許效果會更好。

弱點一旦被抓住,擊破不過是瞬間的事,鳴霄挑挑眉稍,嗤了一聲:“怎麼就比不了?魏珍的親媽可是咱爸真愛,兒子可以再生,真愛的女兒就這麼一個。在家裡爸怎麼對她的,你又不是沒看在眼裡,還真以為自己長了三條腿,在這個家就無所顧忌了?”

魏建東年紀還小,剛開始沒聽懂,片刻後反應過來,臉紅成一片。

但此時不是爭辯這些的時候,他把鳴霄的話仔細分析後發現,他姐說的話還真是該死的正確。

魏建東抿抿唇有些無措,下意識問道:“姐,我該怎麼辦啊?”

到底還隻是個孩子,即使再自我,本能的還是會向親近的人求助,鳴霄幾天前的暴躁形象開始在魏建東心裡淡化,取而代之的又是原來那個,體貼溫柔、對他關懷備至的姐姐。

卻不知鳴霄就在等他這句話,她肯和魏珍換戶口,就是要讓她先嘗嘗一步登天的樂趣,再體會到一腳踏空的滋味,這樣的感覺一定足夠讓魏珍發瘋。

而讓對方下鄉,作為計劃中比較重要的一環,為了避免受到未知因素乾擾,鳴霄特意來提醒魏建東,讓對方提前做好準備。

鳴霄露出一個儘在掌握的笑,給對方出主意:“我跟你說個秘密,魏珍跟我初中同學馬奮強私會被人抓到,這件事就是你的機會。”

魏建東先是露出一個不齒、嫌惡的表情,又搖搖頭不解地問:“為啥呀?我又不能去警察局舉報她,咱爸那麼好麵子,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鳴霄見說到這,對方都不開竅,不耐煩地皺起眉:“你怎麼那麼蠢...”

“宿主,忍一忍,想想你的計劃。”櫃櫃見宿主脾氣上來要罵人,趕緊出聲提醒。

“......”鳴霄閉眼深吸口氣,“......純真。”

“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爸啊,馬奮強已經訂親肯定不會跟魏珍結婚,爸那麼要麵子也不可能上趕著把魏珍嫁過去,為了減小影

響,就隻有把人送下鄉這一條路了。”

當然,也有可能魏珍會為了留在城裡,忍著惡心想法子嫁給馬奮強,不過以她的心氣,鳴霄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尤其對方還知道未來高考和知青回城的事,就更不會為了名聲委屈自己。

況且就算真的如此,以這兩人的性子,都不用她親自出手,日子就能過得非常“精彩”。

“純真”的魏建東小朋友,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腿:“對呀,這個辦法好。姐,還是你有招兒。”

鳴霄隻感覺眼睛被他的蠢辣到,事情吩咐完,懶得再多說,扔下句有事打電話到大隊部找她,就瀟灑離開,完全沒有利用親弟的愧疚。

反正這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大家都不是好東西,不用白不用。

又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鳴霄收拾好東西,準備坐最早一班長途客車離開。

她前腳剛走,沒多久魏父和魏珍就趕來,撲了個空,隻能朝著空無一人的病房無能暴怒。

而此時的鳴霄已經順利登車。

魏父的老家在康市管轄的鞍蕭縣內,叫蘿陽村,後改為紅旗大隊。

鳴霄坐了將近兩小時的客車到達縣內,又轉了兩趟公交,直到中午才到達紅旗大隊所屬的北安公社,下車的那一刻,那副病弱的小身板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嘔...”

剛下車沒走兩步,鳴霄就忍不住扶著牆大吐特吐,直到把早上吃的東西吐個乾淨,那股反胃感才稍稍減輕。

她慢悠悠地尋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一張小臉煞白,周身纏繞著一種幾欲羽化登仙的氣息。

看的沒心沒肺的櫃櫃都心疼了,想它家宿主當過世家大佬,做過青樓老鴇,啥時候不是威風凜凜壯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哪遭過這種罪呦。

真是讓統......

有點幸災樂禍。(*∩_∩*)

櫃櫃的嬉笑聲沒忍住,好在鳴霄現在處於一種渾身散架的半死狀態,沒體力跟它計較。

又坐了好半天,鳴霄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身,攔住一個人,問清紅旗大隊的路線,背著幾個大包晃晃悠悠地開始往目的地走。

拜身體條件所賜,不過一小時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三個小時才到,到達時已近傍晚,太陽隻露出半張紅彤

彤的臉,像極了流著油的鹹鴨蛋黃。

鳴霄現在饑腸轆轆,隻能憑著頑強的毅力,按照有些模糊的記憶,朝魏大伯家走去。

在她逐漸接近的時候,魏大伯家現在也十分熱鬨。

康市地處華國北部,冬日漫長,不同於後世全球變暖後的天氣,72年的康市,幾乎從前一年十月到第二年五月初全是農閒期。

這時候又沒什麼娛樂,看熱鬨就成了農閒期唯一的消遣,村子裡但凡誰家有點事,整個村子的人都得揣著瓜子、花生跑過來看熱鬨。

就連位於村子邊緣的魏大伯家,也沒能憑借偏僻的地理優勢躲過。

此時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邊拍地邊嚎哭:“沒天理啦!老娘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兒子,就因為爛好心養了你這麼個災星,好好的一個人說走就走。”

“哎~呀~,我的兒啊,你泉下有眼睜開看看啊,你養的這麼個玩意兒不說感恩就算了,還把你這些年存下的錢也給昧下,喪儘天良啊!”

老太太連哭帶喊,激動起來的時候,還帶上點二人轉唱腔,一聽就是村裡秧歌兒隊的扛把子。

楚岩站在簡陋的小院中間,他握緊拳頭,壓住心中升騰的憋悶和怒意,語氣低沉堅定:“奶,我再說一遍,家裡根本沒有錢,我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翻過了。”

老太太的哭聲小了一點,渾濁的眼珠子轉轉,心裡直打算盤,她當然知道家裡沒錢,老大走了後,她來來回回翻了多少遍都沒看到。

她的目的是從楚岩手裡要錢,這小掃把星是因傷退伍,手裡肯定有不少錢。而且他當兵這些年,津貼也有不少呢,既然老大家沒有,就說明全在這小崽子自己身上。

哼!給她和老頭子養老送終的兒子,被這麼被這掃把星克死,她不討回點利息,不得虧死。

老太太邊嚎邊罵,她旁邊的高壯婦人也跟著義正言辭的指責:“楚岩,你叫我一句三嬸,我這個做長輩的也說兩句公平話。他大爺在的時候可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為了養你和魏珍,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你自己摸摸良心,但凡是個人,咋好意思腆著臉昧下那些錢。”

魏三嬸的話激起了周邊人的同情心,瓜子也不磕了,一個個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