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一轉眼就不見人了。”阿彩張望著說:“我找一圈都沒見著。”
喬豔豔聳聳肩,道:“我剛聽那邊男生們也說找不到邱仁森,可能他們兩個是在一塊兒的吧。”
阿彩聞
言恍然大悟,“哦哦,也對,他們談戀愛嘛,應該是在一起的。”
“是啦是啦,彆管她了。”喬豔豔說著,推著阿彩往外去,“剛才悠悠說那邊有個恒溫泳池,走走,我們挑兩件泳衣遊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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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船艙。
剛才吃飯的時候程又晴就發現邱仁森不見了,問了吧台邊的服務員,服務員告訴她,邱仁森說他們裡麵有人暈船,找他拿了暈船藥就去三層的甲板了。
他們在<這裡的一共是十七個人,裡麵有人暈船也很正常。
但那個服務生說邱仁森去了甲板。
程又晴回到餐桌邊,環視了一圈廳內還有誰不在,卻發現除了邱仁森和沈鬱好像都在這裡了。
等等……好像時軟也不在。
不知道為什麼,沒在旁邊看見時軟,程又晴心裡咯噔了一下。
再度確認了一遍在場的人數,確定是少了三個人沒錯。
邱仁森和沈鬱結了梁子,他不可能去給沈鬱送暈船藥,那麼在甲板上的那個人……莫不是時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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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又晴一想到這種可能,立刻就坐不住了。
她正起身想到甲板上去看看,卻從餐廳旁邊的舷窗裡看見了邱仁森朝著一層下樓的背影。
他隻有一個人。
程又晴鬆了一口氣。
剛才彭子奇一說可以自由活動,她很快就脫離了女生的隊伍。
在吧台那邊點了些沒有負擔的輕食,親自端著下到一樓,停在了邱仁森的房間門口。
房間裡。
邱仁森躺在床上,喉管還有刺癢的痛感。
想到剛才在甲板上時軟的表情,他身體裡的血液便又開始跳動叫囂。
時軟真的很香。
不同於程又晴身上香水的清甜,時軟身上隻有乾淨的洗浴用品的味道,是很清新的,不刻意做作的香氣。
他一直很喜歡她身上這樣清幽的味道,自然,舒服。
但程又晴不讓他碰她。
他和時軟之間最親密的接觸僅限於隔著衣料的觸碰,以及不帶任何□□的擁抱。
他甚至還沒有吻過她的雙唇。
對從前的邱仁森來說,質樸的時軟比不上程又晴的一根手指頭。
但如今重新擁住她的香味,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乾淨。
如果,如果剛才沈鬱再晚出現一秒,哪怕半秒,他都可以嘗到時軟唇上的味道。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唇瓣是不是和他想象中一樣柔軟。
沈鬱,你等著。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看見,時軟是怎麼被我壓在身下。
哈,當你看見時軟哭泣求饒的時會是怎樣的表情,我想想就覺得興奮呢。
閉上眼睛,想象著那令他血脈噴張的畫麵,邱仁森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然而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邱仁森的動作一滯,“誰?!”
程又晴在門外,聽見邱仁森淩厲的聲音隔著門板穿過來,她一怔。
“是、是我。”
程又晴?
邱仁森眉間輕皺。
“等一下。”
這一次的聲音似乎如常。
“……哦,好的。”
程又晴端穩手裡的托盤,貼到門邊,聽著門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是在穿衣服。</穿衣服……
程又晴臉一紅,很快聽見向門後靠近的腳步,她立刻退後了一步。
房門打開,兩人視線對上的時候,程又晴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她垂下眼簾,輕聲地道:“你…在睡覺啊?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不我……”
“什麼事?”
邱仁森冷聲的詢問,再度讓程又晴的心猛然一縮。
眼前這個人似乎變了個人的感覺,重又在程又晴腦心中浮現。
她有些怯怯地望著邱仁森,小心地把手上的托盤遞過去,“那個…我看你中午沒有吃午餐,想說你下午可能會餓,所以帶了一些東西來給你吃。”
程又晴說著,邱仁森才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裡的東西。
他眼眸微動,再抬眼去看程又晴美麗的臉龐時,邱仁森的眼神變得溫柔了一些。
“進來吧。”
程又晴跟著進了屋,房門在她身後輕輕關上。
這艘中型遊輪上的船艙麵積不算大,但每一間房間的內飾都是根據五星級酒店的規格布置的。
邱仁森坐在床邊,程又晴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他床頭的小櫃子上,而後退到窗邊,有些拘謹地站在那裡。
邱仁森隨意地理了理頭發,漫不經心對她道:“坐啊。”
他剛睡醒,身上襯衣的扣子敞開到鎖骨之下,領口有些歪。
並不那麼清明的眼神,略迷離的目光投來不經意的誘惑,引得程又晴心頭直跳。
她飛快地垂下眼簾,不好意思道:“我…我還是走吧,你慢慢吃……”
說著,程又晴在原地躊躇片刻,調轉腳尖準備離開。
邱仁森卻在這時起身。
房間小,他隻朝前跨了一步就將她攔住。
邱仁森伸手,長臂撐在舷窗上,大掌遮住了外間光線,屋內很快暗了兩度。
程又晴被圈在了他胸膛和牆壁之間。
“著什麼急走。”邱仁森說著,再往前傾了身子。
太過靠近的距離,逼得程又晴往後退了兩步,一直到貼著牆壁,再無路可退,程又晴低下頭,不敢看他。
“阿、阿森,你彆…彆靠這麼近……”
“為什麼?”她這樣害羞,讓邱仁森發出了愉悅的笑聲,食指輕佻地勾起了程又晴的下巴,他低聲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對你麼?”
他眼裡毫不掩飾的曖昧欲望讓程又晴心臟狂跳,她又驚又怕,可在這之餘,卻像邱仁森
所說的,竟還有一絲絲期待刺激的興奮感在她身體裡跳動著。
她緊緊靠著牆壁,掙不開下巴上的那隻手,她隻得望向一旁,避開他的視線,“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嗬,聽不懂,那便算了。”邱仁森說著,低頭蹭上她的臉頰,獨屬於少女肌膚的柔嫩感實在絕妙。
他不由又開始想,時軟的臉頰是不是也像這樣粉嫩呢?
程又晴心臟狂跳,邱仁森的氣息陌生又炙熱,燒得她耳
根子都燙了起來。
她抬手抵住他的肩膀,企圖拒絕,可發出來的聲音卻已然變得柔媚,“阿森,你彆這樣。”
此時的程又晴眼眶紅紅,漂亮的杏眼中有無措,有抗拒,這樣稚嫩的,屬於少女羞澀的眼神讓邱仁森愛不釋手。
他將露出這樣純情神情的程又晴當成了時軟,吻上她雙唇的時候,程又晴隻唔唔地掙紮了一聲。
當邱仁森閉上眼睛準備開始投入享受的時候,他卻看見了在程又晴眼中一閃而過的,隱約光亮的期待……
那種眼神,是程又晴欲望的代表。
一瞬間,邱仁森被猛地拉回了現實。
麵前這個人,是程又晴。
不是時軟。
忽然之間,好像所有曖昧都消失不見了。
被邱仁森放開的時候,程又晴周身一鬆,重現的光亮將她喚醒。
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湧入了她的胸腔。
像是心跳沒了落腳的地方,身體裡的某一部分似乎有些不滿。
她眼波迷離地望向邱仁森,眼神似乎在問,他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放開自己。
已經坐回床邊的邱仁森,臉上再也找不到剛才發生過什麼的痕跡。
他拿起托盤裡的一塊麵包,沒有回應程又晴的視線。
“你過來找我了,彭子奇他們都在乾嘛?”
他詢問著和剛才的曖昧毫不相關的話題,程又晴怔愣了半晌。
直到臉側變得灼熱的陽光喚醒了她的神智,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在乾什麼,有多丟人。
邱仁森沒有看著程又晴,正好她此時也無顏麵對著他。
她低著頭,臉上燒紅的顏色有幾分好看,“嗯,他們說…要在船上玩一玩。”
“哦。”邱仁森咬了一口麵包,淡淡說:“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吧。”
程又晴低聲地答:“好。”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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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遊輪上雖然沒有其他客人,工作人員服務的對象也不過是一群剛成年的小屁孩,但卻半點都不曾馬虎。
遊藝廳、酒吧、影院、KTV、桑拿房等等等等,不管他們玩到哪裡,一定都是有服務員全程引領,完全是高級VIP的待遇。
女生們在泳池遊泳的時候,不僅有侍者替她們拿飲料,拿毛巾,最後洗完澡,甚至還有造型師幫忙吹乾頭發的服務。
一整個下午,他們都處在“哇高級”、“哇好高級”、“哇這也太高級了吧”的興奮感之中。
大約六點,二層的宴會廳開餐。
全五星級標準的自助餐,還有真人爵士樂團演奏,高雅華麗的裝潢被迷人燈光映照,變得更加美輪美奐。
每個人似乎都變成了公主和王子,享受著這好似發生在夢裡的,童話般的一切。
而就在他們激動不能自拔的時候,彭子奇卻發現,已經一整
天沒有看見過沈鬱和時軟了。
他問了一圈,所有人都說從中午之後就再沒看見他們了。
彭子奇心下奇怪,吃完飯之後隨手拉了個在甲板上的服務生,問了一下沈鬱的房間在哪。
那個服務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彭子奇被他這懷疑的目光看得,不滿地一挑眉頭,“我是沈少爺的同學!”
他這樣一說,服務生梗了一下,然後指給他去四層船艙的樓梯。
時軟從下午開始便斷斷續續的在發燒,精神很差。
沈鬱特意吩咐了船上的廚房,做了清淡的粥品和小菜送到房間裡。
來送餐的侍者剛剛退下,彭子奇就來了。
整個四樓隻有兩間房,彭子奇不確定沈鬱在哪一間,又擔心敲到時軟的房門不太好,正猶豫著,其中一間房門打開了。
沈鬱抱著自己房間的枕頭和被褥,剛一推門就看見了彭子奇鬼鬼祟祟地在時軟房間門口徘徊。
眉頭一皺,沈鬱冷聲問:“彭子奇?”
彭子奇嚇一跳,回頭來看見沈鬱,他又舒了一口氣。
“原來你住這間,走走走,我有事跟你說。”
他不由分說地推著沈鬱重回房間。
但沈鬱側了側身就躲開了他的手。
他擰眉問他:“有什麼事?”
“啊,就是那個……”
“沈鬱,你在外麵嗎?”這時,彭子奇身後的房間裡傳出了時軟的聲音。
彭子奇一頓,麵前的沈鬱用棉被推開他,大步進了時軟的房間。
彭子奇眼睛忽然一涼,心道,我靠難不成這兩人已經住一個屋了?
沈鬱特地沒有把門關緊,彭子奇跟在他身後進屋。
不愧是總統套房,這房間至少比樓下他們住的艙房大一倍。
時軟軟綿綿地靠在床頭,端著一個白色瓷碗,那懨懨的樣子像是病了。
沈鬱把搬來的被褥和枕頭都堆在床邊地板上,像是要打地鋪的樣子。
看見跟進來的彭子奇,時軟有些意外,“你怎麼來這兒了?”
“呃,我……”
沈鬱聞聲回頭看他一眼,而後繞到時軟那側,坐在床旁椅子上,姿態不羈。
“有什麼事,直說。”
玩了一天,彭子奇吃飯的時候忽然冷靜了一下,莫名覺得這次遊船旅行好像哪裡怪怪的。
本來想找沈鬱確定一下學校那邊是不是都幫
他們請好假了,但又到處找不到他的人,他就更奇怪了。
把人帶到船上來,自己跑不見了人影,如今這船又停在一望無際的公海上。
這情節,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拍什麼恐怖片。
他原是想找沈鬱問一下的,但他沒想到沈鬱是在陪生病的時軟。
看見病歪歪的時軟,彭子奇一下子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了。
猶豫片刻,彭子奇還是把自己的憂心說出口了。</當他說到:“你不會是想把我們都給賣了吧?”的時候,床上的時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樣一說,我好像也有點怕了。”時軟笑得不行,“你不會也想把我給賣了吧?”
彭子奇聽著她明顯是揶揄的笑聲,更不好意思了。
沈鬱睨了時軟一眼,而後用一臉“你真的有正常人的智商嗎”的表情抬眼看著彭子奇,“把你們賣了?我圖什麼?”
彭子奇一怔,而後露出了好似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你圖啥?”
圖錢?
他可是沈鬱,沈家的少爺,他缺錢嗎?
那當然是不缺的。
那他還能圖什麼?
圖個刺激?
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
時軟看著彭子奇臉上變換的表情,笑著對沈鬱道:“我看,你還是下去陪他們玩一會兒吧。你是主人,你不露麵,他們這些客人也玩不好。”
沈鬱凝著她,“你要一個人在房裡?”
樓下那些人跟他沒什麼關係,他隻擔心時軟能不能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
時軟朝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來,安慰他:“我已經沒事了。”
沈鬱卻還是有些不放心。
“一會兒把房間裡的燈都開著就好。”見他皺眉,時軟主動道:“你快去快回。”
她這樣說了,沈鬱也不再多猶豫。
他起身,摸了摸時軟微涼的臉頰,低聲道:“那你先吃飯,我很快回來。”
時軟點點頭,“好。”
彭子奇站在門邊,聽見沈鬱竟然發出這樣溫柔的聲音來,他下巴都快驚掉了。
從時軟房間出來,兩人一道朝二樓酒吧去。
彭子奇好奇問沈鬱:“經理怎麼了?我看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是生病了嗎?”
沈鬱看他一眼,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嗯了一聲就把他給打發了。
看著他快步下樓,彭子奇撇撇嘴。
原先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覺得他是個冷僻的人。
現在知道了,再看他這樣的冷僻——草,更帥了!
從四樓下來要經過三層的甲板。
此時飯後,一群人都聚在酒吧裡玩,甲板上有燈,卻沒有人。
鹹鹹的海風隨著起伏的海浪一道晃過來,沈鬱的額發落在眼前,餘光中,他似乎看見左舷欄杆的陰影下站了一個人。
彭子奇還想著一會兒要不要告訴大家時軟生病的事情,身邊的沈鬱卻朝著甲板的方向過去了。
“誒、沈鬱。”
邱仁森找服務員要了煙,剛剛點上,沈鬱突然從不知名的黑暗中出現。
喉管處的傷再度被人大力地卡住。
此時的沈鬱,力量大到將邱仁森的半個身子都推出了欄杆外。
不甚明亮的光線中,邱仁森看見沈鬱那雙沉黑的眼睛透著詭異的光亮。
他朝他咧嘴。
“你說,如果我現在把你扔下去,你會不會死?”
作者有話要說:彭子奇:為什麼看到這種場麵的總是我?!
鬱哥:有意見?
軟妹:把他賣了賣了~(拍巴掌)
彭子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嘴巴都哈哈哈酸了~
希望每天都能這樣開心~希望你們也是~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感謝在2020-03-0221:16:15~2020-03-0322:5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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