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朝野攝政王17(1 / 2)

“不是來和小皇帝玩什麼感情遊戲的”這番話, 不僅僅是對001說的, 同樣也是說給夏歸曄自己聽的。

他其實不必將小皇帝帶到榕城來的。既然根本不打算回京城, 放任朝政大權在自己離開的時候被小皇帝一點一點搶回去又怎麼樣呢?

說到底, 還是出於私心——想要多見一見明安的臉,哪怕隻是有幾分相像的臉。

夏歸曄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私心。

他確實思念著明安,也確實想要憑借小皇帝那張臉來偶爾懷念一下明安。承認這一點並不羞恥, 隻是,正如他對001說的那樣,做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重新活過來,回到原來的世界, 回到真正的屬於他的明安身邊......

誠然小皇帝仗著一張與明安相似的臉,又是同一個靈魂, 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越是相處, 就越是能夠意識到他的明安有多麼特殊。即使靈魂相同,他的明安也是獨一無二的那個。

收拾好心情, 夏歸曄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對付雲羌的大業中去。即使留在京城的心腹傳信過來說已經有許多大臣背叛了王爺投靠小皇帝,夏歸曄也絲毫沒有理會。

說到這個,001倒是一度有些憤憤, 覺得小皇帝太太太壞了。居然不想念宿主, 反而忙著爭權奪利,真是看錯他了!

它覺得宿主的話太對了, 隻有恢複記憶以後的情緣先生才是真正的情緣先生,像小皇帝那樣,根本就不能算!

這件事讓001堅定了自己那個“要讓情緣先生恢複記憶”的想法。不過, 夏歸曄對此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應。

小皇帝是小皇帝,明安是明安,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對著小皇帝的臉懷念明安也就算了,他還不至於移情到將對明安的感情都投注到小皇帝身上。

而且,小皇帝之所以能夠回去奪權,其實是夏歸曄放任的結果。要是現在再來說什麼責怪的話,未免也太虛偽了。

夏歸曄沒有覺得感情受傷,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雲羌的問題上。

一開始,雲羌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

雲羌大汗和大寧長公主才剛剛成親不久,哪怕雙方都知道不可能永遠和平,起碼現在還處於“蜜月期”。

除此之外,夏歸曄在婚禮上的那顆子彈,也確實震懾到了柘穆和雲羌各個部落的首領。而夏歸曄帶著幾十萬馮家軍守在榕城,又是另一種震懾了。

由於以上種種原因,雲羌暫時蟄伏起來,沒有再騷擾大寧邊境村鎮、做什麼燒殺搶掠的事。

不過蟄伏的時間終究是有限的。無論是夏歸曄還是柘穆都很清楚,雲羌不會就這樣算了——婚禮上的那顆子彈不僅僅是震懾,同時也是一種侮辱,柘穆咽不下這口氣。

這也正是夏歸曄的目的——激怒柘穆,從而使得雲羌主動進攻大寧。有火器在,會輸的反正不會是大寧。

很顯然,他對柘穆的性格把握得很好。柘穆即使知道那發子彈是為了激怒自己,也沒能控製住脾氣。經過為期半年的虛假和平後,雲羌終於撕開了相安無事的假象。

順便一提,根據京中傳來的消息,小皇帝的勢力已經可以和攝政王一黨五五開了。畢竟占據著名分嘛,夏歸曄也不是很意外。

雖然說回京半年就能做到這樣,即使小皇帝占據著正統名分,這個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但夏歸曄也隻是稍稍感歎了一下原主的統治漏洞太多,居然沒發現朝中那麼多忠裝反,除此之外半點彆的想法也沒有。

說回到雲羌的事情上來。

剛剛入秋,夏日的燥熱還沒有完全褪去,柘穆就率領著雲羌大軍向榕城發起了進攻。

夏歸曄對此感到有些意外。

誠然這是他期待的,但是柘穆不可能不知道火器的威力——他自己都親身體驗過了——在得知大寧有火器的情況下,柘穆為什麼這麼急不可耐地發動戰爭?讓他如此大膽的依仗是什麼?

一開始夏歸曄不知道,但當得知雲羌大軍居然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以“大寧長公主”的名義前來討逆後,夏歸曄頓時明白過來。

這是想要充當正義之師呢,還是想要煽動他手下的兵馬叛亂呢?亦或者,是認為有段菱語在,他們不敢開木倉嗎?

夏歸曄簡直要被氣笑了。

“有趣。”他也真的笑了出來,半闔著眼眸敲了敲擺在桌上的密報,“長公主殿下還真是一心向著駙馬呢。”

榕城軍營的議事廳裡鴉雀無聲,眾將領麵麵相覷,無一不感受到了自家將軍的怒火。

“這......”最後,還是隨侍的譚三鼎開了口,小心翼翼地說,“興許長公主殿下是被迫的?”

譚三鼎很清楚長公主和自家王爺之間的感情糾葛,知道長公主追著王爺追了許多年。

雖然王爺一直都不假辭色的、還把長公主送去雲羌和親,但以譚三鼎來看,王爺心裡總難免對長公主有些不一樣。

到底是喜歡了自己這麼久的女人,就算已經嫁人了,短短半年多就移情彆戀,多少也會讓男人的自尊心受傷吧?已經不完全是個男人的譚公公在心裡暗暗猜想著。

“被迫?”夏歸曄哼了一聲,“要是真有氣節,她就該在被脅迫後的第一時間主動殉國、以全大義。現在這樣,不管是被迫還是主動,她都是在幫雲羌侵犯母國。”

冰一般冷凝的聲音,讓譚三鼎頓時不敢再多言。他低眉順眼地小聲“喏”了一下,閉上嘴不說話了。

“將軍,那我們該怎麼做?”一個身材高壯、留著大胡子的副將問道,“雖然大家都知道將軍為了大寧付出了多少,但京中......要是那小皇帝趁機鬨什麼幺蛾子,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