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奸妃當道(2 / 2)

韓老夫人因為媒人那話有些不快,但再看那些舉子進士的畫像,心中越發不如意了,真的沒有一人比得上蕭嘉樹。

媒人的話反倒無形提高了韓老夫人挑剔的標準,畢竟她自認女兒文琦秀外慧中,沒有一處不好的,為什麼要去配次一等的了。

韓老夫人想想就不樂意。

一少女娉娉婷婷走進花廳來,正是韓瑾瑜之妹,韓文琦,她也知道母親最近在為自己相看婚事,“娘,你也彆太勞累了。”

“我可憐的琦兒。”韓老夫人感歎女兒婚事多坎坷,先是差點被坑進了安國公府,聽說那位世子被廢後,為個外室要死要活,折騰得連命都沒了。

糟心的婚事沒成雖是幸事,但原本三年前就能相看人家的,硬是拖到現在成了老姑娘。

韓老夫人感歎道,“要是你能嫁一個像蕭嘉樹那樣的郎君,娘也就安心了。”

韓文琦微微紅了臉,金榜題名,簪花誇街那日,她也去外頭看過,蕭嘉樹,與她兄長比起來也是不差的。

她兄長也隻是探花,他卻是親點的狀元郎。

隻是她知道家裡那些是非舊怨,所以想都不敢想的。

韓文琦微微黯然,壓下了少女的芳心暗動,老夫人卻是挑了幾日的婚配人家,許多也是堪堪不錯而已,有蕭嘉樹在那比著,好的也能讓她挑出缺點來。

韓老夫人忍不住怨起了兒媳陳妙盈,

明明和蕭家悔婚結仇的,又不是他們韓家,因為陳妙盈得罪宮裡的貴人不說,現在還累得她女兒的婚事。

這三年也發生了許多事,陳父丟官去職歸鄉,即便隻是個做富家翁,朱氏也安分地回去了。

唐宛月生下來了個早產兒,不過唐宛月看著比孩子還要嬌弱,也就鎮武侯家大業大,派了許多丫鬟嬤嬤去照顧她和小公子。

陳妙盈因那次宮中杖刑,落下了體弱殘病之症,韓老夫人都有意為韓瑾瑜納一兩房貴妾,雖然被韓瑾瑜拒絕,但可以想到陳妙盈在韓家的日子沒有過去那般好。

這也可以明白,陳妙盈不再是那個長袖善舞,聰敏端慧的韓夫人,滿京城稱讚的好兒媳。而韓老夫人,不似她母親朱氏那般市儈貪心,卻也不是多仁慈厚道,不畏權貴的人,特彆是她還想著為自己的親生女兒在京中覓一門好婚事,而不是受她的好兒媳娘家拖累,婚事再多坎坷擺弄。

韓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她見識也不過平平,隻知道得罪了宮裡的寵妃,肯定影響兒子的仕途。

再加上這三年的磕磕碰碰,韓老夫人沒少對陳妙盈有怨氣。

瑾瑜現在都即將而立之年了,膝下就隻有徹兒一個孩子。她不過是想納幾個良家女子,或是從身邊提兩個丫鬟,也好讓她多享享飴兒弄孫的福氣。

雖然拒絕的是自家兒子,但韓老夫人卻對兒媳陳妙盈有了芥蒂。

趁著兒子在家時,韓老夫人就提起了蕭嘉樹,想試探兒子的態度。

在她看來,這也是兩全其美的事,既能同宮裡貴人和解,又為琦兒覓得一位好夫婿。

至於陳家,陳妙盈是外嫁女,也不妨礙什麼。韓老婦人她兒子靠的是自己的才華本事,可沒沾陳家什麼光,她以往也不過是敬著鎮武侯罷了。

韓瑾瑜對母親歎道,“若這婚事成了,那攀附權貴的名聲就落到我頭上了。”

韓老夫人因這話有些不滿,倒不是氣兒子,隻是覺得這是什麼道理,蕭嘉樹這般好,她想為琦兒覓得這樣的良婿,有什麼錯。

韓瑾瑜隻同母親說清了這一句利害,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就道,“至於琦兒的婚事,我做兄長的,定會為她安排妥當的。”

本來,他也想好了幾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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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新科進士授官時,皇帝還單獨宣了蕭函入殿,問他想做什麼官。

這自然是屏退左右私下召見的,

皇帝也是有考慮蕭嘉樹年紀尚輕這點,若是外放為官,既是難以交托重任,再者蕭妃若是哭訴怎麼辦。

蕭妃是自己真心喜愛的妃子,好不容易在前朝有一個出息的娘家人,還是她的胞弟,蕭嘉樹又足夠優秀,皇帝自然多了些恩寵和包容,所以很大方地給了兩個備選。

放在翰林院或是宮中侍講的位子上,前者能增加日後為官的底蘊,後者職務輕鬆,常在殿前行走,為皇帝處理一些文書,看似名聲不比翰林院清貴,但卻是人人羨慕的位子。

可見皇帝的真心厚待了。

蕭函微微彎腰,拱手一揖,“請陛下準我入大理寺為官。”

***

新科狀元入大理寺為官,的確驚了不少人眼球。

比如韓瑾瑜,在授官時見麵,他也真心詫異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選了大理寺。”

不是說大理寺不好,隻是不若翰林院和禦前侍講這兩個前途好,相當於鋪好的青天路,韓瑾瑜就是這麼走來的。

對於新科狀元授官,就是沒有透出風聲來,韓瑾瑜也能猜到皇帝的幾分心意。

所以這大理寺應該是蕭嘉樹自求的。

當皇帝詢問緣由時,蕭函隻提起當年曾與大理寺一同查案的舊事,稱那時對刑獄案件就有了興趣,所以想入大理寺為官。這個理由倒是很合皇帝的心意,雖然顯得少年意氣了些,但皇帝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最後也應允了蕭函所求。

韓瑾瑜語氣透著幾分惋惜,雖然與蕭妃為敵,但也不代表他不欣賞蕭嘉樹這個人才,這些年,他仍然沒有收學生,除了忙於朝堂事務,也是因為有蕭嘉樹珠玉在前。

但這份惋惜的心思中是否有一二安定,就說不定了。

蕭函笑了笑,忽地提起舊事,“當年鎮武侯將陳家悔婚,我長姐自儘的事傳得人儘皆知,京中議論者甚眾。”

“我在外時就聽到人言,說這天底下不平的事何其之多,如牛毛如草芥,若是事事都要管,都要求個公道,就是聖人在世,也管不過來了,何必多管。”

韓瑾瑜笑容漸淡,有時候他也想過,若是當年管了這事,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禍果了。

蕭函又不疾不徐道,“我能理解,百姓文人稱頌鎮武侯府一家四代為朝廷,多次浴血奮戰,征戰沙場,立下無數功績。但所謂為大事而忘小節我就不能讚同了。單是以小節將世間的不平事一概而過,未免太輕鬆了。”

蕭函輕聲一笑,“人生短短數十載,我倒想管管這世間的不平事。”

皇帝她當過幾次,能臣也信手拈來,但為人申冤斷案,明辨善惡的官,蕭函倒想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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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函一入大理寺就是從五品的大理寺正,品級不低。尤其是和大理寺中大多是從七八品提上來的官吏相比,但蕭函也沒因為這樣的厚待而受到排斥。

擔任大理寺少卿的仍是董雲,“沒想到狀元郎竟然到我大理寺來了。”

雖然這三年都沒什麼接觸,但董少卿對蕭嘉樹仍有印象,誰讓蕭嘉樹當年無私教授的能將人畫得有十成像的畫技,大理寺現在還在用呢,甚至還傳到底下的各州縣去了,提升了不少處理事務的效率。

蕭函沒有忘記行禮,溫聲笑道,“下官見過少卿大人。”

除了有舊識的董雲,還有大理寺眾官吏,蕭函還拜見了一次大理寺卿,年過五十的白鬆老大人。

大理寺不僅主管京城案件,甚至各州鄉縣的刑獄重案都會交由至大理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真的有毒 但是我還是更新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