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到了老陝道以後, 就立刻在朝廷的支持下開始打仗了。
他倒是沒有單純的紮硬寨打呆仗,硬寨他紮了,可他本人還有不少其他手段。
在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老熟人——西洛教教主, 燕紅琴。
作為整個西部最大的民間武裝勢力,燕紅琴與聖女亞熱娜共統治十二個部落, 雖然不是西域的大汗, 卻是誰也忽視不了的勢力,從中原到西域的商路也握在他們手裡。
當年燕紅琴想劫走小呂瑛時為何那麼自信, 隻要自己回到老家,呂曉璿就拿他沒法子了呢?自然是因為他家勢力大啊!就算呂家一堆能打的怪物,在西域這個老家,燕紅琴都不怕被打死。
而秋瑜在抵達老陝後, 立刻托人給燕教主遞拜帖, 說有故人拜訪。
燕紅琴應邀而來, 這位也是奔三的男人了,一頭紅色的卷發如同火焰波浪,額間掛純金飾品, 一襲白衣,站在那如同綻放的曼珠沙華,豔麗到了刺眼的地步, 見慣了清泉晚風一樣瀟灑的梅沙,再看燕紅琴,秋瑜也不得不感歎一句,燕教主底子好啊, 要不是他被瑛瑛毀了容,梅沙真贏不了。
燕紅琴到地方後就問:“什麼事?”
這些年秋瑜以鹽、糖、布匹、茶葉、瓷器等貨物與西洛教做生意,為西洛教在西域勢力擴張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所以燕紅琴是不介意為這位盟友做些事情的。
秋瑜笑嗬嗬,擺出一副溫和商人的模樣,開口就借兵,要逼得在老陝道的孟國駐兵兩線開戰。
還沒等燕紅琴回絕,秋瑜就說:“錢糧我們可以付。”
燕紅琴又想張嘴,秋瑜直接伸手:“我出這個數!”
燕紅琴:“成交。”
有偉人曰:把敵人變得少少的,把朋友變得多多的。
以上道理放在戰爭裡也是一樣的。
老陝道的孟國駐軍壓根沒想到秋瑜能把西域的那些部落拉過來和他們對著乾,此地駐守的、北孟皇子稱為叔父的紅河王對此憤怒不已。
紅河王怒吼著:“那些西域人背叛了我們!明明我們都是大喇嘛的信徒,可他們要背棄自己的盟友了!”
他舉起雙手:“我們要用我們的戰馬踐踏這些人,讓他們為自己的所為後悔!”
然後這些家夥就被秋瑜收拾得找不著北。
秋瑜打仗有兩個特色,一是正麵對抗絕不落下風,自從太子上位後,禹國軍隊可都是滿餉的!就是說沒上官貪,發得也及時,光這點就勝過了當世除澤以外的所有國家,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戰鬥力一下就給拔起來了。
二就是秋瑜作風謹慎,而且勤奮,在打仗之前,他一定要摸清楚周邊地形、水土、百姓的風俗、敵軍的情報甚至是作戰風格、家庭背景以及親戚關係,在這些戰前準備上,秋瑜絕對不會偷懶,該親自出手就親自出手。
因為這份謹慎,敵人想要以奇兵險計戰勝秋瑜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從不踩坑!
#這個秋將軍很強但很謹慎#
其實秋瑜兩輩子也就在秦湛瑛麵前做過諧星,時不時打個快板說個相聲逗小夥伴開心,在其餘人麵前,秋瑜都是一位狡猾危險到極致的人,他高大得堪稱巨人,卻體態優雅如一隻成熟的豹子,臉龐端正俊美,對敵人下手毫不留情,無論在商場還是戰場都從不吃虧。
這麼幾仗打下來,老陝道的局勢就變得危急起來,北孟人心裡都明白,這塊地方也守不住了。
那紅河王也是個忠心的,竟然想到了炸河堤這個騷操作,隻是冬季的河水遠遠沒到泛濫的地步,堤壩沒了能禍害的範圍也有限,反而讓秋瑜那邊的攻勢一下就狂暴起來。
秋瑜以為他的底線已經因為這個時代變得很低了,可他還是為了紅河王的所作所為感到了極度的憤怒。
那些北孟人到底將老百姓的性命當作了什麼啊!
絕對不能再讓這些人繼續占著老陝人的土地了,因為再拖下去的話,還不知道這些北孟將領為了擊退禹軍能使出什麼傷天害理的招數!
那一刻要不是知道老陝道的百姓不像禹國百姓一樣大多種了牛痘,秋瑜真是對北孟使用生化武器的念頭都快有了。
學學缺大德的白人,一塊天花毛毯扔過去,直接開啟半滅絕模式……算了,道德底線太高,還是使不出這種招數。
“將士們,同袍們,我們的同胞還在孟人手下吃苦,他們日日夜夜的等啊,等著我們去救他們!為國儘忠的時候到了,和我衝啊!”
隨著秋瑜帶頭衝鋒,馬蹄聲陣陣,大地仿佛在顫抖,陰雲之中,一束天光落下,照在了烽火連天的戰場上。
又一座城門在禹軍的進攻中倒下。
滿餉的禹軍向敵人展現了他們的鋒芒,他們攻無不克,而在西側戰線上,來自西域的西洛教門徒頭係藍巾,騎著馬、駱駝,手持彎刀,不斷地騷擾孟軍。
巨大的沙盤上,屬於孟人的白旗越來越少,插上禹軍紅旗的城池越來越多。
秋瑜的做法在這個時代的很多人看來是不智的,尤其是燕紅琴,他特意過來告誡秋瑜:“此地有許多災民,你把地方打下來就要管他們,禹國有那麼多錢糧又給軍隊滿餉又安置災民嗎?就算他們有這個錢,憑什麼用到老陝道的百姓身上?你這是給太子找麻煩。”
秋瑜沉默許久:“我也知道,對很多人來說,那些災民是麻煩,放任他們在北孟人的手下死掉不僅能省掉一筆錢糧,還能鼓勵我方軍隊的士氣,可是燕教主,不能不管他們啊。”
“沒能力管也就算了,有能力還不管,那我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