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春疼痛片噩夢(2 / 2)

乾投資這行的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有三百天在外出差。如今說酒店住不慣,在酒店裡睡不著,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總不能在每一個要去的城市都置辦一套房產。

杜晏向來不想同這種胡攪蠻纏的人說話,他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再開口。

反正那處也算得上是賀瑾的家,當初去北城的時候,杜晏就想過要把這房子轉給賀瑾。後來因為種種緣故,沒能成行。

現在賀瑾接手謝氏之後,大概也是要經常到南城小住,把那房子送給他也未嘗不可。

賀瑾見杜晏默認此事,也識趣地沒再來撩撥。

不多時,轎車就停在了花園外麵。

杜晏走進家的時候,發現空蕩蕩的客廳裡,竟然又填滿了家具。那些家具無論是從樣式,還是顏色,都同當初他們住在此處的時候一模一樣。

賀瑾跟在後麵走進來,見杜晏的視線停留在客廳“舅舅,怎麼樣,我知道你的習慣。”

這套房子的密碼一直沒有改過,杜晏也就沒有多問賀瑾怎麼把東西搬進來。

他隻是問“你把北城的東西又大費周章的送回來了?”

“怎麼會呢,那些東西你都用習慣了,到時候肯定還是常住北城的。”賀瑾脫下西裝,熟練的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

“這些是我讓人按那些家具定製的一套。”

吃過晚飯,杜晏本想上樓休息,卻又被賀瑾半耍賴般的拖著留在客廳,說多年不見,舅甥倆要好好敘舊。

“今天下午,怎麼沒看到方想想?”

賀瑾脫下眼鏡,放在茶幾上,姿態隨意地靠在沙發上。杜晏這才發現,他一直戴著的,似乎是副平光眼鏡。

杜晏挑了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開口問“今天下午,怎麼沒見到方想想?”

“怎麼,你想她了?”

杜晏麵無表情地看了過去。

賀瑾一攤手“開個玩笑,方想想自然是忙工作去了,把她放在舅舅身邊,我可是要吃醋的。”

“那上午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讓她待在我辦公室外麵守著?”

賀瑾愣了一下,隨後又笑道“我是很容易吃醋的,舅舅。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吸引人,多麼的引人注目。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看見你,跟你說話,認識你,方想想,好歹以前就和你認識的……”

杜晏沒搭理賀瑾這亂七八糟的邏輯,而是眉頭微皺,帶著幾分不悅開口“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對我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

賀瑾有些愕然,這是重逢之後,杜晏第一次從他那張溫和的臉上,看出些彆的表情來。

隨後,賀瑾捂住了臉,肩膀開始微微顫抖。

麵對這個疑似變態的賀瑾,杜晏是真的絲毫不能猜想到對方的心思。他甚至不能分辨,賀瑾現在的激烈情緒,是因為被揭穿的憤怒,還是因為其他什麼情緒。

片刻之後,賀瑾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沒有消失的笑意。

“舅舅我真的很高興,這是八年來我第一次這麼高興。剛才你說出那句話時候,我第一次成功並購的那天,還要高興……”

杜晏不帶任何情緒地看著他,沒有接話,因為他不想被眼前這個明顯有些神經質的人牽著走。

賀瑾並不在意杜晏的冷淡,繼續說到“我高興,一是舅舅你終於把我當成一個男人看待,所以你才會覺得我這些舉動,太過親近曖昧。另一個就是,我很高興舅舅你因為方想想的事情吃醋。”

“吃醋?”杜晏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啊,你以為方想想嫁給我了,所以不高興了,甚至開口質問我。”

杜晏說“我隻是基於自身的道德觀,不喜歡這種疑似出軌的行為。”

“舅舅,你不是並不在意我嗎?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嗎?那你為何又要因為我疑似做錯事情教育我?家庭不和睦,最後妻離子散什麼的,你應當都會漠不關心才對。那您為什麼又要乾涉這事,這和你表現出來的目的,可是完全不同。”

賀瑾的邏輯明明毫無道理可言,杜晏卻又找不到反駁的地方,他總不能說,他是為了吃飽飯,所以絕對不能看到賀瑾視野或是感情以悲劇收場。

看著賀瑾的表情,杜晏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無言站起身來,走上樓去“我上去休息。”

“等等。”賀瑾站起來,拉住杜晏的手臂,“有件事情我必須澄清一下,方想想結婚的對象,可不是我。舅舅你不要冤枉我。”

杜晏沒有回頭,隻是手臂輕輕一動,賀瑾就鬆開了手。

他走到樓梯口,回頭一看,賀瑾依舊站在客廳中間。

今天的月色不好,客廳隻亮了盞暈黃的落地燈。整個客廳像是一張褪色的海報,一切都模糊了界限,隱隱綽綽的。

真正分明的,隻有站在那裡的賀瑾,穿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衣,整個人是冷色調的,格格不入。

他臉上的表情,卻又是溫暖的,模糊的光線柔和他的線條,甚至帶上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或許是因為這氣氛太溫暖,或許是因為燈光太曖昧。杜晏的心,不知怎麼的就軟了一分。

“我知道了。你也早點睡。”杜晏這麼說道。

看著賀瑾亮起來的眼神,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畢竟事情已經疑似脫軌,現在隻剩下方想想身上還殘留著一絲希望。

杜晏關上臥室的門,在腦海中同小捌說到“如果明天證實方想想確實嫁給彆人,就強製脫離夢境。”

“我準備一下。”

強製脫離夢境,為了防止對夢境之主造成傷害,需要小捌輔助布下陣法之後才能脫離。

小捌同本體聯係完畢後,開口說到“準備好了。明天隨時可以脫離。”

“嗯。”

“那個,在這個夢境世界待了這麼久,就這麼輕易脫離,不會覺得太虧了嗎?“小捌突然問道。

“不然能怎麼辦,如果方想想真嫁給彆人,整條劇情線就完全脫軌無法挽回了,再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杜晏停頓一下,“現在的賀瑾,我已經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萬一弄出這個噩夢沒吃掉,反而再生成一個新的噩夢……”

小捌沉默一會,訥訥開口“其實我覺得要吃掉這個噩夢很簡單。”

杜晏沒想到小捌居然能有辦法解決眼前這脫軌的局麵“說說看。”

“我就是蒲公英的分體,思考事情沒你那麼複雜,在我看來賀瑾要的東西很單純,他就是想要你陪著他。那你就留下來陪他相親相愛當家人一輩子不就行了嗎?”

杜晏雖然情商低,但賀瑾表現得太過明顯,他怎麼樣也無法忽略對方那些不同尋常的感情。

“孩子,你還是太單純了。做人還是要有節操的,我不會為了吃飽飯答應y交易的……”

說完,他也不再搭理一頭霧水的小捌,洗漱完畢後就躺上床,準備迎接次日審判時刻的到來。

次日清晨,杜晏對於賀瑾理所當然要把他帶到謝氏去的行為,沒有表示異議。

停在花園外的,依舊是昨天那輛車。隻是站在車旁邊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穿著職業套裝的美麗女子是方想想,另一個男性杜晏沒見過,卻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就在杜晏在思考對方來路的時候,方想想和陌生男人走上前來,打了個招呼。

“賀總,謝先生。”

方想想見杜晏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人身上,笑了笑,開口說到“哦,我差點忘了,謝先生您還不認識業州。”

“謝先生,這是我先生陳業州。”

方想想介紹的話一出口,杜晏就恍然大悟。

陳業州,電影中方想想的白月光小哥哥,在電影最後一幕,牽著她的手走入婚姻殿堂的那個男人。

直到坐上車,杜晏依舊在想著,前期自己的那些努力究竟是為為什麼。明明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中,為何八年過去一切都不一樣了。

方想想還是嫁給陳業州,那賀瑾手上那枚戒指是怎麼回事。

“舅舅,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近在咫尺的聲音,讓杜晏回過神來,他看到賀瑾傾過身體,一隻手搭在了車門的扶手上。

杜晏恍然有種被對方抱在懷中的錯覺,撲麵而來的屬於賀瑾的氣息,讓他從心底升出一種危機趕來。

“你思考的樣子,特彆的,讓人心動……”賀瑾說完這句話,就微微低下頭來。

杜晏果斷在腦中喊到“小捌,脫離。”

賀瑾壓過來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周遭的景色有開始變得有些模糊。杜晏知道這是強行脫離夢境的征兆,他合上眼睛,等著一切歸於虛無的瞬間。

然而,等來的卻是唇上柔軟的觸感。

杜晏猛地睜開眼,看見賀瑾近在咫尺的臉,還有周遭重新變得清晰的景色。

剛才那幾秒鐘的停頓沒有發生過一樣。

小捌有些慌亂的聲音響起“杜,杜晏,事情麻煩了,無法強行脫離!”

小捌的話,如同晴空霹靂般在杜晏腦中炸裂開來,讓他整個人陷入呆滯之中。連賀瑾輕柔的吻,都沒讓他動上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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