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病弱貴女(2 / 2)

沈尚書聲音平穩沉靜道,“齊王府不會護著他的,也許他很快就不是世子了。”

一想到他曾經很可能對自家兒子動過殺心,沈尚書就遏製不住怒意,至於皇親貴族的身份,嗬,一個出身高貴的世子,做出這種行徑,和瘋狗有何異。

沈淮眉頭微微舒展,至少不用防備著有人要害他了。

至於衛袖,沈淮沒有再想起過,她與秦溫的事,頂多讓沈淮心死,但沒想到她能眼睜睜的看著彆人因她而死,可見她的狠毒無情。

沈淮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後,皇帝又讓人把衛袖帶上殿來,儘管在內廷司那裡受了幾日的苦,但那些人也隻是審問讓她招供,沒上什麼刑罰。

所以猶能見其美貌,清麗之姿。

然而殿內能算得上男人的隻有皇帝和南安侯,南安侯看著這個害死他犢子的女人,幾乎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皇帝瞧了一眼,歎道,“的確是個美人。”難怪能引得他那看著還不錯的侄兒鑄成大錯。

雖是讚歎衛袖的容貌,但皇帝對她可完全沒什麼好感,他後宮佳麗三千,美人無數,不比衛袖,而且因為衛袖,讓他這些日子可是煩心不已啊,平日處理朝政已經是夠勞累了,現在還要為這種紅顏禍水爭風吃醋的事頭疼。

這惹下的禍事還真不小。

皇帝直接就問了,她可知道張放和陸翰的死因,衛袖顧念著秦溫,不敢吐露。

皇帝可沒有什麼憐惜美人的心思,也沒這麼多時間等衛袖說。既然衛袖不說,他就擺了擺手,讓宮衛將她帶下去,繼續審問。

並且隨口道,“若是需要,直接動刑了吧。”

按律法說,衛袖與此事沒有直接關係,派人襲殺的也是齊王世子秦溫,至於是否有合謀害人嫌疑,暫時沒有證據。所以頂多是外麵非議,眾口鑠金,但衛老夫人知情識趣啊,為了儘力保住衛家,把衛袖這個禍根主動交了出來,自然是任由陛下處置。

雖然南安侯苦苦請求協助徹查齊王世子秦溫,但皇帝還是沒答應,南安侯作為苦主,實在不好參與此事,不然宗室那邊也說不過去,還擔心南安侯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栽贓陷害。

不過到底南安侯是身邊的忠臣,心腹良將,皇帝也就放任著他私下去查了,隻要不妨礙大理寺和京兆府就好。

剛剛安撫打發走了一個,皇帝沒輕鬆多久,就又來了一個哭訴的,這回不是彆人,而是皇後,而且告的也是齊王世子秦溫。

為的是她的娘家侄女朱錦夕。

朱錦夕這半月來因為臉傷,一直都不敢出門,對身邊的丫鬟嬤嬤也是非打即罵,她爹娘忙著為她找名醫。前不久正好聽說了震驚全京城的事。

朱錦夕當即就摔碎了屋裡剛換的新銅鏡,麵容猙獰道,“肯定是他秦溫為了衛袖那個賤人毀了我的臉。”

她還真猜中了真相,但卻沒有證據,朱錦夕認定了秦溫是因為她曾經嘲諷衛袖,所以使了計毀她容貌,於是在家中一哭二鬨三上吊,硬是要告禦狀,讓爹娘還有皇後姨母為她做主。

朱錦夕母親便進宮了一趟,說了此事,而且也不算妄加揣測。

齊王世子秦溫能為了衛袖殺人,又如何不敢毀了她寶貝女兒的臉。

皇後也是真心疼愛過朱錦夕這個侄女,也曾屬意她當五皇子妃的,朱家雖然還有其他女兒,但都是庶女,身份比不上朱錦夕,所以朱錦夕的臉傷了,她也難過不已。

於是便跑來皇帝這邊,求為她侄女做主了。

皇帝:“……”

衛府,衛裳的院子。

衛裳還在抄著女則,府裡人心惶惶,亂做一團,但就是她想做也做不了什麼,也不敢到老夫人麵前,隻怕老夫人見到她又想起了衛袖。

反正她也在禁足罰抄期間。

前兩日,大姐姐和三姐姐回來了,她們本來都已嫁做人婦了,但奈何她們的夫君一個在張閣老門下做學生的,一個是南安侯手下當武將的,不可能不有所顧及,隻是讓她們回家住幾日,已是顧全顏麵了。

但即便如此,衛裳沒少聽丫鬟說,大姐姐和三姐姐日夜以淚洗麵的,擔憂夫君的,也有掛念兒女的。

衛裳不用想,也知道衛家女的名聲在外頭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和兩三月前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一個受人追捧,一家女百家求,一個被踩到了泥地裡,任人踐踏,這幾乎就是眨眼的事。

侍女急匆匆走進來,似是受了驚。

衛裳眼也未抬道,“又是出了什麼事?”

侍女低下頭,不敢看她,細聲道,“六老爺那邊傳信來,說五姑娘被退婚了。”

衛裳一怔,手中筆尖的一滴墨落下,毀了大半張已抄好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