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恐怖片噩夢(1 / 2)

杜晏二人交談之際,在祠堂中的茅山派道士們已經忙得差不多了,整個祠堂的柱子和房梁之上都被繪製上了鎮壓厲鬼的法陣。

杜晏在村中第一次見到那祠堂的時候,柱子之上脫落了一塊漆畫,漆畫之下露出的底色,便是這些茅山派道士繪製的法陣。

站於正中央,蓄著白色長須的道長,點點頭:“可,讓他們進來。“

片刻之後,還是上次見過的那個胡須花白的老者,手中托著一個木盒,旁邊的青年,手中則是捧著一個牌位。

“道長,這就是那個貨郎的屍骸。山裡麵野獸多,能找到的隻有這個頭顱了。可行嗎?”

茅山道長點點頭:“那厲鬼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便隻有此物。將他的頭顱和牌位放於享堂之內,那女鬼會上鉤的。”

老者有些猶豫地問了句:“這外姓人,放進我孫姓祠堂,不太妥當?”

茅山道長瞥他一眼:“這本就是你們村眾人做下的孽,不借由你們祖先的庇佑,女鬼戾氣永遠無法消散。”

旁邊的青年血氣方剛,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就不能把她打到灰飛煙滅嗎,這女鬼殺了那麼多人,還要同她講究什麼仁慈不成?”

茅山道長不欲同這種愣頭青多說半句,他身邊的小弟子倒是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們想得倒是美,自己做的孽還想讓我師父給你們背這因果不成?”

杜晏看到眼前的這些,倒是明白那上梁飛身的厲鬼,為何會跑到祠堂內廳裡去了。原來是借梁飛身體,去偷被放在祠堂之內的她唯一在乎的東西。

茅山派行事講究的是一個因果循環,行事並非是簡單粗暴的把厲鬼打個灰飛煙滅。這些茅山道長,大費周章將女鬼鎮於村中祠堂之下,便是想借孫姓的百年香火,化其戾氣。

也不知那女鬼究竟遭遇何事,吃了這兩百餘年的香火,竟然都沒能把她的戾氣磨平些許。一見到肖琅這個特殊體質的人來此,就迫不及待的借機生事跑出來作怪。

道士們離開之後,祠堂的門依舊沒有開。過了片刻,又有一群工匠打扮的人扛著各種材料走了進來,祠堂被修繕一新。屋頂和柱子上的繪上了杜晏他們在村中見過的那些漆畫,工匠們離開之後,祠堂的模樣同兩百年之後看起來已經沒有太大區彆。

看來那些茅山派的天師,已經順利的引出了女鬼並將之鎮壓。

這個時候,祠堂的門開了。杜晏和肖琅繼續重複之前的旅程,第四次推開祠堂大門的時候,杜晏抓住了肖琅的手臂。

“這背後,或許就是一切悲劇的開始,你要記住,無論遭遇什麼,都要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

肖琅點頭,兩人這才開門進入祠堂。

這次的門背後,卻不再是祠堂的場景,而是關於範氏的一生。

範氏的故事,有些老套卻也很是悲慘,她是被父母賣到這個村子裡的。

村裡一個四十來歲的單身老獵戶,從她父母的手中買下了年僅十四歲的範氏。範氏出嫁之時,甚至連嫁衣都沒有,就這麼如同牲畜一般送到了老獵戶的床上。

範氏懷孕的時候,老獵戶在山中遇上狼群,屍骨無存。範氏生下遺腹子,靠著家裡幾畝薄田和做些繡活,把兒子拉扯長大。

終於盼到兒子考了童生考了秀才又入省城去考舉人。兒子去考試期間,範氏有了些許自己的時間,她就是這個時候,認識了第一次到村子裡來做小買賣的貨郎。

雖說範氏作為一個寡婦,為了避嫌幾乎是足不出戶,但是這種時刻還是需要自己出門買些針頭線腦的。

原來定期到村中來做買賣的貨郎是個年紀挺大的老頭,這次來的卻是個俊俏後生。據說是老貨郎的兒子,父親年紀大了,便由兒子接手了生意。

範氏十五歲就生了兒子,如今才三十餘歲,本又生得美貌,看上去風韻猶存。小貨郎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傻了。

在之後的幾次買賣中,小貨郎總是找各種借口,多送些針線布料給範氏。範氏本來就是心思敏感之人,自然知道小貨郎的心思。

她古井無波的心,終於還是因為這個熱情的小貨郎有些動搖。但範氏卻依舊是堅定的拒絕著小貨郎,直至這次,小貨郎趁人不注意塞了個小木盒給範氏。

杜晏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手中拿著的一個繡棚,細白的手指動作利落的穿梭其中,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就躍然其上。隨後,他又放下手中繡活起身,做到了梳妝鏡前。

總而言之,杜晏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看著銅鏡之中,那張秀麗的女性臉孔,他便知曉,現在自己是變成了兩百年前的範氏。

這是厲鬼很喜歡用的套路,讓闖進來的人經曆他們生前悲慘的一切。隻要在經曆這一切的瞬間,心智有所動搖,或許會被嚇死,或許會被厲鬼上身。

杜晏現下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隻是不知道同樣陷入此處的肖琅,會是怎樣的角色。他心中升起一個想法來,肖琅該不會是那個小貨郎。

不管怎樣,現在也隻能待在範氏身體裡,看著她做的一切。範氏從梳妝台的一角,拿出小木盒來,正是小貨郎送給她的那個。

木盒之中,是一對耳墜,還有一封信。

耳墜乃是表達情意,信中所言,杜晏也看了個清楚。

大概就是小貨郎也知道他們的身份是很難能在一起的,但是小貨郎願意帶範氏走,像她這樣一個寡婦,又不是村裡人,失蹤了也無人理會。最後,小貨郎說會在下個月十五那天晚上,在村外的樹林之中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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