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第一百七十四章牆倒萬人推,鼓破萬人捶^^……(1 / 2)

七零女場長 洛水伽楠 8921 字 5個月前

等到宋秘書帶著人到達談家門口時,談樹儀還在被眾人批判,他滿臉是血,眼窩烏青,門牙被打掉了兩顆,往日斯文的形象早已不複存在。

宋秘書出聲製止,讓人把談樹儀帶走。

葛紅生那一幫人也被溫致遠帶來的民兵扭送到鎮上的派出所。

葛紅生不服不忿地嚷道:“是溫明知先動的手,楊二寶下手最狠,楊君蘇是幕後黑手,憑什麼隻讓我們去派出所?大家一起來啊。”

溫致遠一腳踹過去,“老實點。你所說的溫明知被你打成了重傷,正在家躺著呢。”

葛紅生大聲叫道:“他是裝的,他先拿板磚拍我。”

他的話沒有一個人相信,溫致遠更不信。

談樹儀人被宋秘書帶走了,但他當眾吞紙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全場,大家對於筆記本裡的內容異常好奇,四處打探。

有的人說談樹儀記下了很多人的把柄,等待合適的機會好整人。也有人說某人在現場撿到了碎紙片,拚接出來後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上麵記的有誰誰那誰誰。一時間,人人自危。尤其是跟談樹儀有過節的人更是惶恐不安。

大家暗自慶幸那筆記本被老鼠咬碎了,幸虧隻留下一半。但是,談樹儀知道啊,說不定全部都記在他腦子裡。

很多人為了自保,自發地去舉報談樹儀。一時間,舉報信像雪片一樣飄向紀書記的辦公桌上。

宋秘書拆信拆得手都麻了。

紀書記看著桌上如小山一樣的舉報信,淡聲說道:“看來這個談樹儀是犯了眾怒呀。”

宋秘書觀察著紀書記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確實如此,他這人平常看上去挺好,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兩人正在說話,有人敲門,是謝陽來了。謝陽做為紀書記的前任秘書,一直很得紀書記的喜歡。

宋秘書對他自然很尊敬,給他倒了杯水就關門出去了。

謝陽看著滿桌的舉報信倒不覺得驚訝。牆倒萬人推,鼓破萬人捶,人性從來都是如此。

紀書記和氣地跟謝陽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就漫不經心地問道:“談樹儀和楊君蘇之間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謝陽道:“事發突然,我是在事後才知道的。”

紀書記接著問道:“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謝陽在來之前已經考慮過紀書記會問他這個問題,他稍一思索,便謹慎地說道:“我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我所知道的情況發表一點個人的看法,我覺得此事是談樹儀有錯在先,楊君蘇是被迫反擊,再加上革委會的介入,四場群眾的參與,事情最終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紀書記道:“談樹儀固然有錯在先,但這個小楊太有主意了。”

謝陽觀察著紀書記的神色,心說,怪不得楊君蘇百忙之中還來找自己,讓他替她美言幾句。看來紀書記對楊君蘇真的有看法了。做為多年的秘書和下屬,謝陽自然了解自己的上級。紀書記這人不喜歡下屬無能沒主意,同樣也不喜歡下屬太有主意。

謝陽飛快地盤算著,試探著說道:“紀書記,我猜測楊君蘇這麼做應該有以下幾個原因:一是事發突然,根本來不及請示;二是她應該不想讓總場為難;三嘛,我聽說她愛人被打成重傷,女同誌難免容易感情用事,像我愛人,平常看著挺溫柔,要惹急了她,也會不管不顧,先讓自己痛快了再說。”

謝陽前麵兩段確實是在幫楊君蘇說話,後麵嘛,卻顯得有些陰險了,他讓紀書記進一步覺得女同誌就是容易感情用事,哪怕是當了領導也一樣。又因為和前麵的好話摻在一起說,又說到了對方的偏見上,顯得更加自然。

紀書記沒察覺到謝陽在給楊君蘇挖坑,便點點頭:“小謝,你說得有幾分道理。”

謝陽又接著說道:“其實革委會是咱們農場的一個毒瘤,像談樹儀這樣的敗類,有一個人治治他也挺好的。”

這話說到紀書記的心坎裡了,平白無故地被分了一部分權力,紀書記對革委會不可能沒有看法,但這幾年好不容易形成了這種表麵和平的局麵,他也不想輕易打破。楊君蘇這種做法某種程度來說是有利於他的,特彆是那個談樹儀竟敢在筆記本記上他的名字,哪怕名字後麵的內容被老鼠咬掉了或是吞掉了,但這到底是一根刺,一直橫亙在他的心裡。

紀書記指指桌上的舉報信:“這是群眾的匿名舉報信,大多是舉報談樹儀的,還有舉報談華和葛紅生的。”

謝陽這次回答得更加謹慎:“這個談樹儀私藏古董和武器,又試圖構陷同事和領導,國法難容。葛紅生為一已私利,帶頭挑起武鬥,破壞了四分場的生產和秩序,也得依法懲處。隻是談華有些難辦,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參與此事。”

總場和革委會的關係,這幾年一直在變化,運動剛開始的兩年,是革委會的威勢最盛的時候,他們原來打算全麵奪權,但這些人內鬥內行,管理經營都是外行,他們奪權的第一年就耽誤了農時和生產,給農場造成巨大損失,大家苦不堪言。後來他們又迫害職工和群眾,大家忍無可忍,組織力量鬥爭,雙方鬥過幾個來回,最後形成兩套平行的體係,革委會負責抓革命,總場負責抓生產,平時儘量互不乾涉。

也就是說紀書記有一定的權力處置談樹儀,也可以向革委會提議處置葛紅生,但對於談華這種革委會中的老將有些不好下手,除非農場革委會總主任劉主任也願意處置談華。

紀書記跟謝陽聊了幾句,隨後便讓人把談樹儀送到鎮上的派出所審訊。

公安同誌連夜審理此案,並向群眾征集相關證據,這下大家可不困了,踴躍提供各種證據證詞。僅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談樹儀的罪行輕不了。

王新月在弟弟的陪同下,堅決要與談樹儀離婚並劃清界限。

四分場的場報一直在追蹤報告此事,楊秋做為實習生,工作異常積極,他的那篇《葛紅生管事太寬,連糞池鹹淡都要嘗》的文章,光是標題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現在也是小有名氣。

大家誇他,不愧是楊同誌的堂弟,血緣上還是隨點。

楊秋聽罷沾沾自喜,楊二寶卻很不服。

他回去跟大寶說道:“我明明這麼優秀,為什麼大家不說我跟君君姐很像?”

楊大寶懶懶地說道:“誰說不像,你們倆都一樣下手黑。”

楊二寶:“……”這話能往外麵說嗎?

此時的楊君蘇正忙著處理後續事宜。

溫明知還在床上躺著,當天參與械鬥的人也倒了十幾個,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幾個嚴重的已經送到場部醫院躺著去了。當然葛紅生他們受的傷更嚴重些而已。

溫明知終於“醒”了過來,嚷著頭痛,送到場部醫院檢查不出來,去縣醫院又怕太顛簸,隻能回家繼續養著。

溫致遠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溫明知頭上纏著紗布,靠著枕頭,楊君蘇正在喂飯。

他搬個板凳坐在旁邊,關切地問道:“明知,你哪裡還難受?要不我開車把你送到市醫院?”

溫明知見家裡沒外人,也不瞞著了,就說道:“哥,我其實傷得一點也不重,就是需要看起來重一些而已,彆擔心。”

溫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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