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 / 2)

今日的入夢實屬意外。

杜晏現在還覺得有些暈乎乎的,睡前他喝醉了。

今夜是邵家人的聚會,此前杜晏和邵淩恒領證在現實世界算是閃婚。杜晏和邵淩恒都不是太注重形式的人,當時他們的想法非常簡單,該說的該磨合的在夢境世界中都已經經曆過了。

在現實世界中,留下個證明作為一種紀念就是。

當然,這是杜晏的想法,邵淩恒或許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兩人就這麼領了證。

之後邵家人知道之後,卻覺得不能就這麼簡單,好歹要在家族裡麵辦一場小型的聚會,正式把杜晏介紹給家族裡其他的人。

當然,關於杜晏和邵淩恒的秘密他們不會讓太多人知道,但是考慮到小捌那邊已經申請給這個世界的夢魘獸血脈配備小助手。

邵淩恒的外婆,在征得杜晏同意之後,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家族中知道血脈秘密的人。

為了表示感謝,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家族要求來參加這個小型聚會。最後這場聚會的的規格便越提越高,準備了大半年之後才正式舉辦。

在這半年之中,杜晏為了消除邵淩恒此前服用秘藥的影響,讓小捌從本體那邊帶來藥物。

封印邵淩恒血脈力量的秘藥被慢慢消減,他的能力完全激發出來。

當然有杜晏在,他並不會再次像之前一樣,因為無法控製自己的能力,讓周遭的人都陷入噩夢之中。

血脈能力激發之後,反而讓邵淩恒漸漸恢複正常,開始感知到喜怒哀樂,對親情友情也慢慢理解起來。

邵淩恒的織夢能力越強,對夢境就控製得愈發熟稔。在半年的練習之後,他可以為了滿足杜晏的食夢需求而織造出相應的夢境世界來。

邵淩恒的能力越來越強,卻導致了今天這場意外。

在今天的聚會上,杜晏和邵淩恒都喝醉了,喝醉之後兩人的意誌自然會薄弱幾分。結果就是在這種無意識的狀態下,杜晏被邵淩恒拖入了夢境世界之中。

在兩人交心坦白之後,邵淩恒織造的夢境都是以他本來的樣子和性格出現,眼下這種狀況杜晏已經許久沒有見過。

躺在旁邊的是賀瑾。

杜晏見到這張臉的時候,就有些不詳的預感,畢竟上一次見到賀瑾的時候他還長著貓耳和貓尾。

他一點也不想再次變成一隻貓。

杜晏下床,走到一旁衣帽間裡。

鏡子的男人黑發白膚,沒什麼異常的地方。

杜晏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邵淩恒潛意識中已經把那些奇奇怪怪的設定收回。

隻是既然他會被拉入這個夢中,那就表明這個夢並非是什麼美妙的夢境,而是一個噩夢。

杜晏思忖許久,也沒能想出這個夢境世界的噩夢根源來。

從此前的一切推斷,賀瑾已經得到想要的一切,那這個夢境世界為何還會作為噩夢出現。

就在此時,一雙手環上了杜晏的腰,低沉的聲音響起。

“舅舅,現在能看到你尾巴和耳朵的機會真是越來越少了。”

賀瑾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可惜,杜晏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隨著賀瑾的醒來,這個夢境世界的一些設定湧入了杜晏腦中。原來他還是那隻白貓,隻是能力越來越強,能夠完全作為人類形態出現罷了。

杜晏直接拉開賀瑾的手,轉身走向浴室,說道:“洗漱完準備出門。”

今天上午,兩人約好要去一場拍賣會。

在這個夢境世界中,杜晏喜歡一些有底蘊的老物件。賀瑾知道他的愛好,便總是留意著相關的拍賣會,從來不會錯過任何異常,甚至還專門買了處房子就為了存放這些收藏的老物件。

賀瑾知道自家舅舅的習慣,一旦有定好的行程,便會提早做好準備的,不留下充足準備時間會讓他有些焦慮。

本來還想蹭些福利的賀瑾,也不再糾纏,乖乖打理完畢之後就和杜晏一起去了拍賣場。

杜晏坐在貴賓包廂裡翻看著手中的小冊子,最後的壓軸拍賣品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幅畫,介紹說是當年在戰亂之中流落異國,現在收藏家家道中落便拿出來拍賣。

或許是為了保持神秘,圖片上的畫卷是合起來的,看不到畫卷的內容。

杜晏卻不知為何,看著這幅畫卷一時之間移不開眼睛。

片刻之後,他隻覺得耳邊一熱,聽賀瑾低聲說道:“舅舅想要這幅畫?”

杜晏看他一眼,說道:“不知道內容,談不上興趣。”

杜晏雖是這麼回答,心裡去始終掛念著那副畫,表現在於前麵的拍賣品都無法引起他任何注意。

直到壓軸品出現在台上,杜晏的目光才落在了台上。

為了不傷害到古畫,拍賣場的燈光被調到昏暗的狀態,主持人在充分熱場之後,總算是揭開了籠罩其上的絲絨蓋布。

恒溫恒濕的玻璃箱內,古畫懸掛其中,場中眾人皆為這精美古畫震撼,發出驚歎聲來。

杜晏卻是有些百感交集,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想法。

那畫,他見過。

畫中人就是他,或者說是長公主原晏。

這明明是另一個夢境世界中的古畫,怎麼會出現這賀瑾的夢境世界中,還成為了拍賣品。難道這一切同這個夢境世界再度成為噩夢有關?

杜晏眉頭微皺,始終想不清其中聯係。

賀瑾仔細看了上方古畫片刻,又轉頭看了身邊的杜晏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他說道:“我怎麼覺得,古畫中的女子長得和你很像?”

杜晏說道:“你看錯了,這種工筆畫,能看出什麼相似來?”

賀瑾笑了笑,說道:“也是,或許因為我滿心滿眼都是舅舅,看到有些相似的畫就會聯想到你。”

杜晏看賀瑾一眼,沒有接他這句有些肉麻的情話,而是轉頭繼續看著台上,想著噩夢的根源和古畫之間的聯係。

賀瑾見杜晏目光始終落在那副古畫上麵,卻是誤解了杜晏意思,待到杜晏回神之時,他已經以起拍價的數倍價格拿下了古畫。

杜晏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此離場回家。

賀瑾本來的意思是把畫送到專門用於放藏品的房子裡,杜晏卻表示想先放在家裡賞玩幾天。於是,當天拍賣場就把畫送到了家中。

畫送過來的之前的一個小時,賀瑾接到一個電話,隨後便緊急出國去處理公事。

家中隻剩下了杜晏一人,他對著那副古畫許久,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睡至半夜的時候,杜晏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

要不是杜晏天生冷靜,換做旁人大概能被嚇出一身白毛汗來。

“晏。”那人見杜晏醒來,開口喚道。

杜晏直接起身抬手打開床頭燈,看向床邊那人。

果然是成瑜,穿著一身軍裝的成瑜。

“成瑜。”

成瑜臉上露出幾分驚喜的表情,說道:“你果然記得我。”

杜晏點頭,又問:“你怎麼回事?”

成瑜沉默片刻,隨後在床沿坐了下來。他苦笑一聲,說道:“你我之間總是這般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