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大概喝了酒,一伸手推開春雨,上下打量方若華半晌,嘿嘿一樂:“沒想到許大福那個粗人,竟然還挺有情趣,家裡養了這麼個絕色,難得難得。”
說著,他就踉踉蹌蹌地向著方若華走來。
春雨嚇了一跳,高聲呼喊:“你乾什麼!”
方若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大屏幕上到是出現了無數的——“……”
“絕色?”
“絕色!”
“我覺得沒毛病,你們那麼驚訝做什麼。”
方若華:“……”
她覺得自己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必須要承認,她確實不醜,但是什麼時候,‘絕色’這兩個字變得如此廉價?
難不成但凡長得平頭正臉,五官端正,就能叫絕色?
“這位公子,你究竟幾年沒見到女人了?”
方若華哭笑不得。
“在下舒慶,見過這位美人,唔,瞧瞧美人你這一身寡淡的模樣,許大福摳門,連套好頭麵首飾也不給打,走,跟我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儘。”
“老子彆的不愛,就愛你這一口,回家和我的阿香,阿嬌去作伴,咱們四個大被同床……”
說著,這人竟然伸手朝著方若華的臉頰上掐去。
方若華:“……”
春雨急得滿頭大汗,所謂主辱臣死,身為丫鬟眼看著主母讓登徒子占便宜,她哪裡還能活!
咬了咬牙,心下發狠,她就是拚命也要讓這登徒子好看!
春雨正想衝過去保護主母,就見自家主母輕巧地抬起腳,踢了踢那登徒子的膝蓋。
噗通!
那人就一頭紮到池塘裡去。
春雨愣住。
方若華搖搖頭:“出了人命到底不好,又不知那位大老爺這是請的什麼人。”
“春雨,把木筐扔過去一個,彆讓人死了,唔,也彆讓他上來。”
方若華笑道,“畢竟咱們這兒隻有兩個女眷,他衣服都濕透了,讓他上來,再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那可不太好。”
春雨一想,確實如此,連連點頭。
南安城臨海,老百姓們多數都水性不壞,這人顯然也一樣,喝了酒,迷迷瞪瞪的,還是本能地扶著木筐向岸邊遊。
他一遊過來,春雨就毫不客氣地拿竹竿一捅,把人戳遠些。
方若華本身不在意被人口頭調戲幾句,但是看這人醉後的德行,想來惡劣的很。
如果換成許家其他人,被他如此調戲,說不定真要出大事。
修英齋的位置距離待客用的悅華園不算特彆遠,春雨大聲呼喊,許大福隱隱聽見,愣了下。
“王破那混蛋呢?”
幾個客人麵麵相覷,左右都看不見人,齊齊心驚:“他不會老毛病又犯了吧?”
王破是個海商,手底下養著一票人,有一家南安城除了朝廷以外,規模最大的船廠。
可以說,但凡想出海做生意的商人,都必須跟他合作,他們王家不出海,在各個船隊卻都有份子,賺錢反而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