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女皇的後宮(2 / 2)

女皇歎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又笑了笑,“原本還擔心你會因為性子軟,令外戚專權,如今倒是不用擔心了。”

對薑錦年等人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說完這些話,女皇已感到十分疲憊,這幾日的清醒她也知道是回光返照之像。

容漱笑了笑,為女皇掖好被角後才離開宮殿。

***

女皇禪位與皇八女容漱,昭告天下。

聽聞此事的薑錦年,王懿之他們都是一驚,他們都知道女皇的身體已經不大好了,但比他們想象的更快,而且居然還是禪讓。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隻會是個好消息。與宮中還有禮部忙著即位大典種種事宜的同時,丞相府,南安侯府,還有王家在京城的彆院登門的人都是絡繹不絕。

無論哪一位成了皇夫,以八皇女,如今的新帝往日對他們的喜歡,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半月後,皇八女登基為新帝,祭天禮成,太上皇也終歸沒能捱過去,歸天了。

同一時刻,新帝容漱宣言,“先皇大喪,朕悲痛不已,決意守孝三年。”

此言一出,立即引得全京城震驚不已。

而首當其中的就是之前最受熱捧的三家,原本以為有新帝寵愛早晚會入宮的,此時哪怕不急著早早下定論笑話的,看向薑錦年等三人的目光也是可憐的。

而薑錦年,王懿之,韓澄他們又何曾想到。

早在前幾日,薑錦年就感到絲絲不妙了,因為自先皇禪位以來,他就再也沒見過容漱,就是有意向宮廷裡的人打聽,也以新帝正忙著舉辦繼位大典,不便出宮而推了過去。

但現在聽到容漱的那句話,心如墜冰窟。

薑丞相看著受到打擊的兒子,心生不忍,錦年暗中襄助皇八女的事,她不是不知道,

她這個兒子才華高於世間大多女子,比她那兩個不成器的女兒更是好多了,她也是惋惜錦年不是女兒身,不能一展才華,所以多有放縱。

但想不到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她心裡又何曾好受,前幾日還被百官恭維,會成為未來國丈,現在都落了空。

這時宮中派來了一位女官,有禮道。“薑公子,陛下請你入宮一趟。”

薑錦年卻敏銳地注意到,這位總管是生麵孔,不是之前皇女府中見到的任何一人。薑錦年臉色蒼白,不敢再細想下去,但也不能拒絕,隻能跟著入了宮。

在宮中,薑錦年還見到了王懿之和韓澄,王懿之臉色也有些不好,兩人對視了一眼,王懿之怕是也猜到了什麼,隻希望是他們想錯了。

“三位公子,陛下召你們進殿。”

韓澄一擰眉,他過去見容漱,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進殿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斜坐在金色軟榻上的容漱,在她身上,再也看不見以往軟弱無害的氣勢,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把鋒利寒刃,一身淡金色的常服襯出了尊貴的氣勢。

或者說,她本就該有的,天生的皇親貴胄。

薑錦年心裡一咯噔,卻不得不軟聲喊道,“阿漱。”

容漱停下手中的刀,側首看過去,靜靜道,“我不喜歡彆人這樣稱呼我。”

殿內瞬間一片寂靜無聲。

薑錦年也是麵若白紙,若是讓外麵的人見到了,不知有多少人會憐香惜玉。

然而殿內縱是有宮人,從他們進殿來時就是低垂著頭,仿佛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見。

“今日找你們來,是讓你們看些東西。”容漱說完,便有人抬著兩個箱子上來,一打開,裡麵都是信件賬冊,記錄著薑錦年三人在容漱身邊做的所有事,與大臣來往的信件。

薑錦年他們一見,便認出來了,同時也想到,容漱既然特地拿到了這些東西,並且放在他們麵前,那就說明她不是如以前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懵懂無能,而是看懂了這些信和賬冊。

也看懂了他們欲染指皇權的野心。

不,他們早該知道的,早在踏入這宮殿之前,就該想到容漱,已經不是他們以為的容漱了。

王懿之冷笑道,“論虛與委蛇,八皇女殿下才是真的高人。”

他看似還冷靜著,但實則早就被這些東西還有容漱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所打擊到了,想他天之驕子,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沒想到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容漱沒有解釋什麼,任由著他們誤會了。

至於告訴他,他認識的容漱是真心喜歡他的,得了吧,那個容漱早就被他們嚇跑了。

韓澄紅著眼道,“你一直在騙我們。”

容漱微挑了挑眉,“若說利用,不應該是你們先開始的嗎?”

她的目光投向了薑錦年,第一次所救實屬巧合,但之後的結交相處難道不正是看中了容漱這個年輕又懦弱的皇女。

薑錦年望著她,氣極笑道,“是你,助長了我們的野心。”

若不是真氣著了,薑錦年也不會犯了忌諱說這樣的話,畢竟他口中的容漱已是大夏朝的新任帝王。

想到過去一次次幫助容漱度過危機,推她進入朝堂,出現在女皇和眾臣麵前,想他還曾因為利用容漱而感到愧疚過,到頭來,真正成了棋子的人卻是他們。

看著他們一個個怨夫相,好似被欺騙了感情而憤怒,容漱也是感歎不已,心中對9526道,“還是得感謝一下許姣姣,若不是她過去做的事,我也沒那麼容易坑到他們三個。”

說是他們幫助容漱登基,也不全對,容漱靠他們,而他們也需要容漱。

那些與薑錦年,王懿之還有韓澄暗中往來的大臣將軍,看重的會是他們嗎?不,他們看重的是容漱。沒有容漱,他們幾乎永遠也染指不了大夏的皇權。

在這個以女子為尊的世道,男子想獲得權力是那麼不容易的事。

換做任何一個皇女都不會如此信任他們,

他們挺幸運的,遇到了一個許姣姣,否則絕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得到了大夏的天下。

然而就是這樣的許姣姣也被他們嚇的逃回了她原來的世界。

“成王敗寇罷了。”王懿之挺直背脊,身影傲然筆直,豐姿如儀,出身世家,也有世家的驕傲。

王懿之已決定寧願自儘,也絕不連累王家名聲。

“好一個成王敗寇。”容漱微微笑了笑,起身走下來,“那我問你,如果今日贏的是你們,掌握了大夏的權力 你們又會如何處置我?”

王懿之和薑錦年是有傲氣的人,敢動在這個世間看來膽大包天的念頭,也不會違心屈辱說出,討好容漱的話來。

但真心話,所想過的,卻也不敢說。

“當然是殺了你。”韓澄忽然衝上來,欲奪過容漱手中的匕首,殺了她。

薑錦年和王懿之頓時心道不好,若是容漱就這麼死了,他們還有身後的家族也脫不了乾係,反而會成為眾矢之的。不過韓澄本就武功甚好,他這一突然發難,誰也反應不及。

然而還未等他出手,就被突然出現的一玄衣人踢了出去。

是暗中保護容漱的高手,皇家嘛,總是會藏著這麼幾個人,總不能讓容漱自己動手吧。

韓澄直接被打暈了過去,被玄衣人拿下。

薑錦年和王懿之從沒有一刻比此時更加清晰認識到,容漱已經是能掌握他們生死命運的人。

容漱沒看他們,揮了揮手,“帶下去。”

***

薑錦年和王懿之被關了十日,但除了屋裡的乾糧還有水,蠟燭,不見外頭一絲光亮,久到令他們以為要永遠被關在這裡了。

他們也接觸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不知道他們的家族知道他們被關了,會如何反應。

他們自生下來,就不曾吃過這樣的苦,最大的苦可能就是忍受著因為男子身份而帶來的先天上的掣肘和輕視。

他們早已不會去想,容漱是否還喜歡他們,一切不過是場騙局罷了。

隻看誰裝的更好些。

但一日他們卻被放了出來,被帶到了容漱麵前,此時她已是著繡著金龍的玄金色相間的朝服。

薑錦年和王懿之沒有洗漱,也沒看過鏡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但也知道絕對好看不到哪去。

容漱看他們的目光卻很平靜淡然,平靜的好像他們什麼都不是。

她悠悠道,“你們幫過朕,朕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也不會殺你們。”

薑錦年和王懿之驚疑不已,不明白容漱是什麼意思。

容漱露出了一個微笑,“相反,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朕允你們入朝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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