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瀾一行人到達目的時就發現了新的題。
花鈺帶著他們轉了兩圈, 感受著他們投過來的視線，一張臉麵無表情。
這次不用紀瀾提示，他自己主動換位思考了一下, 覺得魔主會更嫌棄他，一時心態崩了。
婁鬱打量他這個模樣, 了然：“找不著路了？”
花鈺木著臉道：“原本是這裡的。”
他們如今正秘境的一座宮殿裡, 正殿下有一個宮，他說道, “這下麵應該還有一層。”
婁鬱懶得動手挖了。
如果瑞白的猜測是對的, 那麼白狸走時既然有特處理曾見過法陣的花鈺，就證明這秘境的最下層是能移動的，法陣啟動後有一套運行軌跡, 八成已經不這裡了。
花鈺自己挖了挖，挖到半點法陣的痕跡, 表情更木。
婁鬱就道是這個結果，牽著瑞白到了麵上。
秘境這麼大，要找到法陣無異於大海撈針，他們現這麼多的時間能浪費。
紀瀾道：“從通道口能強行出嗎？”
婁鬱道：“那邊接的是傳送法陣，夠嗆。”
他補充道，“何況法陣會吸收一部分靈氣, 咱們就算強攻, 也全會喂給法陣。”
秘境現身至今，裡麵不發生過了多少場鬥毆，先前婁鬱他們也和這邊的人打過一場, 是動了真格的，導致法陣吸收了很多溢出的能量。興許它浮上水麵後還會自主吸收周圍的靈氣，如雙管齊下, 變得越來越強，所以禁飛區才能擴散得這麼快。
紀瀾對紀子坤恨入骨，自從理清這件事，他就滿心想出阻止對方複活。
就算阻止不成，他也要親手送那個混蛋上路，聞言便狠狠皺起了眉。
婁鬱伸手抵上他的眉心，輕輕給他揉。
廖掌門找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如今所有掌門道這兩個玩意出自他們玄陽宗，他實忍住說了一句：“你們外麵能不能注意點？”
婁鬱看向他：“人到齊了嗎？”
廖掌門道：“還有。”
婁鬱道：“給恒杏他們傳訊，讓他們兩人一組全找這秘境的中央法陣，能避戰就儘量避戰。那些以前的修士裡如果有能和國外古人溝通的，讓他幫我傳達一條消息。”
廖掌門懵逼：“怎麼了？”
婁鬱道：“紀子坤很可能死。”
廖掌門瞬間覺得出現了幻聽：“——什麼？”
婁鬱道：“他死透，這秘境就是他弄出來的。”
廖掌門更加懵逼：“那他……這是要乾什麼？”
婁鬱挑眉：“他當年想乾什麼？”
廖掌門想也不想道：“逆天啊。”
秘境是人為製造的結界，雖說有些能隔離外界，本質還是同一個空間裡。
相比起來，空間的結界則要結實數倍，得修煉到飛升的程度才有足夠的能力打破這個界限，往另一個新的世界。
當年靈氣枯竭，紀子坤想搞一個萬人祭祀，為的就是利用這些人的能量強行撕空間，往靈氣充沛的世界繼續修煉。
婁鬱“嗯”了聲。
這秘境如今浮海上，正受到全世界的關注。
生怕不夠矚目似的，白狸還提前放出一波能搞事的，所有修士的目光吸了過來。
現能進不能出，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修士好奇進來，這裡的人會越來越多，吸收的靈氣越來越足，秘境也就會越來越結實，誰想再出了。
廖掌門後後覺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這不靈氣複蘇了嗎，他怎麼還搞這一出？”
婁鬱道：“他這是有備無患。”
聰明人想題，永遠會考慮全麵，不能隻複活就完了，他說道：“若他複活成功，見當年那批老人死得差不多了，他自然不會發瘋再冒這個險。要是道咱們死，就他當年乾的事，你覺得他會相信咱們肯放過他嗎？”
廖掌門道：“那不會。”
他說著又想到了一點，“可他用著人的身體啊，不會裝嗎？”
婁鬱道：“瑞白的眼皮底下裝？”
廖掌門：“……”
這倒也是，那可是紀瑞白的親爹，紀瑞白多智如妖的，誰能糊弄過他？
何況紀子坤不是個肯忍氣吞聲的人，他當年能做到魔宗第一人，是外界認的天才，即便使用人的身體也低調不了多久的，早晚會露餡。
所以他才提前搞了這麼一個秘境。
他複活後了解完目前的局勢，大概率不會選擇和他們虛與委蛇，那到時候他們怕是要被他當成燃料給點了。
廖掌門理清頭緒，頓時道事情大發了，趕緊跑下通。
婁鬱也閒著，傳訊給協會成員，吩咐他們找國外的那幾個組織，讓那些人忙著探索秘境了，全部休戰找法陣。
接著他轉向花鈺：“你找族裡那些舊部，告訴他們這次肯老實乾活的，我留他們一條命。”
花鈺正擔心婁鬱不肯再搭理他，聞言應聲，身影迅速消失。
剩下的一對師徒繞著大殿轉了一圈，試圖找些線索。
婁鬱道：“你以前和白狸熟嗎？”
紀瀾道：“不熟，白狸其實是個假名字。”
不過現糾正這些已經無所謂了，他提完這句便話題略過，說道，“我以前教訓我那些手足時曾利用過他，事後被他看穿，來找我對峙，我應付不過也就承認了。從那後我們見麵的次數便多了一點，偶爾還會聊幾句。”
婁鬱道：“他找你麻煩？”
紀瀾道：“有。”
他憶一下，“不僅有，他好像還暗中幫過我一次。”
婁鬱看向他。
紀瀾總結：“其他的了，就隻有這點交情。也許他那天心情好，也許是覺得我太會搞事，能讓他看不少熱鬨吧。”
角木學院後山下的森林裡，白狸坐一塊大石上懶洋洋支著下巴，得漫不經心：“十分鐘了，背下來了嗎？”
紀源心頭一跳。
他以“不信”為借口和這秘人一番辯論，終於召喚的法陣要了過來，想著背下來自己研究，或實不行找老師，看能不能查到點有用的東西，結果竟被看穿了。
他表情不變，語氣委屈：“我有背，就是看入迷了而已。”
“得了吧，”白狸笑道，“你這點道行我眼裡不夠看的，唉，果然我還是喜歡你哥。”
他勾起一個笑，麵容依舊被法術遮掩著，紀源看不到的方，那眼悠遠而愉悅，“心狠手辣，聰明絕頂，任何劣勢能翻盤，誰對上他有好果子吃。”
紀源：“……”
這說的是紀瀾那個廢物？
玩笑了，哪怕是紀泓也不這樣啊！
他由衷道：“前輩，您是不是網上看了哪個瞎編亂造的貼子？”
白狸笑了一聲。
他自然道不是那個紀瀾，有解釋，笑道：“不是，是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
紀源：“……”
這兩隻眼睛得有一千多度了吧？
白狸他手裡的法陣圖拿來，說道：“這東西你就是拿給你校長看，他也看不懂，給你哥看，他興許能看懂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