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那天,方大終究邀請了師父一家人,怎麼說也是他師父,他沒打算背叛師門。
方若華忙得很,帶著陛下和太子又去參加了兩次西山諸族會議,然後就準備離開明州,除了讓羅樂準備了一份厚禮之外,實在沒時間管自家大哥的定親事宜。
方大和女方那邊到是都很體諒。
在明州待了十日,聖駕車隊浩浩湯湯地離去,明州府衙上下也鬆了口氣,雖然接駕利大於弊,可是心理壓力著實太大,平日裡他們都沒人管著,痛快得很,頭上忽然砸下來一座大山,哪裡能舒坦?
羅樂還有些不舍得,歎了口氣:“我姐姐還是運氣好,姐夫疼她。”
想到姐夫對自家‘郎君’那副小心謹慎的模樣,想必就是將來有外心,也不敢鬨到姐姐眼前讓她不痛快,羅樂就安心不少,回過神又笑:“大哥可彆讓他那小師妹給糊弄了去。”
方若華失笑:“我大哥又不傻。”
那日,方大的師父和師兄妹們來時,那個小師妹到沒表現得怎麼諂媚,卻也和顏悅色,還口口聲聲說當初她希望二師兄上進,才總是說反話激他,讓他莫要在意。
方大當時便說自己還挺喜歡看小師妹上躥下跳,時不時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這等樂子頗為稀罕,登時把人家姑娘堵得下不來台。
所以說,即便是老實人,也不一定個個都是傻子。
車隊綿延數裡,方若華和羅樂一路上也有些疲憊,周圍的風景實在不算好,路也不平坦,便是他們乘坐的馬車再防震,總防不住枯燥乏味。
也就一天不到,太子也溜到他們馬車上來,很是無奈,羅樂隻好避開去。
太子訕訕一笑,隨即一本正經地道:“最近可能能抓到些證據。”
方若華低頭隻當沒聽見,太子也不介意,他也好,小皇孫也好,被害之事本也無跡可尋,尤其是小皇孫那事,仿佛就是個意外,和人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是有關,也毫無證據,但是現在和以往不同,如今群妖懾服,皇帝也知道這些妖怪,當年的事情就不免被抓住些許線索。
“我五弟的母家雲家,以前曾出過兩任天師,雲妃入宮之前,也曾經在天地觀修行,前陣子有幾個小妖說漏嘴,當年他們在宮裡時,曾在我五弟身邊侍奉,就發現我五弟在這方麵很有天分,至少能一眼就分辨出哪些是異類。”
太子的聲音低沉,“當年,孤的身體是漸漸變得不好,到從沒有想過不是天意,是人禍,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可前些日子聽孤身邊的秦公公說,十三年前,父皇得了頭疼的病,一直是雲妃伴駕,還親自為父皇按摩,治好了他老人家的頑疾,那會父皇見五弟到時候最多,對他十分疼愛,還曾很隨意地拿了自己的玉璽給五弟玩,說他是諸皇子中最類父皇的一個,記得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孤的身子便漸漸不妥,夜裡噩夢襲擾,不得安寧。”
半晌,太子悠然一歎,“或許,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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