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代一樹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黑貓想要伸爪去撓五條悟,結果被他暴力鎮壓的場景,不由自主的問道:“這你兒子啊?”
一隻白毛藍眼的貓貓為什麼能有黑毛綠眼的兒子,他在這一刻對於孩子的母親充滿了好奇。
好奇之餘,鬆代一樹又莫名其妙感覺心裡翻騰起一股又委屈又咬牙切齒的醋意。
五條悟聽見這句話十分人性化的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拍了一爪子小黑貓之後就把它往鬆代一樹麵前推了推,然後甩著尾巴跳上.床又癱成一團貓餅了。
鬆代一樹看著這隻警惕的小黑貓,一邊懷疑自己吃一隻貓的醋是不是有病,一邊心驚膽戰的掏出手機搜索:【福瑞控嚴重需要采取心理乾預嗎?】
既然小黑貓是五條悟帶回來的,鬆代一樹也就這麼養著了。
反正養一隻是養,養兩隻也是。
小黑貓沒名字,鬆代一樹是個起名廢,也不知道叫什麼,乾脆就小黑貓小黑貓的叫。
養了一個多月,他一直以為小黑貓是個安安分分的好貓,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它其實也在外麵捕獵,隻是因為毛是黑色的所以血點不明顯。
鬆代一樹:……
他默默看向五條悟:“……五條悟,不要帶壞孩子。”
五條悟湊過來抱住他的手腕,叫的又嬌又軟。
鬆代一樹:“……你撒嬌也抵不過你帶著小黑貓出去捕獵的事實。”
五條悟睜著無辜的眼:“喵~”
鬆代一樹捂住胸口:“你不要誘.惑我啊。”
五條悟:“咪~”
鬆代一樹悲憤的看了一眼這隻夾子貓,然後把整個頭埋進去吸了個爽。
抬頭的時候發現小黑貓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五條悟渾身都是血,他沒辦法隻好放了一浴缸的水給它洗澡。
往日看著好大一團的布偶貓一放進浴缸裡就現出了原型,大概是它每天都在外麵捕獵打架運動量很大的緣故,一沾水毛全部塌在身上,鬆代一樹才發現它不是實心的。
他洗乾淨五條悟身上的血跡,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就要成年了啊?”
他撿到五條悟的時候他才五個多月,現在半年多過去,普通貓咪十二個月以後就算成年貓了,這麼一算它距離成年也就還有一個月不到了。
五條悟仰著下巴讓鬆代一樹吹毛,眼神亮晶晶看了他一眼。
鬆代一樹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要送你個成年禮什麼的……”
他這幾天其實在網上看見一個很好看的項圈,白色的皮質項圈正麵鑲嵌了一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寶石。
鬆代一樹上班摸魚的時候問了問賣家,賣家說項圈上麵鑲嵌的寶石可以定製,圖片上的那款是海藍寶,這個品相和大小的克價至少要三萬左右。
要是嫌貴的話人造寶石也可以,比起海藍寶來說便宜太多,克價隻有幾百。
鬆代一樹想了想家裡那隻粘人貓,莫名覺得人造寶石實在有點配不上五條悟。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當初很喜歡這個項圈的原因就是商品圖正麵的寶石讓他覺得很像五條悟的眼睛。
看了看存款,鬆代一樹咬咬牙訂了。
項圈工期十五天,等到快遞發到他手上,五條悟的成年日期已經很近了。
其實鬆代一樹也不知道他具體是哪天出生的,五條悟是半途碰瓷到他這裡來的,他隻知道它大概的年齡。
於是鬆代一樹在日曆上挑挑揀揀,想起他們的初遇,就選了自從進入任務世界以來就沒見過的那個真正“五條悟”的生日,就當是它這個五條悟的生日了。
十二月五日當晚,鬆代一樹給這隻夾子貓訂了個小蛋糕,蛋糕上畫了個醜醜的貓貓頭,被壽星本人嫌棄的拍花了。
鬆代一樹無語地捏著五條悟滿是奶油的爪子去浴室給它洗爪。
等到洗好吹乾,已經快零點了。
鬆代一樹又緊趕慢趕翻出那個項圈,趕在零點之前在床上打開了盒子。
禮物盒內的柔軟皮革上,放著一個精致好看的項圈。
零點的鐘聲敲響,他的係統忽然莫名其妙:【鬆代一樹,你任務完成了。】
鬆代一樹:?
他一臉茫然:【可我連五條悟的麵都沒見到啊?】
就在這時,他麵前忽然蓋下一片陰影,鬆代一樹抬頭,忽然在自己家裡見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
呃……也可以說陌生帥哥。
白毛,藍眼。
鬆代一樹看見他的第一眼,莫名其妙就有一種想要撲上去抱住他的衝動,他似乎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他唇畔的溫度,微涼的指尖,低聲的呢喃。
他緩緩在心裡罵了一聲靠。
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還是說他其實不是福瑞控,他隻是控白毛藍眼而已。
感覺更需要看醫生了啊救命!
就在此時,係統磕磕絆絆的聲音響起:【呃……那個,本係統檢測到任務目標出現。】
它緩緩,而又分外隆重的結結巴巴道:【鬆代一樹,你現在、現在看見五條悟了。】
鬆代一樹:?
【你有事我有事?】
係統想了想,判斷了一下目前的狀況,誠懇地:【我覺得還是你有事。】
它話音剛落,鬆代一樹就陷入了一個擁抱。
一個分外熟悉,像是已經發生過千百遍的擁抱。
抱著他的五條悟用他幻覺中的溫暖唇畔碾過他的嘴角,微涼的指尖按住他的後頸,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呢喃。
呢喃一些十分記仇的內容——
“在我正式成年能擁有人形之前,你一共按著我洗澡七次,”五條悟如數家珍,“冷落我四十二個晚上,強迫我吃無鹽無調味的貓飯六個月……”
“莫名其妙給我按上一個兒子,以及,”他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打算帶我去絕育。”
鬆代一樹:???
等一下他需要一點時間反應。
“前麵我都可以原諒,”五條悟還在繼續,“但是最後一項不行。”
他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鬆代一樹緩緩按到床上,露出了一個預謀已久且躍躍欲試的笑:“你知道嗎?”
“普通貓咪的發/情期主要在春秋兩季,但人類一年四季都在發/情……”
後麵的話逐漸消逝在了唇舌交纏間。
*
淩晨三點,鬆代一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了?”五條悟迷迷糊糊睜眼,習慣性碰了碰他的唇角。
“五條悟,”鬆代一樹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半天,“我夢見你變成貓了,我去任務世界執行任務,結果養了半年多的貓。”
五條悟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嗯……然後呢?”
“然後你成年之後就變成人了,”鬆代一樹回想了一下夢裡最後的內容,瞬間覺得十分不堪入目,轉而換了個話題,“不過我差點在你八個月的時候把你絕育了。”
五條悟順了順他的頭發:“那成年之後我就沒說什麼?”
“……說了,”鬆代一樹語氣複雜,“你說普通貓咪的發/情期主要在春秋兩季,但人類一年四季都在發/情。”
五條悟似乎悶笑了幾聲,然後他十分嫻熟的操縱著手指從他的發梢過渡到後頸,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他說的對。”
他順便還身體力行的證明了這句話是對的。
鬆代一樹在斷斷續續的侵略裡,忽然感覺到那隻按在自己後頸的手指采用的姿勢分外熟悉。
等一下。
他眼裡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清明。
“五條悟,”他忽然抬高聲調惱羞成怒,“你是不是也在夢裡!”
“什麼夢,我可不知道,”五條悟憋笑的聲音聽起來都快憋不住了,“我今晚隻夢見了一個很好看的項圈。”
他環住鬆代一樹的脖子,撚起上麵一片皮膚親了親:“要不我給你也訂一個吧?
鬆代一樹用儘最後的力氣:“……你死了這個心吧,我死都不會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