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遠南這個討厭鬼給我惹了那麼多麻煩,不能讓他太舒服了。”
一行人圍坐山頭,房玉山氣哼哼地捂著肚子叫囂。
方若華失笑。
其實林遠南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為人處世都還算聰明,在現代時,應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毛孩子,當然,應該也不是太了不起的大人物,畢竟在女色上有些拎不清,尚存有天真幻想。
就說他吟詩作詞,也隻是推脫不過,隨意吟誦一兩句,完全能用妙手偶得忽悠過去,平時從來隻說不擅長詩詞,也從不在文會之類的正式場合出風頭,為人顯得謙遜低調,不怎麼張揚,自然也就減少了被拆穿的風險。
到底是現代人,即便記得經典詩詞,也不會記太多,除非像方若華這樣外掛比較大的,經典詩詞就那麼幾首,要是頭上戴個名詩人的帽子,回頭作的詩卻隻是平平無奇,豈不是丟人現眼?
再說,時空不同,詩詞裡的典故或許會有微妙的不一樣,他就是繼承了原身的記憶,濫用詩詞也一樣可能在某個地方陰溝裡翻船,鬨出笑話,林遠南大概也提前想到了這一點,目前來說,他應付得很不錯。
方若華覺得,他有可能是理科生,畢竟他弄出來個什麼燒酒方子。
如果是文科生,多看些,知道燒酒方子到不稀奇,可若是家裡不是製酒的,即便有方子,能順順利利,自己成功釀造酒水的可能也很小。
當然隻是臆測罷了,琢磨人家林遠南沒什麼價值,對方又沒有招惹自己,離他遠些為好。
身為男主,集大氣運於一身,也是一身的麻煩,靠近風險太大,敬而遠之最妥當。
房玉山琢磨什麼,打算怎麼和林遠南林公子鬥一鬥法,方若華可不打算理會。
他的日子就在紛紛雜雜的混亂裡悠然而過,轉眼便是縣試。
一大早,天還沒亮,方若華就聽見外麵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等他伸了伸懶腰起身,穿上衣服準備吃了飯赴考,開門就見家中老少齊齊坐在廳堂。
方若華:“……”
他那便宜爹正拿著一杆大煙槍吹雲吐霧,一見他忙收了煙,咳嗽起來。
便宜娘一向不大說話,這會兒一次又一次地整理考籃,裡麵的筆墨紙硯翻來覆去地檢查許多遍。
便宜爺爺和便宜奶奶兩個一起閉著眼,念念有詞:“祖宗保佑,保佑我二寶考中秀才,若能得中秀才,必定重修祖墳,多上香火……”
大姐和細妹兩個到是還算鎮定,就是一個端著碗,一個拿著筷子,看樣子很想喂方若華吃飯,好讓他得空再多看兩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