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 / 2)

可她這還什麼都沒做呢。

“嗬嗬,你叫紗子。”時軟攥著寧紗子後退,本想帶著她移動到門邊,但袁明科卻並不讓步,她隻得退後靠牆。

對上袁明科皺緊的眉頭,時軟笑著對寧紗子道:“瞧瞧,美人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樣的。我隻是輕輕捏住你的手腕罷了,他們都這樣著急呢。誒,那我剛才會不會猜錯了,其實這個高個子才是你男朋友?”

“放你*媽的屁!”洪思洋聞言,立刻就從茶幾後方躍過來了。

“彆動!”時軟緊貼牆壁,寧紗子的手腕被她一折,立刻就發出了一聲痛呼。

“啊!”

寧紗子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雖然穿著打扮妖豔些,卻一點也不顯媚俗,這種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時軟呢,因為前段之間去超市做了一段時間的卸貨工,對上這幾個男生可能沒什麼勝算,但是擒住寧紗子這種嬌小姐的力量她可真是綽綽有餘。

寧紗子的地位在洪思洋心裡不低,從上次在體育館外麵就能看出來。

時軟賭有她在手裡,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聽見寧紗子喊痛,洪思洋和袁明科準備伸手過來的動作都是一頓。

“其實,你如果不是這麼來者不善,我也不會對這樣的大美人動粗。”時軟對洪思洋說,“但你又是把我押上來,又是踹我的,我真的很難相信你隻是想讓我陪你唱歌。”

她又看一眼寧紗子,歉然道:“抱歉咯,但我隻是自衛。”

“你!”寧紗子想說什麼,時軟手上的力氣卻更重。

她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擺設,雖然這看起來是個大包,但位置還是太小。

他們人多,再繼續留下去,對自己很不利。

時軟正在盤算接下來該怎麼辦,洪思洋突然對她吼了一聲。

“你放開紗子!”

時軟轉眼,“你說放就放?”

洪思洋長相不錯,如果臉上的表情不那麼陰鷙,他的五官也該是令人賞心悅目的。

此刻他緊緊盯著寧紗子和時軟,陰沉的眉眼間掛滿的擔憂看起來還挺真心的。

時軟對上他的視線,忽然讚他一句:“看來你還是挺喜歡紗子的。”

袁明科這時站到了洪思洋旁邊。

他太高,遮住了洪思洋身邊一部分燈光,他那頭囂張的紅發突然暗了下來。

“我讓你放開她!”

洪思洋聲音很凶,但放人,時軟是不可能放的。

她再度緊了緊手上的力量,語氣和善地對寧紗子道:“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與其追著你喜歡的跑,不如選個喜歡你的。看看這個紅毛,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他對發色的審美,但看得出來他是很喜歡你的。至於沈鬱。”

說著,時軟掃了一眼門邊站著的幾個麵無表情的呆子,默默吐槽,這一批群演也太不敬業。

看她威脅寧紗子,這幾個人至少得做做樣子過來拉她一下吧?不然洪思洋把他們帶來乾嘛,充數嗎?

不過這樣也好,包間門沒有了人把守。

時軟在心裡演練了一下一會兒衝出門去的路線和動作,麵上笑笑繼續說:“沈鬱和你不合適。”

寧紗子比時軟高,此刻又穿著高跟鞋,更是比時軟高出了一個頭。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時軟幼稚的五官和長相,手腕上的疼痛轉移到心裡,尤其聽見時軟說不合適三個字的時候,更是有一把無名火從心頭燒起來。

被攥住的右手不能動彈,寧紗子毫不猶豫地揚起了左手,“你胡說!”

不出意外的,她這次落下的巴掌也被時軟接住了。

時軟不可思議看著她,“你怎麼還想打我?你……呃!”

時軟一句話沒有說完,腳背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痛,“靠!”

她忘了寧紗子穿著的是高跟鞋,一時不查,被她的鞋跟狠狠踩下來,那滋味,直接讓時軟痛彎了腰。

趁她吃痛,寧紗子飛快地甩開她的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

這一聲巴掌清脆又響亮。

時軟毫無防備,直接被扇倒在了地上。

兩人之間攻防的變換仿佛隻是眨眼之間。

寧紗子力氣不大,但這一巴掌過來也扇得時軟頭腦發蒙,眼花繚亂。

腳背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是被洞穿了一樣,她歪在牆角,一時不知道是去捂著自己的腳好還是摸一摸自己的臉。

嘴裡有血腥的滋味彌漫開來。

大約是被寧紗子的指甲劃破了。

“我和阿鬱合不合適,你憑什麼指手畫腳?”

寧紗子說著,彎腰還要再給時軟一巴掌的時候,洪思洋卻出聲喊住了她。

“紗子!”他看著寧紗子,問:“你現在在氣什麼?氣她說你和沈鬱不合適?!”

他說著,音調再度揚起,“你就這麼在乎那個垃圾?你當我是死的嗎?!”

如時軟所說,洪思洋和寧紗子之前在一起過。

不管他們現在的關係是怎麼樣,但洪思洋明顯是放不下寧紗子的。

結果她這樣當著他的麵毫無顧忌地說著沈鬱的名字,還叫的那麼親熱,現在還為了時軟的一句不合適而大發脾氣。

寧紗子所有言行都讓洪思洋的自尊心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然而寧紗子確實沒把洪思洋的感受放在眼裡。

“你住嘴啊!你憑什麼說阿鬱是垃圾?!”她回頭對他大聲地抱怨:“你是還想攔我?上次在體育館,我好不容易見到阿鬱,也是你攔著我!”

“我攔著你?!”洪思洋大吼:“我不攔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跟他走嗎?!”

洪思洋這個人隻要一沾到有關寧紗子的事情就沒有任何理可言,說話間蠢蠢欲動的肢體動作怕是要上前與和寧紗子拉扯了。

袁明科一聽這架勢是又要吵架了,趕忙攔著他叫停,“你們怎麼回事?!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你們的事你們回頭說,現在還有正事要辦。”

牆邊的時軟這時已經回過了神,她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寧紗子察覺她的動作後卻又照著她的肩膀給了她一腳。

寧紗子是個千金小姐,她並不時常和人動手,因為一般沒人敢惹她。

就算動手,那也必是洪思洋他們給她把人按住了,她隻用動動手就好。

這會兒抬腿過去的一腳,她是用了力氣,也下了狠心的,但她忘了時軟現在還沒被人摁住,她還能動。眼看她那雙閃亮昂貴的高跟鞋朝著自己過來了,時軟想也沒想就將寧紗子的腳腕抱住,而後猛地一拽。

寧紗子失去平衡,左腳猛地一崴,整個人向後仰去。

“啊!”

她身後是剛才洪思洋用話筒砸碎的茶幾玻璃,那一地碎片,一旦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寧紗子是練過藝術體操的,反正比常人迅速,她在空中穩了一下身形,沒有直接背部落地,而是在地上撐了一下。“紗子!”

“紗子!”

寧紗子撐在地上的手正好按在一片碎玻璃上,殷紅的鮮血一下順著她的手掌淌了出來。

洪思洋最先看見,也最先反應過來,他忙上前將寧紗子抱在懷裡,緊張地握住她的手查看。

還好,隻是割破了一道小口,傷口不深,隻是濃烈的血色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看來格外刺目。

寧紗子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痛覺這時才傳到大腦,她眨了眨眼睛,眼淚就這麼滾下來了。

“我流血了,思洋,我流血了……好痛,手好痛!”

洪思洋的心跟著寧紗子的痛呼聲一道揪起。

“不怕不怕,紗子不怕。”他把寧紗子抱在懷裡,轉頭望向牆邊的時軟,那凶狠的眼神好像能殺人。

時軟也懵了。

看著寧紗子手上的鮮血,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腦海裡仿佛有誰在喊著她的名字,刺眼的燈光一直在她眼前晃蕩。

時軟沒想過真的會傷到寧紗子,她隻是想保護自己。

她知道寧紗子會摔跤,可她忘了她身後還有一地尖銳的玻璃碎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前世懦弱的靈魂好像突然回到了她的身體,時軟此時瑟縮著的表情哪裡還有她剛才麵對洪思洋時的鎮定自若,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洪思洋看見了她的轉變,但她傷到了寧紗子,這個時候才來懺悔已經晚了。

寧紗子細細的啜泣和小聲的痛呼都在他耳旁,洪思洋隨手撿起割傷寧紗子的那塊玻璃,放開寧紗子便起身便朝著時軟過去。

“原本隻要你肯乖乖給我磕頭認錯,我不想對你動手。但你現在傷了紗子!”

洪思洋蹲在時軟身邊,還沾著鮮紅血液的碎片邊緣從時軟臉上劃過,在她皙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不是跟沈鬱在談戀愛麼。那好,我倒要看看如果你的臉蛋上多了道疤,他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

時軟此時腦中一片混亂,她根本不知道洪思洋在說什麼。

冰涼尖銳的玻璃碎片就在她臉頰旁邊,時軟甚至一時忘了自己現在到底應不應該感到害怕。

她呆滯的表情讓洪思洋失去了所有耐心,他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陰狠非常,手上用力一劃……

“嗙——”

就在他要劃破時軟臉頰的時候,包間的大門突然大開。門框狠狠地撞到牆上又彈回來,發出的哐啷巨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洪思洋和時軟同時轉頭。

“沈鬱?!”

“沈鬱……”

迎著光,沈鬱看見洪思洋表情凶狠地拿著帶著血的玻璃片,時軟臉帶血痕,驚慌無措地將他望著。

門邊的人都沒看清沈鬱是怎麼衝進來的,他們隻看見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在門邊頓了一下,然後眨眼的功夫這個人就到了洪思洋麵前。

沈鬱揪著洪思洋的衣領,不由分說地一拳過去,洪思洋的嘴角立刻有血色滲出。

這一拳有多重,洪思洋立刻覺得半邊腦袋都沒了知覺,眼眶好像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在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中,洪思洋在想,為什麼?

為什麼對上沈鬱,他總是這樣沒有還手能力,甚至連掙紮都沒有機會。

“你對她做了什麼?!”儘管此時的洪思洋眼神都失去了焦距,但沈鬱此時周身陰沉的氣息好似地獄中來的惡鬼。

他看一眼地上無法動彈的時軟,眼中黑暗的戾氣儘顯。

“洪思洋。你就這麼想死。”

他說著便揚起了拳頭,可剛要落下的時候,褲腳卻突然被拽了一下。

是時軟。

她混亂的思緒,好似神魂分離一般的飄忽感在沈鬱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全部恢複平靜。

臉上和腳上的痛感都開始慢慢消散了,時軟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回鎮定。

“沈鬱。”

她低聲喊他的名字。

沈鬱聽見了。

他將手裡的洪思洋像扔垃圾一樣隨意地地扔在一旁,蹲下去,扶著時軟到自己懷裡。

“我在。”

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海鹽香氣,時軟最後一絲的不安定也隨著心上的大石一塊落了地。

她被沈鬱扶著起來,沈鬱小心將她護在懷裡的樣子刺傷了寧紗子的眼睛。

“阿鬱。”

寧紗子對沈鬱伸出手,她還坐在地上,傷口也還在流血。那期期艾艾叫著沈鬱名字的模樣嬌美得讓人想要將她揉進懷裡。

可沈鬱卻沒有看她一眼。

“阿鬱,我受傷了,都是這個人害得。”寧紗子用沾著鮮血的手指著時軟,聲音嬌弱,眉目間儘是小孩子一般天真的委屈和氣憤,“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時軟現在好像有點暈血。

寧紗子手上的鮮血再度刺激到她的神經,她縮了一下肩膀,眼神藏在了沈鬱的臂彎裡。

沈鬱感受到時軟的瑟縮,低頭望著她。

他手很輕地撩起她耳旁的發絲,拇指的指腹擦掉她臉上的血痕,還好,沒有傷口。

隻是時軟的唇角有些腫,是剛才被寧紗子手上的水晶指甲勾到的。

沈鬱皺了皺眉,撫著她唇角的傷口問:“痛嗎?”

時軟搖搖頭,“我們走吧。”她現在有點不對勁,她不敢去看地上寧紗子的表情,也不想看。

她隻想快點離開。

沈鬱皺了一下眉頭,他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洪思洋,並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

可時軟身上在發抖。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

聽著她又說了一遍,“我們走吧。快點走吧。”

沈鬱不再多猶豫,抱著她走。

“好。”

兩人到了門口,沒人敢攔他們,但沈鬱卻停了下來。

他半抱著時軟,替她阻隔了全部人的視線。

他側了側臉,也不知是在對誰說:“管好那個瘋子,否則,我要洪家也跟著完蛋。”

他這般狂妄的語氣,好似真的有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

可他如今明明隻是個高中生罷了。

但他這樣說了之後,袁明科的表情在瞬間變了。

看著沈鬱走出了包間,寧紗子才從地上爬起來。

這一次還暈在地上的洪思洋沒能攔住她。

她追到走廊上,“阿鬱!”

沈鬱停了下來。

但他沒有回頭。

他背對著寧紗子,側臉一片寒霜。

“阿鬱,我受傷了,你看不見嗎?”寧紗子哭著問,“你為什麼不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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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軟貼在沈鬱的肩頭望過去,寧紗子漂亮的臉蛋上淚痕映著燈光有些閃爍的光亮。

她看著沈鬱的背影,美豔的臉龐有些淒慘。

再抬眼去看沈鬱,他臉上隻有一片事不關己的冷漠。

他漠然地動了動唇角,聲音涼薄至極。

“寧紗子,我隻說一次。”

“彆動我的人。”

“如果你記不住,我來幫你。”

話音落下,寧紗子臉上變得的表情立刻變得灰敗。

時軟大約可以從這樣的表情看出來,她很怕沈鬱,怕他的威脅。

話畢,沈鬱再不停留,帶著時軟一路下樓。

寧紗子站在樓上,看著他們兩個人相攜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動彈不得。

吧台後的調酒師看見他們從樓上下來,出聲叫住了時軟。

“時軟,你還好麼……”

話說到一半,他住了嘴。

不甚明亮的光線下,他已然看見了時軟臉上的傷口,以及……沈鬱投過來的可怕的視線。

沈鬱此時正處在暴怒邊緣,任何讓他停下來的人都有可能被他炮轟成灰燼。

他冷冷睨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

時軟一瘸一拐的,被他摟在懷裡半推半抱著走,也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還穿著店裡的製服,沈鬱沒給她多餘的時間換衣服,隻讓她回更衣室拿了包和自己的衣服就走。

兩個人出了店門,沈鬱的車就停在路邊。

他把時軟的書包和衣服一股腦扔到車上。

他動作很重,時軟以為他在生氣。

“沈鬱,你……唔。”

已經這麼久了,她身上還在發抖。

唇上淡淡的血腥味道,是她剛才擦破唇角留下的傷口。

沈鬱重重吻在她唇上,吻到他們兩個都感覺到了痛

</>作者有話要說:軟妹:為什麼你來得這麼及時?

鬱哥:及時?及時就不會讓你受傷了。

軟妹:唔,那看在我今天受傷的份上…今天就不要剝雞蛋了吧?

鬱哥:好,不剝雞蛋。

軟妹:……真的?

鬱哥:剝衣服。

軟妹:靠!沈鬱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雞蛋梗好像是過不去了~

感謝。感謝在2020-02-2919:35:26~2020-03-0121:0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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