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陳斯南的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真正的疼痛。不是摔疼,不是撞疼,不是跌打滾爬的那種疼,甚至連牙疼都比不上。
“不行,你再試試!”陳斯南一臉不屈,“我就不信邪了,再來。”
趙佑寧笑得險些撐不住自己。
“你還笑?!”斯南鼻子眼睛皺成一團。
“下次再試吧,等你真的準備好。”
“我準備好了的呀,我真準備好了,”斯南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嗯。”
“你好煩啊,你乾嘛不搞得經驗豐富點?現在就不會這麼費事了,肯定哪兒不對——”斯南突然想起生理健康常識來,“你知道那裡是哪裡嗎?你知道的吧?”
趙佑寧直起身子,扯過旁邊的襯衫胡亂抹了把臉:“我還不至於這麼紙上談兵,彆瞎想,我們這種情況因該也挺正常的——”
“正常個屁啊,疼是正常的,但這怎麼會正常呢?欸,我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石女?”斯南將信將疑地坐起來,準備認真研究一番。
“冊那!吾流血了!趙佑寧,你到底是長了個鋤頭還是釘耙啊!”
陳斯南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九十年代第一個因為初*體驗失敗進婦科急診的女生,這夜急診室值班的還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
“儂煩色了!”斯南大驚失色,“我說了不要來醫院,你非要來,我不看,走了走了。”
“醫生眼裡隻有病人,沒有男女,很多婦產科醫生是男的,很多泌尿科的醫生是女的,陳斯南,你是大學生好嗎?”
“我是女大學生!我眼裡有男人女人,我不行!”斯南扒著走廊裡的扶欄堅決不肯進。
值班醫生出來叫了趙佑寧單獨進去,五分鐘後趙佑寧就出來了,非常嚴肅。
“醫生說不排除黃體破裂的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必須馬上做B超。”
斯南傻眼了:“黃體?黃體是什麼東西?”
兩個人回到宏業花園已經將近三點半。
“咖啡切伐?”
“嗯,要加奶,要加糖,四塊方糖。”斯南懨懨地倒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佑寧衝了咖啡,從冰箱裡拿出光明中冰磚挖出兩個大球,剝了一根香蕉,放了兩塊華夫餅乾,想了想,又翻出一塊瑞士巧克力。
“我起碼損失了三隻雞,這點東西補得回嗎?”斯南嘟噥著接過盤子,毫不客氣地吃起來,吃了兩大口冰磚才想起來問,“流血能吃冰的嗎?”
佑寧一怔:“那還是我吃算了?”
“休想,我的。”又吃了兩口,斯南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正事,“沒想到還有YD痙攣這個病,是病吧?算是病吧?怎麼會沒藥治的?我這算患上不治之症了啊。”
佑寧伸出手,捧住她的臉,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端詳。
斯南的臉漸漸紅了,眼睫閃了閃,輕輕閉上了眼。
一根手指擦過她唇邊。
“長白毛胡子了儂。”佑寧戲謔地笑道。
“喂!趙佑——”
雖遲必到的吻封住了她最後一個字,很溫柔,很繾綣,很甜。
***
弄堂裡的鍋碗瓢盆交響曲響起時,天還沒大亮,趙佑寧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開了蓋的塑料瓶在自己麵前晃蕩。
“再試試伐?醫生開的這個雖然不算用,應該也有點用?”不屈不撓的陳斯南忽閃著大眼睛指了指雙人實驗的必要條件:“浪費了有點可惜。”
“你笑什麼笑啊!不許笑,認真點,浪漫都給你笑沒了!”斯南倒在佑寧胸口掙紮著舉高瓶子,“要翻了要翻了呀,放開放開,快點放開吾。欸?你是不是不想做了?”
佑寧奪過潤滑劑的瓶子:“想當然是想的,但其實我也蠻疼的,阿拉過兩幾天再試。”
“啊?你怎麼也疼?這不科學吧?”斯南詫異之極。
佑寧揉了揉眉心:“真挺疼的,比足球踢到還疼。”
斯南沉默了幾秒:“你沒讓醫生給你看看?”
“這——應該不用。”
“讓我看看。”
“啊?”
“我就看看,不怎麼你,彆怕。”
佑寧失笑:“——那,歡迎光臨?”
“不許笑。”
褲頭“啪”地彈了回來,斯南往邊上挪了挪,斟酌了一下詞語:“有點難看。”
佑寧抬手遮住臉。
“不許笑!”斯南踢了他一腳,“我不會嫌棄你的。”
“謝謝儂。”
“多看看會不會就看慣了?”斯南抱住膝蓋,“奇怪,我真的喜歡你的,真的想做的,怎麼會緊張呢?”
“可以試試一日三省吾身。”佑寧發出誠摯的邀請。