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獻給太後的,教坊這邊選了最好的班子來唱,一個個下了大力氣,天天唱,日日唱,每次演練,教坊中有頭有臉的教習還都喜歡圍觀,且拉著方若華給提意見,方若華看得都快吐了,第三遍的時候就沒敢再讓直播間的水友們跟著看,怕被罵,怕掉粉,偏偏這些教習們每次看還是又哭又笑,時哭時笑,非常投入。
羅樂居然也很喜歡,還纏著方若華給她畫了一大堆狐女,回家就掛自己臥房,書房,花廳,客廳,到處都是。
方若華:“……”
還好狐女她是照著範美人的形象畫的,掛著也沒什麼違和感。
就是偶爾招待翰林院那幫人,會被不著痕跡地求畫,連掌院有一回都暗示了下——他老人家也不怕回去吃他夫人一記降龍十八掌!
事實上,掌院聽方若華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帶夫人去教坊,夫人看了戲特彆喜歡,逼著他畫了幾張美人圖時,差點端不住端了幾十年的架子,幾乎要咆哮:“你去教坊還帶夫人?要不要這般懼內!”
便是他這個,出了名有妒妻的人,年輕時也沒少風流快活。
“年輕人,寵愛妻子很正常,可萬事都要有一個度,不能因為喜歡她就太縱容,否則十年後,甚至五年後,你就會吃到苦果。”
翰林院幾個過來人笑著打趣了方若華幾句,他也懶得和這些人計較。
太後壽誕越來越近。
教坊這邊的彩排也越來越密集。
壽誕當日,方若華正穿戴著整齊,要去宮裡當差,翰林院一個庶吉士就急匆匆登門,連茶水也沒喝一口:“出事了,教坊司戲班子裡的人都中了毒。”
“啊?”
方若華大驚,什麼也顧不上,連忙穿衣服出門,去了一看,見有太醫照應,且因為發現及時,吃過解藥,到是沒有性命之憂,可是卻不可能登台了。
就是她們想登台,教坊也不敢同意,出了錯倒黴的可不隻是幾個小戲子。
隻好臨時另外找人,但外麵的戲班子實在是差強人意,隻有一個時辰不到,她們就得登台,即便能找到技術精湛者,這麼短的時間怎麼練習?
方若華也發愁,目光掃過坐在牆頭上的青衣小狐,沉吟片刻,低聲問掌院和教坊的人:“臨時在外頭找人,安全問題怎麼解決?”
沒等掌院說話,在教坊做了三十年的教習就笑:“哪裡用得著我們操心,這些年宣了多少外頭的戲班子進宮給各位主子助興,什麼時候出過事?且不說各位主子都被裡三層,外三層地保護著,這幫進宮的,有一個算一個,一步也不能多走,一步走錯就出不了宮了。”
半晌她又苦笑:“要是萬一真不幸出問題,那必然是計劃好的,咱們隻能認倒黴,到時候不光是我們,從裡到外要被處死的決不下千人。”
chapte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