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陸琛是不是又在帶他教他,像以前一樣。
這個念頭幾乎本能的冒出，一下占領思緒。
賀曉遠自己都暗自愣了下，忙把這想法從腦海裡抹去——這麼久了,他和陸琛早斷了，早不是從前的關係了，現在就是老板和總裁辦員工,陸琛犯不著也沒必要,自己何必有個風春草動就去過多聯想？
這可不是上班工作該有的態度。
賀曉遠默默清空思緒，將注意力集中回眼前，聽曹總與陸琛的交談，留神到曹總和陸琛聊了會兒平台//獨家轉播權年年虧錢這個話題。
他豎起耳朵，安靜地聽著，聽曹總吐槽他這邊恨不得把所有虧錢的轉播權都砍了，但彆家公司就是能靠著轉播權賺錢,簡直把他氣死。
賀曉遠邊聽邊想,這“彆家公司”還真不包括思普，因為思普在轉播權這一塊也是出錢出力沒討到多少好處、也在虧。
聽著想著，不禁闊了思緒，思考起轉播權方麵到底該如何變現。
於是會前的一點時間便在跟曹總的聊天、其他人的招呼攀談中一晃而過。
賀曉遠謹記自己隨行的身份與喬思行的叮囑，一切以陸琛為主，注意力也全在身邊這位大老板身上，半點兒都不懈怠，還在會議開始前暫時起身離開,找廳裡的工作人員拿了瓶蘇打水,坐回來後把蘇打水擺到陸琛麵前桌上的那瓶礦泉水旁邊,跟著低聲告知陸琛這次會議的大概時長。
陸琛：“嗯。”
沒有情緒表露的神態間自帶威嚴,沒看身邊,也沒多說半個字，全然是大老板的態度。
賀曉遠見陸琛沒有其他吩咐，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安靜默坐，等會議開始。
這時賀曉遠右手邊座位的男人主動跟賀曉遠低聲攀談起來。
原來兩人都是跟著自家老板隨行的，對方是新媒體行業，聊了幾句，友好的互加了微信。
就在賀曉遠跟對方交談、加聯係方式的時候，一直保留態度的陸琛轉頭往身邊的年輕男生身上看了眼，神情依舊是收著的，目光裡多少有愛護之意，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儘數斂起。
不久後，會議開始。
賀曉遠第一次跟著出來開會，來之前已經知曉了當天的會議主題：互聯網下沉造成的用戶公眾方麵的娛樂“侵害”。
是由相關政府部門牽頭的會。
會議主旨方麵便有些落各家互聯網公司的麵子。
畢竟眾所周知，互聯網發展的大頭就是娛樂方向。
這會還沒開始，主題上就跟官方要聲討各家互聯網公司一樣。
來之前賀曉遠也想著這會要怎麼開，總不能是各家老板上台表態如何加強平台的審核機製。
會開起來，才發現沒有批判，隻有主辦方態度溫和的表態，跟嘮家常一樣，讓各家互聯網公司“優生優產”，創造一個文明有度的互聯網生態。
然後便是主辦方邀請的嘉賓，幾位行業內有名有姓的大佬，上台以圓桌討論的形式，聊一聊最近的互聯網行業的情況與未來發展，全是決策層麵的內容，高大且深遠。
賀曉遠坐在台下聽著，越發全神貫注。
要知道這些可全是大佬們的經驗與思考所得，普通上班族的互聯網人哪裡能有機會接觸？
能親臨現場親耳聽到，絕對是一次對自己意識層麵的洗禮。
賀曉遠跟一株接受澆灌的小樹苗一樣，聽得全然忘我。
長達四十多分鐘的嘉賓討論環節結束後，他才從台上收回自己投注過去的專注目光。
才想起自己過分專注台上、差點忘了以老板為主，賀曉遠轉頭看身邊，發現陸琛低頭在看手機，他重新看向台上，兀自期待起稍後的環節——這種會對陸琛這種行業大佬來說或許比較無聊，對他來說可太棒了。
以至於會議中途休息期間看到薑玄發來的消息，提醒他記得無論如何留下來吃結束後的晚宴，賀曉遠戳著手機屏幕，期待道：【晚宴的時候是不是也有嘉賓發言。】
薑玄：【？？？？】
薑玄：【什麼嘉賓發言，你開會開傻了？】
薑玄：【是你今天去的那家酒店的自助餐廳有鵝肝，我提醒你彆忘了去吃，好吧？】
賀曉遠：【……】
賀曉遠：【小恐龍蹙眉無語.jpg】
薑玄：【你這什麼表情。】
薑玄：【我再說一遍，記得去吃鵝肝，好吧？】
薑玄：【好吧？好吧？好吧？好吧？】
賀曉遠：【好。】
賀曉遠邊走去幫陸琛拿新一瓶的蘇打水邊捧著手機和薑玄發消息，拿了蘇打水正要往回走，被人攔住，問：“你是思普瑞思、今天跟陸總一起來的吧？”
賀曉遠止步，看向對方。
那人伸手，主動熱情：“你好，我是魚優動娛的。”
賀曉遠伸手，從容道：“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